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玲则静静的守在她的身边。
“本尊助你前,有问题要问你。”
老妖王恭敬的应声:“老祖尽管询问,小妖知无不言。”
在问之前,尘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芯玲。
芯玲侧头,一边为她捏着肩膀一边对她笑了笑。
尘昙抿唇,想起昨日无声哭泣的小徒弟,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冷了下来。
“当年蛇族覆灭一事,妖族可有作为?”
这一问题,给三个人都问懵了。
芯玲为她按摩的动作顿住,显然没想到师尊会提起这件事。
老妖王更是吓得直冒冷汗,不知尘昙此话何意。
便小心翼翼的回答:“当年魔族动作太快,在我等赶到之时,蛇族已经…”
“那就是没有作为?”尘昙冷声打断他这状似解释事业推脱的话语。
“…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掌…”老妖王支支吾吾。
“不帮。”
老妖王惊愕抬头,显然没懂尘昙的意思。
一旁的莫承想说什么,却被尘昙周身的冷意吓得闭口不言。
“老祖…何意?”
“本尊不帮。”
妖王当年若伸出援手,蛇族何以覆灭?
若未曾覆灭,小徒弟怎会那般可怜。
妖王不救蛇族。
自己也不救他们。
更何况,魔族未曾霍乱人族,他妖族的事同自己又有何干?
“阿玲。”尘昙站起身,面若冰霜,“回峰。”
她拽着芯玲的手,拽一下,没拽动,
老祖回头看自己的小徒弟,目光带着疑惑。
芯玲的视线从自己被尘昙紧握的手腕缓缓向上,眼底温柔四溢。
眼前的人没有表情,却能在那双墨灰色的双眸中看出怒意。
师尊,在为自己出头啊。
这一念头划过,心头如静谧的泉水忽然被丢进一颗石头,溅起水花,漾着涟涟波纹,久久不能散去。
“师尊。”
尘昙看她不说话。
“弟子想同您一起杀魔。”
尘昙:“…”
小徒弟又不识好歹了,自己为她出气,她就这么折损自己的面子。
而后,瞪了她一眼,又坐了回去。
其实…同小徒弟一起绞杀魔族,也挺好的。
老祖端着架子,也不说话。
芯玲知道自己这般有些折了师尊的面子,但若师尊答应了又不出手,惹得老妖王怨恨散播谣言,于师尊的名声不利。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损了师尊千年的名誉。
殊不知未来的她会亲自损了她的名誉,还有她的命。
骤然,芯玲想起了什么,眸光加深。
再者说,也是时候试一试魔族之人的深浅,她有预感…报仇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灭族之仇宛若枷锁一般,束缚的她喘不上气。
经过昨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身上的枷锁褪去,干干净净满身清爽的同师尊一起。
“妖王大人。”
“是。”
方才尘昙同芯玲说话的时候,老妖王才注意到她。
再察觉到她的真身时,赫然。
早就听闻老祖曾收一妖族为弟子,没想竟是一只蛇女。
他不是蠢的,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又结合方才老祖提起蛇族覆灭一事,他已经猜测到了芯玲大抵是蛇族遗孤,老祖那般…应是其迁怒了妖族。
“方才师尊所言是气话,您不要当真,也莫要怪罪。”
老妖王惶恐,“不敢。”
他怎敢怪罪老祖,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师尊少言,于击退魔族一事妖王所有什么计划,可同我商议。”
老妖王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静坐着不说话的尘昙。
见她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衣带,对芯玲的言论并未作出任何的反应,心下了然。
“那就有劳了。”
…
商议决策的过程是枯燥的,老祖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干巴巴的坐在那里等着。
可能…
是因为严肃商议事物的小徒弟很好看吧。
“哎…”
断尘峰顶,老祖第五次叹气。
芯玲想听不到都不行。
“师尊,可有烦心事?”
尘昙面色忧愁的点头:“有。”
芯玲闻言收起嬉笑之色,还真以为她有什么苦恼,“您怎的了?”
老祖又叹了一口气,月光下,她的唇瓣轻抿,无声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芯玲没看懂。
她有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状似无意的提醒:“这几日,嘴巴无味。”
芯玲:?
芯玲:…
总算是听懂了的芯玲好气又好笑。
亏自己方才那般忧心,师尊竟只是馋病犯了。
她无奈的问道,隐隐带着笑意:“那弟子应如何做,才能治疗师尊顽疾?”
老祖见人开窍,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墨灰色的瞳孔晶亮。
“若此时能有一串糖葫芦,便治的好。”
说着,嘴里还因着记忆中山楂的味道开始分泌口水。
“阿玲,想吃糖葫芦…”边说,她边对着芯玲伸出手,乖巧的模样像是等待奖励的孩童。
这样的动作变成了习惯。
只要伸出手,芯玲什么都会给她。
包括,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