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断尘峰的阵法有所波动。
半睡半醒间,尘昙恍若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嗯?”低哑性感的声音略带疑惑,传至尘昙耳边。
脚步更近了。
好似在她面前站定。
“此处昙花盛开,怎的只有你不同?”
花苞中的神魂不由得睁开双眼。
入目的便是自己思念已久的那张脸。
阿玲,你回来了!
她兴奋的说道,眼中满是雀跃。
却发现芯玲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将指尖落于花瓣上摩擦。
她听不到自己说话。
尘昙有些失望。
“看起来倒是比平常的花苞大了些,花瓣的颜色也更为皎洁,若是盛开,想必一定很美吧。”
芯玲轻声呢喃着,背对着月光,将尘昙笼罩于阴影之下,让尘昙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花瓣的触感微凉,因着她的触碰,悬挂在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她的手指上。
好舒服。
神魂状态的尘昙眯着双眼,如猫一般享受着芯玲的触碰。
猛的,一阵诡异的感觉从尾椎骨延伸,玫色的唇瓣泄出一声低吟。
尘昙愣了一下,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双目瞪的溜圆。
阿玲,在摸哪里!
别…别摸了。
奈何,就算她想阻止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如玉的指尖轻轻拨弄着花苞。
一声短暂又急促的尖叫过后。
尘昙的神魂战栗呆滞的坐在地上。
芯玲把手收回,并不知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尘昙亵玩的失神。
“不过,她向来不喜残缺之物,性子骄纵的很,你若不盛开,她定然不满意。”
“这般下去,你怕是死路一条了。”
“早日开花吧。”
“在她还没有发现之前。”
芯玲取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自己指尖的露珠。
察觉到自己对着一朵未曾盛开的花苞说了那么多的话后,嗤笑了一声。
这一月中发生了太多事。
除去一些没有灵智的死物,她再也没有可以诉说心事的人了。
放在曾经,她回到断尘峰第一件事就是要寻找尘昙的。
莫要说一月,就连一日未见,她都想念的不行。
可这次…
她微微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双手。
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纵然她们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的已然是不可跨越的万丈深渊。
谁往前一步,都难逃粉身碎骨的结局。
这样的表情落在尘昙眼中,竟是让她觉得心口抽疼。
为什么呢?
这一刻,尘昙已然忘记了方才的窘迫,只愣愣的盯着芯玲的眼睛看。
许是因为芯玲已经侧开了身子,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让尘昙轻而易举的就看清了她的轮廓。
空寂,孤独。
为什么阿玲,会露出这么让人心疼的表情呢?
那双眼中的光亮,怎的不见了?
尘昙站起身,想碰了碰芯玲的眼睛,手却生生的穿过了她的身体。
阿玲…
她想询问,可芯玲已经离开了。
追随着她的背影刚想追上去,神魂却骤然变得千斤重,下一瞬,尘昙再次失去了意识。
…
“芯玲?”艾灵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何时回来的?”
芯玲正想着如何让自己再见到尘昙的时候表现的同曾经一般,突然听到艾灵儿的声音,面上的狠意还未来得及隐藏。
她恭敬的低头扶手:“师叔。”
这只狐妖不是常年闭关吗?
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尘昙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尘昙的内伤,芯玲下意识的担忧,在察觉到自己这抹如今不该有的情绪时,她咬紧牙关,微垂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又是这样的感觉!艾灵儿见她这般,拧起眉心。
这种熟悉的感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师叔?”
在抬头时,芯玲已经完美的将自己的所有情绪收敛,嘴角勾出曾经常有的笑容。
艾灵儿回神,因着心存疑虑便没再问什么。
“既然你回来了,就好生守护你家师尊,本尊回去了。”
她匆匆离开,面带沉思。
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艾灵儿走的急切,独留芯玲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许久许久。
也正因为她心不在焉,错过了那一抹嗜血的杀意。
这只狐妖修为深不可测,能同尘昙平起平坐,倒是棘手的角色。
——
站在洞府外良久,芯玲才彻底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缓缓走入。
却发现尘昙并不在此处。
会去哪?
芯玲出了洞府,面露沉思。
“阿玲?”
正当她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清雅的声音响起,芯玲猛的抬头,就见尘昙一袭白衣立在她的面前。
衣裙松垮,露出白洁的锁骨,墨发未束,披散在身后,一双绝尘的眼在看到她之后充斥着光亮。
恍若在这世间,她只能看到这么一个人。
芯玲痴了。
接着,胸口就被一股力撞的严实。
尘昙抱着芯玲的腰身,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红晕。
“怎的现在才回来?”
芯玲回过神,怔怔的看着怀中的人,手臂堪堪抬起,想回抱,却迟迟落不下手。
“阿玲?”
老祖没等到小徒弟的拥抱,疑惑的抬头。
月色下一双眼变的朦胧柔和,又露出这般毫无防备的表情。
芯玲喑暗了双眸,身体一热。
思绪涌动,想把人摧毁。
尘昙伸手想碰她的脸,下一瞬却直接被扣住了手腕,想说的话也被人吞之入腹。
对于小徒弟的亲热,老祖享受的很。
可是她刚刚才以花苞的姿态被阿玲…
这么想着,她的面色越发的红润,飞扬的眼尾凭空生出几分媚意。
这还得了?
芯玲呼吸粗重,边亲边将人揽进洞府。
待尘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按在玉床之上,衣裙半解。
圆润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精致的锁骨宛若能工巧匠雕制出的精品。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
“阿玲,你怎么了?”
老祖遮挡住自己被咬出血的唇瓣,不解的望着芯玲。
小徒弟是热情的,她一直都知道。
可这般粗鲁热切,还是第一次。
莫名的,她心里头不太舒服,总觉得哪里怪异。
芯玲没答话,伸手便捏住她的脚踝。
老祖没由来的一阵战栗,只觉得芯玲的手所过之处,她的毛孔都跟着张开了。
“阿…阿玲,别这样…”
她不习惯这样陌生的感觉,缩了缩腿,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又不想用真气伤了小徒弟,只能卷曲着脚趾,让自己自然一些。
“你爱我吗?”芯玲忽然凑近在她耳边开口。
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廓,老祖的脸更红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唔!”
话没说完,散碎的吻便落在她的肩窝处。
“阿玲!”惊恐将她淹没,尘昙双手抵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将人推开。
“我想要你,尘昙。”
尘昙并不知道芯玲话中的意思,她现在…不已经是小徒弟的了吗?
为什么她还要说这句话呢?
“爱我,就给我,嗯?”
“给…什么?”尘昙停止了挣扎,还以为芯玲想要什么东西:“我有的,都给你。”
这句话就像是戳到了芯玲的痛处,掐着尘昙肩膀的手更为用力。
不过一瞬,那处便多了一片淤青。
“要你…”
“可我已经是你的了。”
芯玲读者她的肩膀让她躺下身,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块巾帕盖在了她的脸上,遮挡住尘昙的视线,也遮住了芯玲眼底如同深渊般的阴暗。
“我要你…完完整整成为我的,从里到外。”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尘昙迷茫的呢喃:“完完整整的…从里到外…”
随后,衣裙尽退。
未曾缓过神时,她骤然瞪圆双目。
一阵剧痛恍若将她的神魂从中间劈开,碎成了两半。
她想尖叫,却是失了声音。
视线变得模糊,一颗泪珠如破碎的水晶滚落。
“疼…阿玲,好疼…”她颤抖着唇瓣,无措的抓住芯玲的手臂。
芯玲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在自己身下绽放的人,嘴角上扬,快意和痛楚混杂在眼底。
“这种事,本就是疼的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