姜莹莹轻轻打了个响指，解除了燕小九身上的寒冰束缚，语气也恢复了正常：“我已知晓，你既然是做这一行的，想必对天澜城很了解吧？”
“当然当然，小人对这里的大街小巷，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少侠尽管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燕小九见她态度放缓，连忙点头哈腰，摆出诚恳的神色。
“那你可知道这此地什么行当挣灵石最快？”姜莹莹问道。
燕小九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对方会问一些关于其他待选者，或者纳新内幕之类的事。
“这个嘛……参与选拔的新人大多都聚集在城南，那边经常也有人开设擂台比武，奖金据说不少。以少侠您的实力，打几场说不定就能轻松赚些灵石。”
“有这种事？还不带路！”
姜莹莹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下出来一趟好歹没白走，至少能还上欠莫长离的灵石了。
“其实那些不少都是我们的高级密探在背后……唉，谁叫他们有经费。” 燕小九酸酸地抱怨了一句，明显对自己组织的工作安排颇有微词。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好嘞，小人这就为您指路！对了，少侠不知怎么称呼？”
姜莹莹闻言一怔，手指不自觉地捋了捋额前的青丝，“啧……”
她暂时不想说出真名，但也没提前准备过这个问题，毕竟，起名这种事实在有点费脑力。
各种意象在脑海中闪过，花朵、树木、天空、微风……都不太适合做代号。
见她迟迟未答，燕小九连忙打圆场，“小人多嘴了，少侠若是不愿说也无妨。”
姜莹莹微微颔首，由他带着路穿行于天澜城人头攒动的街道，很快来到了城南。
刚踏入广场，便有几位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迎上前来。
"这位少侠可是来参与太清宗纳新大典的？恭祝您马到成功，这是我们玉剑宗精心准备的小礼品，还请笑纳。"一位姿容秀丽的女子微笑着递上一个精致的香囊。
“诶，谢谢这位姐姐了……”
还未等姜莹莹回应完，另一位身着劲装的男子也凑了过来，“这是我们洪武门特产的固本茶，本门虽然名气不及太清宗，但也是人少事少，福利多多。”
“虚岁也是不错的选择，还请考虑。”
“我们合欢，咳，阴阳门……”
姜莹莹有些哭笑不得，这些人争先恐后地推销自家门派，俨然一副商贩叫卖的架势。
路边这些摊位都是其他势力在运营，他们表面上是在恭祝考生取得好成绩，其实是借着太清宗纳新的机会，在那些青年才俊面前刷刷存在感，以便吸收那些落选的好苗子，其实这也是大典备受关注的原因之一。
提着一袋小礼品继续往前走，只见几座擂台耸立在广场之中，各路围观者有的神情傲然，有的跃跃欲试。
燕小九指着擂台一角，"那位脸上有疤的是破风刀李征，修为练气八层，看那边的积分榜已经连胜五场了。"
姜莹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李征就站在擂台上，手持一柄长刀，散发着阵阵凶威，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一句“限炼气八层”。
"哼，花拳绣腿罢了。"不屑的声音传来，一旁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冷冷地说道。
"这位是铁掌散人郑铁林，气力十分强悍，在天澜城散修中颇有威望。"
姜莹莹看着几座擂台上正在激战的修士，问道：“我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你可说过来这的大多是参加纳新的年轻人的。”
这上面一个个都搞成火力中年王了！
燕小九才反应过来，连忙小声解释道：“抱歉抱歉，小人平时偶尔兼职导游，说串了，其实他们都是天澜城的地头蛇，天赋不够，突破筑基无望，索性不再费心思修炼，专精磨炼武斗技巧，在擂台专门坑骗外来年轻人的灵石。”
"哦，那我去试试，报完名你就可以走了。"
姜莹莹甩给燕小九几块灵石，旋即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了擂台。
李征正得意洋洋地环视四周，忽见一道纤细身影飘然而至，待看清来人是个戴着面具的娇小女子时，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小丫头，这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赶紧下去吧，免得受伤。"
姜莹莹不为所动，淡淡道："废话少说，动手便是。"
李征闻言也不再客套，长刀猛地挥出，刀光如匹练般撕裂空气，直取敌方咽喉。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之际，姜莹莹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凛冽寒气，止住了其前进的步伐，霎时间，擂台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炼气七层居然有如此威势！”台下有人惊呼。
姜莹莹用化雨功转化后的灵力水平恰好又差不多是炼气七层，用起来倒是顺手，完全没有什么需要适应的地方。
她只是手一挥，数道冰凌凭空生成，如箭矢般呼啸而出。
李征慌忙挥刀格挡，但冰凌却诡异地在空中变向，从各个刁钻角度袭来。
眼见点子扎手，李征怒吼一声，灵力急转，刀尖上裹挟着劲风，试图击碎冰凌。
然而姜莹莹却早有准备，素手轻抬，一柄晶莹剔透的冰剑凭空凝结。
就在李征全神贯注应对飞来攻击之际，冰凌突然在空中炸开，遮蔽了他的视线。姜莹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寒气逼人的锐器已然稳稳地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
寒意透骨，李征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胜负已经分晓。
“我……输了……”
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中满是不甘和震惊。自己居然在数息之内就被修为还低一层的小姑娘击败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姜莹莹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手中架势纹丝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将灵力凝聚的冰剑缓缓驱散，那抹猩红也随之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默默走下了擂台，心脏砰砰狂跳。
为什么刚才会有一股想要直接砍下去的冲动？魔念明明处于镇压状态，难道说它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影响宿主，得回去再检查一下。
走到柜台前，领下了胜场的灵石，除去报名费和给燕小九的小费，这一场也净赚十块。
她心中的烦闷略微减轻，估摸着这种程度的魔念影响，自己还是可以轻松控制住的，不用过分担心。
回过神，扫视一下周围，发现擂台下确实不少人都被自己的表现惊呆了，但更多人却是目光转向另一边。
那座擂台上，先前灵武双修、出言不屑的“铁掌散人”郑铁林，此刻正被一个年轻人压着打，险象环生。
和姜莹莹干脆利落的绝杀不同，台上的年轻人使的是一套绚烂华丽的御剑之术，一柄飞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灵动而犀利，郑铁林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来参与选拔的新人居然会如此正规的御剑诀？
姜莹莹首先冒出这个疑问，又很快想通。来参与的确实是新人不假，但那些家族从小精心培养的年轻人也算新人，有点底蕴也正常，但也不多。
还以为能练练手，但这本地人的实力是有点低了，大典上的对手不会也就这个水平吧？
打点灵石回去算了，看看那系统又在做什么妖……
……
擂台区域旁的一座精致小楼中，两位衣着华贵的男子正相对而坐，品茗闲谈。
“鹿特使，这次大典的新人质量可确实不错啊，多亏你们听风楼的合作，我们虚岁预计今年能吸纳不少人才。”其中一位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这次组织投入了不少资源，相信能弄到不少好苗子的信息。”被称为鹿特使的男子，面带掩饰不住的笑容，语气悠然。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那位男子起身告辞：“那鹿特使，在下就先告退了。”
“慢走，常来聚聚。”
鹿特使起身相送，待那人走后，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狂乱之意，他快步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低声喃喃道：“果然，这些都是值得的……”
这时，他目光无意间扫过窗外，看到了刚刚轻松击败李征的姜莹莹，原本自信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癫狂。
“血魔怎么会在这？不可能，得在这里干掉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