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敢呐。”唐奕笑的不着调,吊儿郎当的走到青阑的身边揽住她的肩膀,“不过就是让咱们魔尊陛下旧伤复发的时机‘凑巧’那么一点点了,怎么样?有兴趣吗?小青阑,你要知道,这件事要是成功了,你还会继续留在冷心的身边,你不是爱她吗?真的甘愿同他人分享?”
又怎会不想她身边只有自己。
谁会甘愿分享挚爱之人呢?
“青阑。”唐奕的指尖自然而然的在她青肿的左脸上轻轻划过,宛若对待情人一般在她的耳畔呢喃,“到时她只会觉得是她自己的旧伤不稳定,绝对不会怀疑到你我的身上,怎么样?”
怎么样?
青阑躲过他的触碰,斜睨着对方的表情,直接将他的目的一语道破:“你想利用我。”
唐奕挑眉,丝毫不窘迫,“互帮互助而已,我们双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唐奕笑了两声,手贱的从她左脸上的青肿划到她脖子上的一圈乌紫。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你了,你敢说这场战争你没有想过去破坏吗?”
“守了这么久的人,谁愿意放弃?”
“别人或许还会伤够了,心死了。”
“但是你…指望你不爱冷心,倒不如相信日从西升来的实际些。”
他不理解青阑这种人的偏执,但是也恰好是她的偏执…有她的帮助,自己的计划倒是事半功倍。
“所以,做不做?”
“…”
“做。”
——
“唔,师尊,疼。”
“师尊,你温柔些好不好?”
“师尊,亲一口。”
“师尊…”
“逆徒住口!”
疗伤期间,芯玲有千八百个理由占了她无数的便宜。
疼?
她还没等动用真气,这逆徒怎么就疼了?
“师尊是不是还在生弟子的气?”两人面对面的盘膝而坐,芯玲化身粘人精,紧紧的贴着尘昙不撒手,“那日是弟子孟浪了,没询问师尊的意见就擅自为师尊‘解惑’,弟子再也不敢了。”
小徒弟道歉诚恳,老祖也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这件事明明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没想芯玲的下一句话再次让她炸毛。
她说:“师尊,弟子下次一定先问您,然后再做。”
老祖:!!!
她骤然伸手拍在芯玲的头上,下一瞬芯玲变成了巨蟒以方才的姿势挂在尘昙的脖子上。
赤金色的竖瞳眨了眨,芯玲略作沉思:“原来,您喜欢弟子用原型啊…嘶!”
话音未落,蛇尾就被羞愤不已的老祖紧紧的攥在手里。
“芯玲,好生疗伤,不准再逗弄于我!”
好生疗伤?
芯玲苦笑了一声,“师尊,大抵,目前,可能,不太好。”
老祖凶巴巴的问:“为什么?”
“要不…您看看您抓的地方呢?”
抓的地方?
老祖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愣住。
是打过两次交道的小洞洞了,由于被鳞片所挡,所以近一看才知道。
脸色由红但白,到青,又到红,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
芯玲还没来得及欣赏,一阵剧痛差点没疼的她魂飞升天。
“师尊师尊,疼疼疼,尾巴尾巴,这次真的疼!” 芯玲不安的扭动着蛇尾,不断的吐着信子,声音痛苦的不行:“师尊,昙儿,松手…快废了。”
真疼了?
老祖下意识的放松了力气,随即又想起什么。
“不准叫我的名字。”
芯玲此时此刻只能苦笑着纵容,“好好好,不叫不叫,还请师尊高抬贵手。”
谁知尘昙摇头,面上布着淡淡的红晕,明明底气不足却还要故作镇定的说道:“叫,叫姐姐就松手。”
显然她还记得之前在民间,芯玲占过的便宜。
她也要听对方叫自己姐姐。
噗!
芯玲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险些忘了,自家师尊管是个会记仇的。
“姐姐。”她附在尘昙耳边,用蛇信子在她的耳廓研磨,一声比一声缱绻,“姐姐,饶了我好不好?”
“咳,就、就暂且饶了你。”老祖心中已经羞愤的不行了,却还在维持面上的倔强:“好生疗伤,不准…不准再逗弄我。”
说完,她还特地加了一句。
“不、不然,姐姐教训你。”
“姐姐好凶啊。”
芯玲含笑的幻回原身,从尘昙身后抱住她,“我都快被吓哭了。”
明显听得出芯玲的调侃,老祖耳垂烫的就跟火烧的一样。
她催促:“快打坐,内伤不想好了是不是?”
“好好好。”
师尊这般诱人,芯玲可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安分下来的。
淡绿色的光芒萦绕在胸口,一股股热意流转在体内。
芯玲舒服的闷哼低吟了一声,惊的老祖手一抖。
…
这逆徒怎的疗伤还这般浪荡!
吓得她以为,她又要…
该死。
都怪这个逆徒!
扰的她心境都不稳定了,以后该如何修炼!
可这样的感觉却不被她讨厌,甚至越来越为沉迷。
她忽然庆幸自己的修为停滞了几百年都未曾有所波动,这样她还有时间等待小徒弟,她日一同飞升。
想必,师尊当初也是这般希望的吧。
不然的话,她怎的会在足以飞升之时强行切段天道的联系不去飞升,直至最后真气溢出,再也无法压制才被迫飞升九重天的。
那时,师尊同狐狸分别,也是不舍的吧。
哎。
直至撤了真气后,老祖的兴致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芯玲调气过后再睁眼就见她这样,还以为是自己方才逗弄的过火了,心下一紧。
“师尊,你…”
“阿玲…”
这有气无力的语气,惹得芯玲更忧心了。
“若师尊当真不喜弟子那般,弟子日后可收敛…”
“阿玲要快快修炼,咱们日后一同飞升可好?”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芯玲有些傻眼。
她万分没想到尘昙竟然已经想到了一同飞升的事情,这就代表着师尊真的很认真的再计划着两个人的以后。
“我会的师尊。”她动容的握住尘昙的手,又觉得不够,改为十指交扣,放在唇边轻吻着尘昙光洁如玉的手背,“就这般约好了,师尊等等我,咱们一同飞升。”
老祖眯了眯双眼,唇瓣微微勾起。
显然对芯玲的回答表示很愉悦。
后来她想起了什么,笑意渐渐淡去,眉头蹙起,“阿玲方才说了什么?”
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嘴巴的芯玲当即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是尘昙听错了。
老祖怎么可能听错,那句话好像挺重要来着。
她眉头拧的更紧了,“你好像说,日后你会收敛…”
芯玲忙否定,“师尊,您真的听错了。”
“不可能的,我明明…”
话没说完,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出现在她的眼前。
“来,师尊吃。”
老祖眼睛都直了,瞬间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满心满眼都是糖葫芦的形状。
“糖葫芦…”
芯玲把糖葫芦放到她的手里,见她接过就吃没再纠结方才的问题,芯玲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这以后的福利都被自己这张破嘴给弄没了。
下次一定要记住在师尊没说完话之前,自己不能瞎许诺。
会吃亏。
——
圆月,如水般的银辉倾洒大地。
夜风轻拂,翠绿的青竹宛若被拂上一层轻纱,沙沙作响。
在竹林正中的石台上,一道人影盘膝而坐,一道道墨青色光晕从每一根竹子上飘出,在半空做出螺旋状悉数被石台上的人吸收。
这时,一道人影闪过,本闭眼调息的青阑猛的睁眼,厉声喝道:“谁!”
奈何光闻声不见人,青阑放出神识也没有感觉到此处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莫不是她的幻觉?
“方才,可有人来过?”
此处是魔族,断不能让人发现了。
“大人放心,方才只是过去了一阵风。”身畔最为粗壮的竹子抖了抖叶子,解释道。
青阑闻言松了口气,“那便好。”
今日,她也静不下心再调养了。
内伤好了大半,青阑伸手摸了摸距离自己最近的竹竿,温声道谢:“今日,多谢你们了。”
“为大人效劳,是我等荣耀。”
青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竹竿没在言语。
回房的路上,路过精致玲珑的华丽修葺,仿佛一场梦境,令人沉迷忘归。
她的房间在魔尊寝殿的一侧,要想回去必然会路过。
这几日,冷心再没有让她在身边伺候。
晚间每每从竹林疗伤回来,她都会碰到不同的人从魔尊的寝殿衣衫不整的出来。
皆是女子。
看来因为尘昙,她是准备彻底将自己摒弃了。
再次遇到一女子从冷心殿中走出时,青阑目不斜视,没有任何表情。
若说心疼,自是疼的。
若说麻木,也是麻木了。
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就好了。
青阑想着。
至于等到大战过后,冷心没有得到尘昙,她会发现自己的好。
慢慢来…
她攥紧拳头,垂眸走过寝殿门口。
几百年都熬过去了,不差这一时。
“青阑。”
熟悉的抚媚娇艳嗓子从半敞的殿门内传来,青阑顿住脚步。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