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马不停蹄。一行人早于计划,在第三天辰时即抵达玉琼雪山。
在虚灵教琼宁分堂安置好马匹顺便添衣后,四人行至玉琼雪山山脚下。
抬头看了看身前高山,其上峰峦叠嶂,银衣素裹,即使当下是夏季,山腰开始往上依旧是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阳光洒下,那白雪非但不消融,反而是反射着阳光,远远望去金光闪烁,将原本雪白的山体点缀得更加圣洁而神秘。而山顶更是云雾风雪缭绕,看上去极不真切。
这个海拔高度在夏天居然会出现积雪?楚辞明目测玉琼山的海拔,应该远不及出现常年积雪的程度。
……
沙沙……一路行至半山腰,此时山路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积雪。“这山上有时会有灵兽出没,多加注意。”张景图提醒道。
灵兽?楚辞明不解地看向元褚,元褚很自然地做起了介绍:“这玉琼雪山上时有道韵逸散,山上炁灵浓厚,山里野兽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被道韵侵蚀,受到污染,变为灵兽。”
“这般。”楚辞明恍然点头,心里却不禁疑惑,道韵会污染影响肉身,为什么自己没有被道袍公子的道韵侵蚀?只有这种自然逸散的道韵会有污染效果吗?
瑶瑶这几天一直紧盯着楚辞明,就等着他念些好诗好词出来,看着眼前雪景调侃道:“小明子,此情此景,你怎么不由兴而发,创作些诗词出来听听?”
楚辞明尴尬地笑笑:“小姐,就别消遣卑职了,诗兴这东西好似灵感,有时终须有,无时强求不得。”
瑶瑶狡黠地笑笑,她很喜欢逗楚辞明玩。楚辞明便和瑶瑶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一路向山上走去。
嗡……忽的,楚辞明出现了轻微的耳鸣,同时感觉身上一阵酥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
略微蹙眉,楚辞明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三人,发现似乎除自己外,其他人都没出现什么异样。
怎么回事?楚辞明感知到这股类似被磁铁吸引着的酥麻感,似乎在驱使着自己向山顶走去,山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索求着自己。想着,楚辞明裹了裹身上的衣物。
“呵呵,楚小友,这渗骨冰寒可是难耐啊?”元褚打趣笑道。
“是啊,明明是夏天,山上却是寒冷非常,着实异相。”楚辞明呲牙裂嘴地说道。
“那是自然,这山……”元褚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顿了顿,扭头看了看张景图和瑶瑶的表情,见二人没什么异样后,继续说道,
“传言,祝溟曾在这山顶栖息过一段时间,于是在山中留下了不少太古道韵,这极寒便是其中一支。”元褚给楚辞明科普起了秘辛。
“祝溟?”楚辞明从未听过这个名讳。
“祝溟是从太古之时便存在的玄兽,其道韵无穷,传言它早已跳出境界,是脱离了八重天的神灵。”元褚悠悠然为楚辞明介绍道。
“跳出境界?!”楚辞明对境界上限能够被打破一事震惊到了。
“毕竟是上古玄兽,其踪迹早已不可寻,搞不好它这个存在都是人杜撰出来糊弄人的。”元褚不屑地摆摆手说道。
关于祝溟的内容与其说是秘辛,更像是炼者人人皆知的神话传说,说给楚辞明也无妨。
太古道韵,吸引我的东西就是太古道韵吗?楚辞明思维发散出去。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这山顶?”楚辞明问道。
“咱上不去的,山顶道韵紊乱,杂乱地充斥着各种太古道韵以及残留的炁灵,上去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撕裂成碎片,或者被磅礴的炁灵充灌得不成人形。”元褚答道。
“这般……”楚辞明了然点头。
山中山道被人修缮过,一路上都有石阶木亭,山上处处白雪覆盖,路上的风景都大同小异,踏在久积的雪地上触感酥心。行走间,一行人惊动身旁古树上的飞禽,飞禽起飞时震落枝头积雪,簌簌飘下一阵飞雪。
继续向上走,周围环境中开始出现了薄如轻纱的各色流光,它们在空气中突然出现,拂过一段距离后又缓缓消散。
积雪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些走兽的脚印,有时还能看到些野兽吃剩下的果核皮屑。
楚辞明身上的酥麻感越来越重了,刺得他止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寒颤,这种情况下,楚辞明进入凝魄后提升过的五感又下降了不少。
“嘤——!”从林中传来一声小兽的叫声。
一行人停下脚步,元褚向张景图使了个眼色,然后屏息静步缓缓走向声音来源。
窸窸窣窣……,林中灌木丛一阵摇晃,元褚见状停下脚步,反手握紧了背后大刀。
‘噗!’从灌木丛里钻出一个雪白的小脑袋。视线地逐一扫过四人。
“黄鼠狼?白色的黄鼠狼?”元褚惊异道。
嗯……我觉得这东西应该叫白貂。楚辞明在心里反驳道。
“雪鼬。”张景图一眼认出了这只灵兽的种类。
好吧是雪鼬。
瑶瑶一看到小雪鼬,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无他,这小家伙太可爱了。
雪鼬视线扫过几人,最后停留在了楚辞明身上,然后机敏地从灌木丛里蹿了出来。
“卧槽会动!”元褚大惊道,然后抽出了背后大刀,同时左手上金光旋绕。
“慢着!”瑶瑶连忙伸手制止了元褚的行为。
雪鼬一路跑跑停停,一边跑着一边观察四人的反应,最后停在了楚辞明脚边,站起身子不住地在楚辞明身上嗅来嗅去。
这是饿了?楚辞明没有乱动,就这么站着观察小雪鼬的举动。
瑶瑶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试探着摸了摸雪鼬的头顶,雪鼬转头望去,没有做出反应,然后回头顺着楚辞明的衣物一路上爬,把长长的身子围在了楚辞明的脖子上。
什么情况?!楚辞明感受到雪鼬柔顺的毛发在脖子上的触感,差点一个激灵把它甩下去。
瑶瑶凑过来,表情柔和地用手贴了贴小雪鼬的脸,小雪鼬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闭上了眼睛。
“它,它好像睡着了。”楚辞明有点无语。
“那就把它带着吧,看起来它似乎也不会伤人。”瑶瑶轻声道。
可,被缠着的是我啊。楚辞明试着把小雪鼬从脖子上取下来,但是一感受到动静小雪鼬就醒了过来,然后前爪抓后爪把自己连成一个圈,锁在了楚辞明脖子上。
……算了,不咬人就行。楚辞明打消了取下雪鼬的念头。
“这灵兽居然会如此亲近人?”元褚收起刀,凑过来惊疑道。
楚辞明这时感觉那股一直牵引着自己的力量突然减弱了不少,莫非是这小雪鼬的缘故?
于是思量着开口:“卑职方才开始一直感觉冥冥中有股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这雪鼬缠上来后力量便消失了。”
“那也许是道韵相通,所以会相互吸引。”张景图道。
这小家伙身上也有时间道韵?楚辞明心里一惊。
瑶瑶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山顶处,然后严肃地说道:“现在立刻离开。”
其他人不置一词,掐着法诀,带着楚辞明迅速御风下山,凌空疾行间,一行人惊动身旁古树上的飞禽,飞禽起飞时震落枝头积雪,簌簌飘下一阵飞雪。
见到这个画面,楚辞明瞳孔震缩,不管是飞鸟起飞时的姿态,还是积雪散落时的样子,都与不久前发生过的场景一模一样。
乘着风,几人迅速离开了积雪地带,但停下来后,几人都没有提及方才的异相,仿佛没有察觉一般。
瑶瑶瞑目停下,接着身上气息骤变,瞳孔变为幽深的紫色,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瞬青芒,再次望向山顶,一阵刺痛感袭来,瑶瑶立即闭上双眼,眼角滚落两行热泪。
“此事耽误不得,立刻赶回教中汇报情况。”瑶瑶神情凝重地说道。
雪鼬大概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