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小公主,您能不拽我头发吗?”
“呜呜呜要被拽掉了!”
去槐树林的一路上,芯莉儿蹦蹦跳跳的拎着芫花精的窜天揪,一步一跳,芫花精的小屁股跟着一蹦一蹦的。
呜呜呜这一路上的魔族众多,他彻底被看光光了。
“唐唐,我回来啦!”
还没等进院儿,唐奕老远就听到了芯莉儿的声音。
“你这妹妹呀,这般的心智也不知该称为幸运还是悲哀。”
对着身旁的芯玲调侃了一声,芯莉没搭茬。
自那日饮酒过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称得上为忘年交。
“唐唐!”
“哎呦喂,疼疼疼,真的要拽掉了啊!”
一声清脆伴随着一声惨叫,芯玲不由看了过去。
待看到妹妹手中拎着的芫花精时,她的瞳孔肉眼可见的缩了一下。
这芫花精…是她当初同尘昙抓到的那个。
芯莉儿见芯玲看芫花精,献宝似的把他拎到了芯玲的面前,举了起来,“姐姐!这是漂亮姐姐送给莉儿的礼物!”
“漂亮姐姐?”唐奕诧异,刚才芯玲说莉儿去找尘昙玩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难得的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你居然敢让小公主去见她了?”
“…她不会伤害莉儿的。”
尘昙她太过了解了。
见她这般坚定,唐奕倒也没做玩笑。
确实,尘昙老祖或许谁都不放在眼中,可一旦跟芯玲有关的,就算是芯玲养的一个宠物,她都会照顾的妥当。
“你们啊…”
“啊!你是另一个狗女女!你怎么变成魔尊了???”
芫花精只觉得他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个谪仙子般的人抓他,就是为了给眼前这个魔尊炼化。
“你这精怪倒是个不怕死的,咱们魔尊向来脾气不好,也不怕他撕了你的嘴?”唐奕甩开自己的折扇,打趣道:“这屁股倒是白嫩白嫩的,就是在小姑娘面前还不穿裤子,实在有伤风化。”
芫花精:!!!!
“你个臭流氓!”只见芫花精摇身一变,变成了少年人的模样,直冲冲的冲到唐奕面前,“你说谁有伤风化,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气势很足,恩语气也很狂。
就是这个头…
唐奕挑着眉稍,俯视着只到自己胸口高的小鬼头。
啧。
个子不高,语气不小。
“你够的着本座的嘴吗?”他的语气轻佻,还不忘给人致命一击,“小矮子。”
“你个男生女相的死人妖!”芫花精气的跳脚,想蹦高大人,却被人按住了脑门,胳膊轮冒烟了,却够不到唐奕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早气死他了!
一个个的都欺负人是吧!
呜呜呜呜!
“小公主…”他跑着跟芯莉儿告状,却被芯玲一个眼神瞪的顿住了脚步。
“唐奕。”芯玲低声警告唐奕。
她也没想过这芫花精竟然能变作少年模样,不然她也不会任由着芯莉儿同他离得那么近!
得,又要揽活了。
只见他伸手就拎着芫花精的后脖领给人拽了回来,“以后你就在这帮本座晒药吧。”
轻而易举就决定了芫花精今后的命令。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到达了低谷永远不能翻身的时候,芯莉儿站了出来:“不可以!他是漂亮姐姐送给莉儿的!”
迎着希望的光,芫花精感动的看着芯莉儿。
小公主,我再也不骂你丑了。
“我也可以让你的漂亮姐姐把他收回去。”
芯莉的话饱含怒意,莉儿才多大,男女七岁尚且不同席,整日将一男子带在身边成何体统。
此时此刻,芯玲显然忘了自己把莉儿扔给唐奕照顾的事情。
不过唐奕确实让人放心,毕竟他还有自己的爱人,不可能对莉儿动什么歪心思。
芯莉儿被凶,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姐姐…”
显然是被吓到了。
芯玲叹了口气,“他必须在这里,不过你可以找他玩,必须有唐奕在场。”
“…好。”
两个少年少女纷纷被凶,委屈的上一旁玩耍。
芯玲站起身:“如此,本尊也便回去了。”
“陛下还真当本座这里是托儿所了…”唐奕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芫花精你当如何处置?”
不会真的放在他这里吧。
“魔界皆非善类,莉儿不宜接触,便当个玩伴吧。”
“那尘昙那里…”
“她…呃!”芯玲忽然眼前一黑,撑着桌边才抵住这阵阵眩晕。
唐奕神色一凛,当即扶着芯玲坐下,把上她的脉搏:“这是怎么回事,早说了让你别再修行那个功法,你非不听,如今…”
训斥的话说了一半,他猛的顿住,神态惊愕。
眩晕不过几息,瞧着唐奕脸色不对,她还以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如何?”
唐奕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把的脉没有错,申请飘忽不定的。
“到底如何?”若当真是身体的问题,倒也无碍。
他倒是想得了什么无法痊愈的病症。
唐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道:“陛下,可否让本座再探一探你的心脉和识海。”
心脉和识海都是命脉,非亲密之人不可探。
可莫名的,芯玲松了口。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探。”
被人入侵心脉和识海的滋味不好受,芯玲强忍着没有将唐奕的魔气纳为己用。
等探完,唐奕也是冷汗连连。
“陛下的身体…并无异样。”
只是这心脉和识海…
唐奕真不敢说,怕眼前的女人愤怒之下一掌把自己拍死。
“说!”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芯玲忿然作色。
“你…被人下了忘情。”
芯玲听闻‘忘情’二字心头一抽,“什么意思?”
“中忘情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情断爱,在这段过程中你同爱人的回忆会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你会忘记对这个人的感觉,等到彻底忘记的那天,你会想起你们之间的回忆,不过那时…你只会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到你们走过的路,没有…一点感觉。”
咔嚓——
千年的玉桌在芯玲的手下变成了粉末。
她如困兽一般狰狞的喘着粗气,闭上眼,回忆着同尘昙发生的一切。
可回忆到最后,却忘了她们是如何定情的了!
“尘昙!”芯玲气的冲冠眦裂,面目狰狞。
能对她下这种药的人除了尘昙还能有谁!
你就那么想让我忘了你吗!
“此药可解?”
“可…不过,我觉得若你忘了,或许…是你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他明白尘昙的心意,生者痛,仇者快。
为了不让芯玲饱受煎熬。
她生生斩断了生者痛,自己吞咽。
给芯玲留下了…仇者快。
得了答案,芯玲没在言语,只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眸中忽明忽暗。。
——
今年的初雪格外的冷。
尘昙打开窗,呼啸的寒风如刀刃一般撕刮着她的脸。
好冷啊。
纵然觉得冷,她也并未将窗户关上,只将自己的大氅取出,披在了身上。
纤瘦的手臂伸出窗外,白皙手背似是要同雪地融合的白。
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晃神。
还是冷。
不同于之前的单纯厌恶,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她的真气…快撑不住了吧。
尘昙微微垂眸看向自己的丹田,想着距离艾灵儿重塑真身那日距离不算太远,便扯嘴轻笑。
玫色的唇瓣如今也变成了淡色,让她成了一个病弱的绝色美人。
有多久没见过阿玲了呢。
自那晚阿玲醉酒之后,便再没见过了。
算算时间,忘情的效果也应发作了吧。
叩叩——
这时,寝殿的门被敲响,尘昙轻声道:“进来吧。”
进来的是一个魔族小奴,尘昙老祖往日威仪尚在,那小奴每每见她,都怕的不行。
“老…老祖,这是今日的晚膳。”
尘昙看着他手中的食盒微微愣神。
是了,也是自那日之后每隔五六日都会有人为她送来膳食。
只第一次是莉儿,接下来的几次,便都是这个小奴。
“今日是什么?”
“烤鹿腿。”
尘昙怔了一下,隐约间听到不远处的嬉闹声,不由问道:“今日是何节日,这般热闹?”
“今日魔宫那头设宴,同妖王一同迎接初雪,尊主便亲手捕捉了几只鸠鹿款待。”
原来,不是特意做给自己的。
尘昙有些自嘲,也生出了尘埃落定。
阿玲体内的忘情应已经发作了,再过不久,就可完全忘记自己。
也算是得了个解脱。
“你退下吧。”
尘昙挥退了那小奴,并没有打开食盒。
心口发堵,她没有任何食欲,便想着在院子里走走。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曾经不怕冷,尘昙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赏雪。
如今畏寒,一阵冷风都能让她打一个冷颤,她却一步一步踩着雪,体验着踏雪的乐趣。
可不就犹如她的人生一般吗?
遥望着漆黑的天空之上,孤零零的寒月。
尘昙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舒眉浅笑着。
虚度千年,她拥有着旁人一世都难以触及的地位,拥有着庞大的财富,天地至宝取之不尽,可那又如何呢?
自有灵识以来,芯玲是她唯一所求的。
到了最后…她连这唯一想要都抓不住。
天道,你让我凡世走一遭,只是为了渡此情苦吗?
若非遭情苦,只需让我单相思,又为何让我…杀了阿玲的母亲呢。
我宁可…她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