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台后，楚辞明在观台上观摩起了教徒的比试，他发现自己掌握的炁灵叠态变化能力在这个段位来说，确实是有点超标了。
比试的教徒手段贫乏，而炁灵凝聚的火焰脱手后又会威力大减，随手带起一阵风都能令其熄灭或者偏移。
所以先前和自己比试的那个教徒才会捏着火球直接冲过来啊，人家没有远程手段的。
而手段的限制，则导致了战斗技巧也平平无奇。这些教徒似乎还不能再生造物，丢水球灭火这样的操作楚辞明已经展示过了，但却没有人效仿他的行为。
所以大多数时候，比试成了风力和火力的对决，稍微聪明点的，会悄悄在副手手心捏一个闪光弹，靠近后张开手掌照向对手的眼睛，达到短暂致盲的效果。
小孩子小打小闹，楚辞明心里联想。
场边不是有武器架子吗？为啥不让用武器？楚辞明瞧了瞧高台两侧的兵器架。
“启灵阶段，应当试炼的是炁灵的掌握，而非舞枪弄棒。”一旁观看比试的光头解释了楚辞明心中疑惑。
哦——，原来如此，楚辞明恍然点头。现在这个阶段主要是考察炁灵的掌握程度，所以针对性训练，只能在炁灵运用上分高低。
“莫急，之后凝魄阶的比试会让你用的。”光头又补充了一句。
“啊，之后的比试开始就允许使用兵器了吗？”楚辞明心中暗道不妙。
光头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凝魄阶的炼者不再单一局限炁灵的运用了，自然会允许使用兵器。”
凝魄阶就不局限于炁灵的使用了？这是为何？凝魄阶的特异是什么，先前看书册时一直注意的都是精炼炁灵相关的内容，有提到过凝魄阶的特异吗……楚辞明不禁回想起看过的书册。
见楚辞明不再交谈，光头也没再开口。
……
“何将离胜！”约莫一个时辰后，最后一场的比试的结果通报响起，台上站着的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披头散发的女教徒，教服上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女生站在台上大口喘着气。
女生发丝散乱，脸上汗水淋漓，发丝黏湿得贴在脸蛋和额头上，鹅蛋脸上是一片潮红，一双大眼睛里透露出疲惫但不乏坚毅，看起来秀丽可人。
喔唷，不错嘛，楚辞明旁观了所有的战斗，对这个何将离的印象深刻。还没比试前楚辞明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女生，站在人堆里还在悄悄地往后稍。
但是等到比试的时候，她好像又放下了心中顾虑似的，愈战愈勇。嗯，之后会是一介女侠，楚辞明心中评价道。
何将离将散乱的头发顺到身后，又深吸了几口气后，往楚辞明的方向看了几许，转身下了台。
嗯，她刚刚看我了吧？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楚辞明感觉何将离看他的眼神里带了点崇拜，或者说是，爱慕？
皱着眉头，楚辞明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这时，从楚辞明来时的方向，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十来个教徒，这次这些教徒穿着有黑有白，小的看起来九岁，大的和楚辞明一般年纪。
这应该就是凝魄阶的炼者了。楚辞明悄悄打量着过来的这些教徒。
“一炷香后，开始比试！”场边一直播报结果的那个教徒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舞刀弄枪，反正我是不会，不过还好原身会一点，原身从小就一直有个大侠梦，跟着村子里会刀剑的长辈学了一手刀法，不多，但应该够用。
楚辞明正思考着之后的比试对策，刚才在台上比试的何将离朝他走了过来。
“楚，楚师兄。”看到正在思考中的楚辞明，何将离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
“噢？啊，何师妹，你好你好。”楚辞明看到来者，大方回应道。
见楚辞明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何将离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开心，“楚师兄，记得了我？”她带着惊喜的笑问道。
“那当然，在台上的时候，你的身手叫人怎能不印象深刻，与其他教徒正面较量的时候也丝毫不露怯，非常厉害。”楚辞明笑着回应。
何将离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同时表情还带了点感动，不禁双手捂住了嘴。
小姑娘夸两句就这么开心？楚辞明有点懵。
“谢楚师兄夸赞，小女子一定尽心修炼，不会辜负师兄期待！”何将离弯腰行了一礼，同时说道。
刚来的凝魄阶炼者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一个个好奇地望过来。其中有些黑衣认出了楚辞明，不禁意外。但是有一个白衣……
你瞪我干嘛？有毛病，楚辞明看着那白衣教徒好似要吃人的表情，没好气地撇过了眼睛。
“嗯，继续努力，但还是不用行此大礼了，你我师出同门，理应相敬如宾才是。”楚辞明回应何将离刚才的话，同时出手将她身形托起。
何将离抬起头来，眼中已凝了一层水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哎哟，这是怎么了？”楚辞明看到何将离的表情有点出乎意料，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帮何将离抹去眼角泪水。
“没，没事。”何将离受宠若惊，身体微颤了一下，然后连忙抹去了眼中泪水。
吸了吸鼻子，何将离转移话题似的说道：“楚师兄一手炁灵变化运用得出神入化，小女子真是仰慕至极。”
“害，雕虫小技罢了，不过修习得早，所以比较熟练。”楚辞明谦虚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要是想学，师兄可以教你，我平日在东厢靠北边藏书阁的那间练功房练功，你若是来请教，师兄一定不吝赐教。”
何将离微皱眉头思索了一下那间练功房的位置，然后惊讶地说道：“师兄原来是甲等内门弟子，怪不得有如此功力。”
“别谈什么甲等不甲等，内门不内门的了，其实我的灵海颇为薄弱，不过是努力胜天才罢了。”楚辞明摆摆手回应。
“努力胜天才……”何将离默默重复着楚辞明的话，表情似有感触。
见到两人交谈甚欢，原先瞪着楚辞明的白衣凝魄阶弟子脸色更黑了，但是背对着他的楚辞明现在可看不到。
楚辞明拍了拍何将离的肩膀，说道：“回去好好修炼，师兄看好你。”
何将离脸色微红，腼腆地点头道谢后便告辞了。走的时候，还屡屡回头，摆着小手和楚辞明道别。
咯吱，咯吱——，那白衣凝魄弟子牙齿咬得直响，同他一起来的白衣弟子知道原因，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何师妹只是同人家说了几句话罢了，别太着相。”
“那小子！他何时上台，我要让他知道知道谁是老大！”那人双眼圆睁，压抑着声音低吼道。
“哎……”知道这人不听劝，白衣同伴说道：“一会轮到他时你自荐上台吧，我们这届的应该不会有人和你抢，但你下手要知轻重，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那人没有回应，继续怒目瞪着楚辞明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