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来临,白皑皑的雪花漂落,老祖不得不把自己压箱底的大氅拿出来披上。
火红火红的,把她的脸衬的似雪一般白净。
平日中尘昙衣着素来翠绿,这般夺目的火红色大氅芯玲还是第一次见,往年入冬之时因离魂宗没有这般冷,所以尘昙常常只是穿的厚一些。
“师尊,这大氅怎的弟子从未见过?”
尘昙拢了拢领口,又把手缩回大氅中,“从狐狸身上拔的。”
狐狸毛温暖,当年跟狐狸打了赌,狐狸输了就要用自己的毛给自己做大氅,暖呼呼的。
芯玲点了点头,以为尘昙只是从狐狸妖兽身上拔的,便没有再问。
随后,她伸手为尘昙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师尊,今天是除夕,咱们出去买食材好不好?今晚,弟子给您包饺子吃。”
她们已经在此处生活半月之久,为了方便还买下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
在这半月的时间里,尘昙也见识过了很多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饺子?
尘昙跃跃欲试,“好!”
对除夕没有什么观念,却一心想吃饺子的老祖在今日逛街的时候异常乖巧,也不像初来之时什么都好奇了。
晚间时,芯玲挽着袖子在厨房忙碌,尘昙闲着无事,便在边上看着。
猛的,寂静的天空忽然炸响一声惊雷,尘昙反射性的挡到芯玲的身前,警惕的放出神识去探测四周异动。
奈何神识越放越大,笼罩住整个城都,都没有探测到任何的古怪。
此时,又来了一声响,而后越来越多的响声交杂着,震耳欲聋,好不热闹。
老祖凝眉,看着半空中五颜六色的光芒,疑惑的呢喃:“莫不是此处有人飞升?”
这等光束还是第一次见。
没想不过几声烟花师尊便这般,还当真可爱。
芯玲笑了笑,“师尊,这是烟花,凡人以它的声响来驱逐年兽,这般到了来年便可一帆风顺。”
年兽?
老祖肃着一张脸,“没想凡间竟有妖兽作乱,我去将它杀了。”
扑哧。
芯玲笑的不行,在尘昙恼怒的面孔下将传说讲述了一遍,她才安分下来。
“师尊乖,就快好了。”
‘孤陋寡闻’的老祖刚被自己的徒弟灌输了‘姿势’,丢脸的不想见人,便闷闷的坐回原处不再说话。
等芯玲做好一桌子菜的时候,已经快过子时了。
“这就是‘年夜饭’?”
“没错。”芯玲把饺子放在正中央,笑意盈盈的坐到尘昙的身边,动手为她夹菜,“虽然弟子拜入师尊座下几十年,如今还是第一次同师尊吃年夜饭。”
老祖吃的欢,也不耽误她说话,“仙者岁月悠长,自是鲜少在乎这些。”
芯玲没说话,轻笑着取出一拳头大的酒坛子,问尘昙:“除夕夜,师尊要不要陪着弟子饮些酒?”
一提到酒,尘昙就想起了当初自己被酒毒肿了嘴巴的事,连连摇头,“不,喝了嘴巴肿。”
“这是果酒,自是不会肿了嘴巴的,不信您闻闻,可有那日的腥味?”
老祖试探性的闻了闻,扑鼻的只有淡淡的甜味,还有一丝清香。
跟那日的不一样!
她果断拿起杯子,“倒。”
芯玲得逞似的眯了眯眼,给她倒酒。
这酒虽淡,后劲儿却十足。
想来…这个除夕夜,不会那般无聊了。
酒过三巡,老祖吃了个肚歪,她抬头看芯玲,迷茫的嘟囔着:“阿玲,何时、练了分身之术。”
芯玲笑意变深,眸中满是暗色,把她手中的玉杯拿走,“师尊醉了。”
“醉了…”老祖复述,而后故作清醒:“没醉。”
倔强而执拗。
“好,师尊没醉。”她将人扶着往床榻上走,而后俯身而上,含住那双唇瓣研磨。
“师尊,除夕快乐。”
“唔…”
——
不出意外的,老祖第二天嘴又肿了,身体都跟着发疼,特别是侧腰,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了。
由此断定,无论什么酒都是有毒的!
她再也不要喝了!
初一,两人上街感受新年气氛。
老祖发现,从她他们身旁路过的孩童手上都捧着红彤彤的纸袋。
“那是何物?”
芯玲看了一眼,“那是压岁钱,每每新年家中长辈都会给小辈的。”
长辈给小辈的吗?
老祖暗自琢磨。
当晚,她就把‘压岁钱’放在了阿玲的面前。
只是这个‘压岁钱’略有不同。
芯玲抽了抽嘴角,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师尊,这是何物?”
“压岁钱。”老祖解释,“给阿玲的。”
长辈赐予晚辈,合情合理。
……
谁会把天极炼丹炉当成压岁钱送人?
这偌大的炼丹炉里还有无数丹药至宝,无不是难求之物。
芯玲默默的把这些收进储物戒,“弟子…谢过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