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修林今天来了练功房，简单颔首和楚辞明打了个招呼，看起来并不打算告知昨日没来的原因。
“你突破二重天了？”沈修林一脸诧异地看着楚辞明，他感知得到楚辞明的魂魄状态明显发生了改变。
“学生昨日修炼时自然突破的。”楚辞明道。
不过两旬……从一介素人到二重天，前所未有的修炼速度。沈修林地被楚辞明的天赋不小地震惊到了。
“不错，如此修炼神速，称得上是天纵之资了。”沈修林没有吝啬赞美。
“谢沈教头赏识。”楚辞明谢道。
“如此，待你掌握精炼炁灵之法后，便可修习喰灵术法了。”
“学生明白。”楚辞明颔首应道。
“之后自行练习炁灵精炼之法，待到你熟悉掌握后，再谈喰灵。”沈修林吩咐完即离开了。
甫一走出房门，沈修林终于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然后快步赶往裁灵祭坛，准备将此时汇报给萧姬。
楚辞明对于沈修林的放养式教学方式早已习惯，摸着蒲团坐下，开始修炼。
修炼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后。
楚辞明突然感觉到上方有一阵风冲击向自己的头顶，于是扭头避开。
拍空了的瑶瑶愣在了原地，一双睁大的桃花眸不可思议地对上楚辞明的眼睛。
惊讶楚辞明已经突破了二重天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他居然躲开了？他居然能躲得开？
“呃，大小姐，卑职不知是您大驾光临。”楚辞明看着瑶瑶呆愣的样子，以为是自己躲开她的偷袭让她生气了。
“你何时突破的二重天？”瑶瑶思忖着问道。
“昨日上午。”楚辞明毫不隐瞒。
不到一天……就已经能躲开仙体炼者的偷袭了。寻常凡体，如果仙体炼者不想让其知道自己行踪，就算是从其背后咫尺处走过，也完全不会被察觉。
“天赋异禀嘛，小明子。”瑶瑶惊喜地拍了拍楚辞明的肩膀。
“小姐赞誉，卑职荣幸。”楚辞明道。
“来，棉花糖。”瑶瑶摸了根木签出来。
楚辞明接过木签，从纳戒里取出颗蜜糖来。昨日突破后就尝试过，识海连接上纳戒后可以查看其内物品并指定取出了，现在纳戒里还有数十颗蜜糖。
瑶瑶笑眯眯地接过棉花糖，接着说道：“七日后，随本小姐远行一趟。”
估计是玉琼雪山的任务了。
楚辞明恭敬应道：“卑职听命。”
“来来来，下棋下棋。”
此次突破，瑶瑶的魄玉髓帮了大忙，楚辞明还是很感激她的。于是发挥着自己高超的棋艺，让瑶瑶下得爽快的同时赢了个痛快。
临走前将魄玉髓交还给了瑶瑶，何将离已经可以不借助魄玉髓感知魂魄了，此物与她而言已经没有太大必要了。
……
一晃五天过去，楚辞明日复一日地修炼学习。
这天休息，楚辞明没去练功房，和陈婉儿惬意地在屋里待着，一人看书一人修炼。屋外小雨纷纷，虚灵山上蒙着一层细密雨雾，看起来烟水氤氲。
初入二重天，楚辞明没有急哄哄地去咨询突破三重天的方法。稍微看过了练功房里的书册，对于突破三重天的方法大概可以归纳为四个字：
功成则成。
大概是说炁灵运用能力达到一定水平后自然就会突破，颇有“练级”的味道。
但不像网游，升级进阶会有个明显的经验条提示，能够知道当前进度。修炼这事完全无法知晓目前自己的水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开化启灵只需要开拓灵海即可，稍微有点天赋能感知炁灵存在即可做到，步入二重天的话稍微困难些，但是感知到识海后倒也指日可待。
这步入三重天就已经是纯看天分了，还有一些运气成分。三重天暂且如此，那仙体阶……楚辞明对瑶瑶的才能有了个更直观的认知。
“楚师弟，我来了。”张炜自然地推门进屋。
“张师兄，婉儿的事情处理好了？”楚辞明惊喜问道。
“那是，师兄我是何许人也，小妹的事情我都是第一时间去办的。”张炜热情地笑道。
“有劳师兄费心了。”陈婉儿感激道。
“不妨事不妨事，师兄住外门北厢天字乙房，小妹有任何不懂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张炜拍着胸脯说道。
“师兄这样给教内收人，会不会被上面盯上啊？”楚辞明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张炜是很热心，但是如果为了帮助自己而让他难办的话，楚辞明会很过意不去的。
“诶~，楚师弟，我实话和你说吧。”张炜神秘兮兮地说道，然后四下瞧了瞧，凑近了掩着嘴接着说道：“我上面有人！”
关系户？楚辞明一脸惊讶，抱着拳感叹着捧哏道：“原来如此，今后在下还得靠师兄多多帮衬了。”
张炜很喜欢楚辞明亲近的态度，摆着手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哈。”
陈婉儿乖巧地站在一旁等着两人谈完。
几番商业互吹后，张炜回到了正事，对陈婉儿说道：“小妹，且随我去登记入教吧。”
陈婉儿眼神触动，扭头向楚辞明看去，楚辞明微笑着颔首，察觉到陈婉儿眼底的不舍后，轻声说道：“何时感觉乏了，随时可以回来师兄这。”
陈婉儿这才屏回眼底泪水，释然地恬静一笑，跟在张炜后面出了门。
站在门口，看着烟雨中跟在张炜后面渐渐走远的陈婉儿，楚辞明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辞明不是迟钝系男主，陈婉儿对他有好感这事，他早些天就发现了。
有时候夜半睡觉时都能听到她在小声呼唤着“公子…公子…”。突破凝魄后，在屋内练功时也能感觉到背后时不时会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但是，楚辞明不能接受这份好感，至少现如今还不能。
自己身处旋涡，他多少还是能发现些端倪的。
道袍公子的道韵所寄，虚灵教主的赠刀，还有之前发现的那双猩红双眼。
所赠之物，背后一定会附带一定的代价，自己也会需要支付相应的报酬，楚辞明暂且不知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但至少他不能把无辜的人再拖下水了。
就当，收了个妹妹吧。
陈婉儿走后两日内，楚辞明又回到了以前的独居生活。由于陈婉儿一下课就会来到楚辞明房内，所以楚辞明回房后还是能听到那句“师兄，欢迎回来。”
嗯，满满的既视感。
……
淫雨霏霏，绵绵不绝，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
前一天跟何将离以及陈婉儿打过招呼，这天楚辞明跟着教内几人乘着一辆双驾马车，以及一匹红鬃骏马，在烟雨缥缈中出发前往玉琼雪山。
同行的人除了瑶瑶以外还有元褚和张景图二人，两人看起来很不对付，一人驾车一人骑马，车厢自然是被瑶瑶独占了，楚辞明则坐在车辕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元褚聊着天。没有事做，他也乐得清闲。
“不过一月就已步入二重天了？”元褚惊叹道。一旁骑马并行的张景图闻言也投来意外的目光。
“卑职不过是沾了小姐的帮扶，还得多亏了小姐啊。”楚辞明很上道地托了一下瑶瑶。
“小友过谦了嗷，老子还从没见过有哪个刚开化两旬就能突破凝魄的，你这修为精进速度，就是萧长老听了也得大呼一声厉害。”元褚绘声绘色地说道。
“楚护卫惊才绝艳，倒也应得上亲卫一职。”张景图揣着折扇不住地赞叹道，就是说这话时的眼神，似乎意有所指。
元褚冷眼瞪了张景图一眼，显然他对张景图突然插话的行为很不满，张景图却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看起来满不在乎。
“修炼速度再快，那也还是凡体小辈，今后还得仰仗二位大人。”楚辞明抱拳笑道。
“嗯，虽然年纪轻轻，倒是比以往那几任小子理事得多。”对于楚辞明上道的模样，元褚表示十分赞赏。
以往的几任，说的是应该是之前的七任亲卫吧。
楚辞明打了个呵呵，没随意接下这话。
受洛灵殊吩咐，一路上观察着楚辞明的张景图也认为，这个少年十分明事理，就算是与两位首座交谈也毫不露怯，这幅洒脱自在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那人……
……
车马疾行，一行人的目标先是恭州的虚灵教分堂，原计划日夜奔赴前往玉琼雪山，这几匹驾马自然是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赶路，所以路上要更换四次马，第四天抵达玉琼雪山。
“小明子，进来陪本小姐下下棋。”车厢内传来瑶瑶懒散无聊的声音。
钻进厢内，瑶瑶正含着糖一脸慵懒地托着腮，斜靠在小桌上。
这车厢内部空间很大，比之前运活饲的车厢大了几圈，而且在如此高速的行路之先，却还平稳得多。车厢内部装潢也十分舒适，坐处盖有毛毯绸缎。中间有一处红木方桌，其上除了棋盘以外，还有一个香炉和一个小火炉，香炉用以熏香静心，火炉用以烹调茶饮。
不愧是虚灵教大小姐，出行做任务也和旅游一样轻松，楚辞明心中羡艳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