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才是狗

作者:1235153 更新时间:2024/9/22 1:00:00 字数:2068

芯玲心酸的错开了视线,不再看她,问唐奕:“味道能消除吗?”

“味道不一定,但是能从小公主的嗅觉上下手,让她暂且闻不到。”

“不会有问题?”芯玲严谨的问。

唐奕没说话,只看向尘昙。

若尘昙没有骗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不会有问题的,我用性命做担保。”

尘昙保证,却得到了一声嗤笑。

只见芯玲拽过她颈间的锁链,让她踉跄了一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尘昙有些沉醉。

“你的命?”芯玲的声音有些缱绻,说的话却冰冷不堪,“你的命如今也不值钱。”

这无疑是一刀捅在了尘昙的心口,让她本就纤瘦的身型不由晃了晃。

别说她了,就连唐奕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心酸的氛围。

这样互相折磨真的好吗?

“去试试吧。”

芯玲抿唇,并没有因为伤害尘昙而得到什么好心情,反而更加的烦躁。

“告诉莉儿,晚一点我去看她。”

“好。”

等唐奕走了之后,两个人一坐一站,相对无言。

何时,她们面对面却连话都不能说了。

芯玲能的站起身,攥住尘昙的手腕,没想对方闷哼了一声,本就无血色的脸变得更为病态。

“怎么了?”芯玲的语气说不出有多好,却隐隐透着忧心。

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尘昙又怎么发现的了。

“没事。”

尘昙有些委屈,但是她深知现在不是从前,痛不能说,要忍着。

殊不知她这副神态落在芯玲眼中让她更为暴躁。

发现她的手臂颤抖,干脆也不问了,直接掀开她的袖口查看,没想这一看,她却愣住了。

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暴露在眼下,皮肉翻开,这正是她刚才攥住的地方,可她的力气这么大,此处竟只印出一点点血丝。

伤口新鲜,让芯玲想到了刚才那瓶血。

那个瓶子不大,她怎的划了这么深?

芯玲想问,喉咙就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划,划的太用力了,没事的。”

尘昙费力抽出自己的手臂,仿佛那处快被对方的目光灼伤。

她的视线片刻不离芯玲的面容,就在现在,她看到了如曾经般的心疼。

不由的,她伸出手,复上了芯玲的脸。

掌心微凉,芯玲愣神的对上她的眼。

其中氤氲着柔软,笑意,还有经历过这么多事,都未曾改变的情意。

这一瞬间,芯玲想逃。

“阿玲,瘦了。”

瘦的,应该是你吧。

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更像拂柳。

一行清泪滑落,尘昙愕然的看向自己被沾湿的指尖。

玫色的唇瓣轻轻勾起一个弧度,双手捧住芯玲的脸,向前一步,与她头低着头,轻声道:“不哭。”

她总是这样。

在自己每每要下定决心杀她的时候动摇自己。

“没事的。”

她听到尘昙这么说,她说:“都会没事的。”

其他的话他便听不清了。

因为她跑了。

一句话都没说,在那人惊愕纯粹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她能想象到自己的身影有多狼狈。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一身修为,却如凡人一般以双腿用最快的速度逃跑。

落空的手,未曾散去的温热。

尘昙捻了捻指尖的泪水,骤的轻笑了一声,低头,落下了一吻。

没变的。

纵然隔着万丈深渊,纵然无法言爱。

她同阿玲,都没变的。

这般,她就满足了啊。

不贪。

——

唐奕回来后正打算研究尘昙的血,没想刚开封口就被剧烈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手一哆嗦,差点没将血扬了出去。

他回头正想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就看到了一脸阴沉芯玲。

唐奕:……来得真快。

“魔尊陛下这般急切,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狗撵了。”

这话本是嘲讽,按照往常芯玲不会搭理他,没想今日他话音刚落就听对方毫不留情的回怼:“你才是狗。”

撵她的她不就是尘昙吗?

唐奕:“?”

“本座这种时候不喜他人打扰,陛下若是想看莉儿,还请移驾。”

芯玲这次没怼他,而是走到他身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手中的玉瓶:“研究的如何了?”

“能如何?陛下的到来让本座甚是惶恐,差点没撒了!”

撒了?!

芯玲瞬时拧紧了眉头,“拿个东西都拿不好,你这手还有何用?不如砍了。”

本座的刀呢?

“撒了便让尘昙再放一瓶不就好了?”

这话说出,芯玲的眼神能刀人。

唐奕的性格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被这般怼了几句,瞬间嘴贱的不行:“陛下这是什么眼神?尘昙不过区区囚犯,你如今没杀她反倒好生养着,现如今放两瓶血还不忍了?这知道的知晓尘昙是你的杀母仇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请回来一个祖宗。”

在之前可不是祖宗吗?

芯玲心跟着抽疼,许是她刚从尘昙那里落荒而逃,心境上压抑,所以此时面对唐奕的嘲讽,她倒是没有恼怒。

只哑声道:“她终归,是本尊的师尊。”

可这句话太苍白了啊。

光是唐奕看向她那种诡异的眼神,似乎是在嘲笑她,现在想起对方也曾是你的师尊了?

“陛下,为外人本座本不应当说什么。”

唐奕想起这三次见到尘昙,每次都要比上一次虚弱的模样,不免叹气。

“若你真当她是你师尊,就算有仇,也应当让她体面一些,不要妥协,直接了解了她。”

“而不是这般面对着面,互相折磨。”

芯玲是不舍的,唐奕知道。

不然的话抓来尘昙这么久,也没见她什么时候故意用手段这么尘昙。

无非就是嘴巴毒了点。

…这杀母之仇跟其他的不同。

所说芯夫人同芯玲感情不深,哪还敢说,妖族本就不重亲情。

可这芯夫人一路带着一对女儿逃亡,从未放弃过,还将两个孩子保护的很好,教养的很好。

这要芯玲怎么做才算对。

“如何杀?”

唐奕愣住,“什么?”

芯玲猩红着眼,“如何…下的了手?”

说完这句话芯玲就离开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唐奕傻站在原地,良久后才摇头叹气。

她们之间没有其他的路了。

只能这么踉跄着,在充满荆棘鲜血的绝路上一路走到黑,直至死亡。

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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