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儿跪在地上,“是…是。”
尘昙的眸子瞬间变浅,本源之力转动,唇瓣开合,声音变得纯粹悠扬,顷刻间响彻整个修真界。
“离魂宗弟子白可儿,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罪无可恕。”
“照宗门刑罚,应处万剐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一时之间,各宗门纷纷猜测白可儿是谁,竟会惹得老祖动怒,亲自行刑。
白可儿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
那一日她明明很小心了!
“求老祖明鉴,弟子怎么可能同魔族勾结!”
“我也比较好奇,作为离魂宗的弟子,你又为何敢同魔族勾结。”
芯玲的笑容瞬时落下,“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可儿怨毒的瞪着芯玲,“一定是你…”
“老祖!一定是芯玲跟您说的是不是,您不要相信她的话,她一定是因为此次绞魔出现了失误不想承认,才想着推弟子出来为她背黑锅的!”
“老祖明鉴!离魂宗同魔族是死敌,弟子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同他们勾结啊!”
尘昙垂眸,浅色的瞳孔无一丝波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说本尊的弟子,诬陷你。”
话语间参杂的冰茬都快凝成了实质。
白可儿见此,指尖扣近泥土中,妒意快要将她吞噬。
“弟子,说的是实话!”
“谁给你的胆子…”
白可儿惊愕抬头,随后身体就被吊在半空,四肢大敞,身边的藤蔓有几棵已经换作刀刃的模样。
“阿玲如何,除了本尊谁都不能说。”
“她是本尊的弟子,对便是对,错自有本尊撑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挑衅本尊。”
话音落下,藤蔓开始刮割着她的血肉,鲜血飞溅,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无论白可儿怎么求情哀嚎,尘昙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老祖!啊!您怎可…不查明真相,随意…动刑,就…就不怕被他人说您处事不公吗?”
被刮去半身血肉的白可儿还在不怕死的做着挣扎。
“这世间之人,没有本尊不能杀的,离魂宗…本尊失望。”
什么歪瓜裂枣都收,莫承这个宗主若是不想当,便别再当了。
就这般处理了白可儿,之前跟白可儿矫情还算不错的几个弟子恨不得各个都钻进地缝里,生怕尘昙迁怒。
老祖就是秉公行私,迁怒旁人倒是不会。
吩咐了离魂宗的人回宗后,她他们一个招呼都没打,离开了妖族。
而白可儿仅剩骨架的尸体就这么被挂在妖族上空,以视警醒。
——
“妖王为何不能动?”老祖尚有些赌气,伤害过小徒弟的妖,魔,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芯玲有自己的计划,“师尊,这般冒然动了妖族,势必会引起魔族的警惕,阎煦有野心想称王,咱们尽管在背后出力就好。”
这样既能报仇,又不会影响了师尊盛名。
“还有今日,师尊…您怎的不等回了宗再加以处罚,这大庭广众下…”
“忍不得。”尘昙打断她,浅灰色的瞳眸变回了墨灰,“谁都不能欺了阿玲后,不付出代价。”
小徒弟为自己立下心魔誓,她便护着小徒弟一世安宁。
“师尊啊…”
残阳西下,映照着天边似血的红。
芯玲走至尘昙身后,伸手抱住她的肩膀。
微风拂过,墨发交织飞扬。
尘昙就像是一束光芒,在她充满着阴暗复仇的生命中温暖了她的心脏。
放不开手的。
放不开了…
——
“糖葫芦,又圆又大的糖葫芦~”
“好嘞,两碗馄饨~客官您稍等~”
“新鲜出炉的肉包子,一文钱一个~”
咕噜咕噜。
尘昙,芯玲她们俩个穿着一样的飘飘欲仙的裙衫,婉约柔美,翩翩起舞,如同风中花雨,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尘昙眼珠跟着一声声叫卖忙碌的不行,就跟个仓鼠一样。
她迫不及待的拽了拽芯玲的衣衫,小声道:“阿玲阿玲,糖葫芦。”
口水不停的分泌,老祖已经数十年未曾吃过了。
芯玲眼带笑意,宠溺的不行,“好好好,师尊在此等着。”
初入凡间,老祖兴奋的不行。
此处不光有好吃的小食,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就比如,她们面前的面具。
“阿玲,好看。”
芯玲抱着一堆东西,无奈掏钱,“买。”
今天两人从白天逛到晚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买。
贩主乐不癫的收钱,“大小姐对妹妹当真是好。”
这一天里,他已经见这对姐妹来回路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妹妹在挑,姐姐给钱。
姐姐?
尘昙眨了眨眼,“我是她…”
“家中就这么一个妹妹,不宠着些怎么行?”
贩主连连称赞。
芯玲接话接的顺其自然,老祖愣住,半天没缓过神。
离开前芯玲蔫坏的捏了捏尘昙的手腕,“昙儿,饿了吧,姐姐带你去下馆子?”
昙…昙儿…
尘昙反应过来骤然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芯玲这个逆徒,居然占她的便宜。
以下犯上!
但是一听到下馆子,有好吃的。
老祖忍辱负重,“方才听闻有蛇肉羹,要吃蛇肉羹。”
芯玲身上一凉,嘴角抽搐,“咳,师尊,蛇肉…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