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不生气了?”
芯玲用头轻蹭着尘昙的肩窝,唇瓣时不时的摩擦她的颈项,委屈道:“师尊连罚弟子跪了三日,又不笑,冷冰冰的样子吓的弟子哭了好久。”
哭了好久?
老祖眼皮莫名的蹦了两下,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
她推了推芯玲的肩膀,“先进去,我看看你的伤。”
好不容易占到了便宜,芯玲怎么会起来。
她夸张的腿软,连连起来几次都做出要摔倒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尘昙:“师尊,弟子的腿伤了,站不起来。”
因为淋过雨,再配上这样委屈的语调,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尘昙瞬时拧眉,真以为她是小腿上的伤很严重,忙拦住芯玲的腰,把自己当成了拐杖,扶着她走进洞府,安置在床榻上,伸手就去扒她的衣裙。
芯玲一个不察还真让她拽下去了。
看到了什么,尘昙手莫名抖了一下,略显慌乱的瞥开了眼。
指尖微动,好似又记起了某种手感。
小徒弟的跟自己的不一样。
胸部大了两圈。
不好看。
…
芯玲并不知道尘昙的想法,神色不太自然的拿过身旁的被子盖住,只露出膝盖以下的部位。
因为跪了三日,她的膝盖上已经布满了大片的淤青。
当然修仙之人这些都不能算作为伤,令人不忍直视的是小腿上的那个血洞,可能是因为刚才拽衣裙上的白丝的原因,小腿上的血痂被连带的拽了下去,现如今血液止不住的往下流。
老祖心疼的不行,运行真气为其疗伤。
初时芯玲没觉得有什么,可在尘昙的真气逐渐渗透伤口的时候,她的额角逐渐渗出冷汗。
小徒弟隐忍的闷哼尘昙不是没有听见,暗暗懊恼。
她明知血蛭不是凡物,造成的伤口也不可能会是寻常的伤口,为何还要同小徒弟制气,生生让她熬到第三天才为她医治。
还好当初为了引出血蛭,她曾用自己的血滴落在芯玲的伤口处,不然…此时此刻芯玲怕是已被魔气侵染了!
“魔气残留,你…忍忍。”
虽心痛,尘昙还是加重了力道,至纯的本源之力同阴暗的魔气碰撞,芯玲差点疼晕了过去。
等治疗结束后,她整个人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刚被尘昙换好的衣服也就此报废。
“好了。”
断臂时尘昙尚未感觉到疼痛,为芯玲疗伤却让她的额角渗出些许细汗。
就像是疼在了她自己身上似的。
她又取出秘药擦拭在芯玲的伤口上,“血蛭不是凡物,需有一段时日调养。”
“师尊的胳膊好了吗?”
芯玲打断她,对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在意。
尘昙瞥了一眼自己无力垂下的手臂,“还没有知觉。”
普通的断臂还好,血蛭身上的魔气影响了她,哪怕自愈能力极强,她也是需要上一段时间。
不过这件事,但是没有必要同小徒弟说,不然又该哭了。
——
魔族战败,妖族终是有了喘息的余地。
送行晚宴上,老妖王逮着机会就同尘昙搭话,想要混个熟悉。
其实尘昙本不想来的,她来离魂宗这一千多年,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加什么宴会。
但,妖族嗜荤,招待的都是烤的香喷喷的烤肉。
自出关后就没有吃到肉的老祖馋了,虽然没有小徒弟做的好吃,但…总归是肉。
不可浪费。
“老祖,这次多亏了离魂宗出手相助,不然我等族类必会沦为魔族奴隶,老妖在此,敬老祖一杯。”
“师尊受伤未曾痊愈,不宜饮酒。”芯玲自然接过话,顺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盏,“由我代酒,妖王应当不会介意吧。”
芯玲笑意盈盈,老妖王就算不满,也无法说什么。
只能干干笑道:“此酒混有赤蟒妖兽的蛇胆,怕会引起您的不适。”
妖兽不能幻化为人,跟芯玲不是同类却同宗。
“无妨,区区妖兽,我也曾在出任务之时已冥虎兽为食,自然不讲究这些。”
老妖王本体为虎,芯玲话中深意让他黑了脸。
晚宴散去,老妖王彻底发了怒。
“蛇族一脉居然还有遗孤在世!”
几个亲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当初蛇族之所以会被灭,有一半原因都是老妖王的手笔。
原因无他,当初妖族壮大,威胁到了妖王的地位,他才下手为强的,给予魔族极大的利益,魔族才出手灭其蛇族。
这有遗孤在世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蛇族竟然成为了尘昙老祖的弟子,老妖王不怕才怪。
瞧着芯玲杀魔的那股子狠劲儿就知道她还记得灭族之仇,若是她调查到老妖王也有插手…这妖族…
其他人纷纷动力其他的心思。
“阎煦。”
站在最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女子抬了抬眼皮。
“去把那个叫白可儿的离魂宗叫来。”
她没说话,转身就走。
没有人注意到她面上浮现的嘲讽。
在阎煦离开后,有人问道:“王,您叫离魂宗的人过来干什么?”
老妖王露出一抹阴笑:“可不光只有我们想让芯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