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这里,青阑永远都是青阑,从来不会改变。”
“窝藏魔尊,青竹仙子不怕?”冷心轻笑着,也看不出情绪如何。
“叫我青阑!”青竹受不得女人这般的语气,享受过她的温柔,又怎能忍受的了如此冰冷。
她红着眼眶:“主人…”
最是受不得她这般,冷心终是维持不住面上的冰冷,抬着她下巴的手指落在青竹纤细的脖颈上轻轻摩擦。
细看之下,竟是在颤抖。
她在后怕。
之前,芯玲当着自己的面生生将这纤细白皙的脖颈拧断。
还好,青阑仅仅只是青竹仙子的分身。
还好这人没有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你为正道,窝藏魔族是重罪,在那些个宗门还不知晓这件事之前,主动把本尊交出去。”
这样青阑还可以洗脱嫌疑。
她本就不是大公无私之人,放在平时她定然是寻着机会苟且偷生,静等反扑的机会。
可这次面对青阑,她犹豫了。
“不。”青竹果断拒绝,“你我有婚约,我怎能将你交出去。”
瞧她依旧拿着这番言论来堵自己的嘴,冷心无奈:“还没成亲…”
“你不认?”青竹突然抬高声音,根本不想听她把话说完,眼白充斥着血丝,“你说要娶我,是不是在骗我?”
这几百年来,还是头一次瞧见青阑这般奶凶奶凶的模样。
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可怜,哪还有一方仙子的霸气。
再加上这比分身精致了不知道有多少倍的面孔,冷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伤不能动的原因,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还真是无形之中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就算想骗这个人都舍不下心骗了。
“没骗你。”
冷心软了语气,“不过现下这般,本尊无法为你筹备婚礼。”
魔族被芯玲占领,她如今又身受重伤,也不知何时才能打回去。
“那便不筹备。”经历过生死,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的身边,那些俗礼便不重要了。
“待你能动,我们就拜天地,不…不对,你不信天,我们就拜父母,我们交拜,那便成了。”
这几百年的执着,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放弃。
“青阑…”
冷心拧眉想拒绝,太简陋了,配不上青阑。
可对方很坚定,生怕她反悔一样。
“主人…冷心。”青竹忽然浅浅的抱住她的手臂,就那么仰头的看着她,墨发被青色的发簪高高束起,眉心的一抹红痣去画龙点睛之笔,为这张清雅美人的脸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就是这般的人,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同大人讨要自己想要的东西。
“冷心,我生来无所求,遇见你后,你就是我唯一所求了,别拒绝我。”
“芯玲已然疯魔,她迟早会找到本尊,介时你会因本尊遭受无妄之灾。”
“青阑死了一次,你还不知青阑真心吗?”青竹坚定的望着她:“就算芯玲寻来,死也要死在一起。”
“执拗。”冷心垂眸,淡声训斥,却再没说出拒绝的话。
她本就是自私的人,在看到青阑死在自己面前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
如今,青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再拒绝倒是自己不识好歹。
“本尊只是有一事想不通,青竹仙子是如何甘愿在本尊身边为奴为婢的。”
这话不同于方才的嘲讽,冷心是真的不解。
虚竹谷常年避世,几次发生大战虚竹谷都未曾出山。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原因,青阑会在自己的身边,还这般不离不弃,甚至可以说是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自己至少有多放荡不羁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
竹,天性高风亮节。
若是光凭爱她,会不会太过苍白,太过离谱了。
“你曾救过我。”
青竹也不意外冷心会问这个问题,她没打算隐瞒着。
忆起几百年前,她扬起一抹青涩的笑容。
“那时,你还只是一个同芯玲一样满怀仇恨的孩子,正被蛇族追杀,误闯虚竹谷。”
冷心闻言,眸光骤然暗下。
那段记忆很不美好。
“那日我正渡劫,偏生你的到来歪打正着遮了天道的眼,才让我得了一线生机。”
“我记住了你的脸,本想报恩,却在晋升之时陷入了沉睡,再醒来准备找你的时候,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了。”
“而后,在下山游离的偶然一次机会,我看到了带着面纱的你,虽然你的脸被面纱遮住,也长高了长大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就是当年替我遮挡雷劫的小女孩。”
“后来…我偷偷跟了你一段时日,发现你最为喜欢相貌气质清雅之人,我便…”
“你便假装是被抓来的奴隶,找机会获得本尊青眼,然后顺势爬上本尊的床?”冷心笑的邪气,眉眼看不出喜怒:“青竹仙子这报恩的手段便是献身啊?”
她不由的想,若救青阑的人不是自己,那青阑是不是也会以献身的方式去报答别人!
仅这般想想,她这心口就涌上滔天的怒火。
青阑太过了解她了,一眼便看出这个女人动了怒气,忙解释:
“未曾寻到你的时候,我没想过这般报恩…可…”说到这,她的耳根都跟着发红:“可见到你之后,跟了你一段时日,就…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
“控制不住嫉妒在你身边之人,我才想出那般拙劣的法子…”
“那你为何不用青竹的身体?”
“你太警惕了…就算我有隐藏气息的法子,也难免不会被你发现。”
说着,她将自己的五指扣入冷心的指缝中,小心讨好:“不会是别人的,只会是你。”
“你换了个壳子之后,说的话倒是越发的不害臊了。”
冷心调侃,偏生的她更为喜欢这般。
青竹的脸红的滴血:“你…明明就最喜欢我这般。”
喜欢还总是说着一些让她羞耻的话。
当真恶劣至极。
冷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青竹坐的动作很轻,也不敢贴着女人,生怕弄疼了她。
没想她一靠近,就被拽进一个怀抱。
坚挺的鼻梁撞上那柔软硕大的胸部上,忍着不闻她身体上的那玫瑰体香,青竹忙起身:“你的伤…”
“别乱动。”
冷心轻声呵斥怀中的人,鼻尖埋入她的发丝,轻嗅着那抹熟悉的清香。
“知晓本尊疼,就不要乱动。”
青竹僵硬着背部任由女人抱着。
长久后,便也软下了身子,享受此刻的温存。
没想很快温存便被打破,青盈肃着一张脸前来禀报,新任魔尊联合妖族攻打人族,现在整个大陆都乱了套了。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眸底皆是了然。
挥退了青盈后,冷心神色晦暗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本尊还是输给了自己的狂妄。”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满盘皆输。
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时间芯玲已经将尘昙给她带回,没想尘昙已然发现芯玲入魔,却没想…她竟然一点都不声张,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神魂为芯玲加以隐瞒。
“她们如何同咱们无关,主人只需养好自己的伤,其他的日后再说。”
青竹知晓冷心这样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不过此时的芯玲已经不是她们想控制便可以随意控制的了。
那本不知名的功法让她以逆天的速度攀升到了顶峰的修为,现如今在苍梧大陆鲜少有人能是芯玲的对手。
唯有尘昙。
可…尘昙能下得去手吗?
——
“芯玲!竟然是你!”
因为自幼便在离魂宗,对于宗门防守阵法哪里最为薄弱,芯玲最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她一袭黑裙立于云端之上,墨发高束,一金色蛇头发箍隐藏在发须下,位于眉骨之上。
一双赤金色竖瞳再不加以隐藏,魔气滔天。
“你这般,当真辜负了老祖的悉心教导!”
“辜负?”
这两个字被芯玲含在口中,重复了两遍,而后,她笑开:“莫承,本尊无心同你废话,将阵法撤了迎本尊进去,还是让本尊自己动手?”
“当初本宗主就知你狼子野心,如今你堕入魔道,欺上离魂宗,此番作为,就不怕惹得老祖心寒吗?”
心寒?
谁的心不寒?
“将尘昙交出来,今日本尊就饶你们不死。”
莫承位于芯玲下首,怒火中烧:“愚妄之徒,今日,本宗主就要替老祖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芯玲嗤笑,宛若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眉眼间皆是癫狂:“你有何资格?”
话语间,她抬起手臂,五指成爪,玄金色魔气攻向莫承。
近日来,冷心的魔气已然被她尽数吸收,再加上她得了尘昙的元阳,其修为早已经不是曾经可任人拿捏之辈。
不过须臾间,莫承便已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死扣住莫承的脖子,阴冷的眸光如毒蛇一般让莫承感觉到刺骨的寒凉。
PS:艾灵儿马上就要下线了,芯玲和尘昙的结局还有一些异想不到的事,她们的归宿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