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玲,你还念着她?”
骤然的声音将尘昙的思绪拉回,阿玲来了吗?
她走了几步,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拉扯。
其中一人高挑细条,身姿曼妙,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只一眼尘昙便认出是芯玲。
她正慵懒的靠在树上,一双眸子淡漠的盯着眼前醉醺醺的阎煦。
“她是你的杀母仇人,你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了。”
杀母仇人——
尘昙心口骤然被寒冰笼罩,指尖无意识的纠结在一起。
她们,在说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芯玲终于开了口,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阎煦饮了酒,胆子不知道发了多少倍,她朦胧着一双眼问道:“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听到这句话,尘昙的思绪凌,结成一张大网勒紧了她的心脏,痛得喘不过气。
耳畔的嗡鸣声震耳欲聋,让她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应该离开才对吧。
尘昙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应该离开的才对。
越想越慌,她知晓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呆下去了。
可这双腿变得如千斤重,她忍不住想再看。
一抬眼,却不知两人的位置得了转换,芯玲强势的将对方压制在树干上,她们距离很近,她们…在亲吻。
不要…
又猛的后退了好几步。
尘昙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哀痛,绝望的像是掉进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她只想过让芯玲忘记自己,那样她会过的好些。
可她忘了。
将对自己的情意忘却,芯玲会不会爱上别人。
她会不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旁的人。
她骤然捂住自己的嘴,泪水如决堤般溢出眼眶,逃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另一头,阎煦轻声呢喃:“有老鼠在看。”
芯玲瞥过眼,只看到了赤红色大氅的衣摆。
她眉眼淡淡,阎煦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任何的情绪。
“我以为,你真的要吻上来。”她的声音带着自嘲,“如今看来,倒是被你利用了。”
“利用?”芯玲嘴角扯出一个冷硬的弧度,“本尊没有时间利用你去做些什么,本尊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再做这些逾越的事情,再有一次,本尊灭了你的妖族,可懂?”
不等阎煦做什么回答,芯玲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不甘心的阎煦叫住。
“你是想快些对你的杀母仇人解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做吗?”
芯玲没动。
阎煦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气幼稚极了,“芯玲,妖族本就不重亲情,不若你就同尘昙双宿双飞,又何必虚伪的报什么杀母之仇呢?”
“本尊为何要同她解释?”
芯玲慢悠悠的转过头,黑色长裙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优雅,显期完美展现了她的身材,高挑而性感,赤金色锐利深邃,眉骨上的蛇头发箍如若电闪,矜贵又危险。
“爱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不堪一击,本尊为何要执于追求?”
她缓步走到阎煦面前,将她逼的靠在树干上,欣赏着对方惊恐的神色,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
“就如你今日这般,是在同本尊求欢?”
“…我若说是呢?”
“好啊。”芯玲眸光内敛,“在这,脱吧。”
在这?
阎煦震惊的看她,“你…”
“怎么?妖族之人还在乎这些?做不做?不做本尊便走了。”
见她要走,阎煦咬紧牙关,“做。”
代表着妖王地位的衣裙落在地上,莫要说是欲望,芯玲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萧瑟的冷风吹过,虽然不冷,但这般被人看着阎煦还是有些羞耻心。
“你…来吧。”
芯玲本是面无表情,两息之后,突然笑了。
是那种嘲讽邪妄的笑容。
“抱歉,本尊忽然…没兴趣了。”
“你耍我!”
阎煦最耻辱的日子,大概就是今天了。
面对她的敌视,芯玲不以为然,反而微微弯腰,戏谑道:“日后妖王还是管好自己的这张嘴,不然哪天身首异处,本尊可是要为你心疼的。”
拍了拍阎煦的肩膀,芯玲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阎煦将衣裙穿好,愤恨的低吼:“你就不怕我同离魂宗合作,攻了你的魔宫?”
芯玲只摆了摆手,“好啊,本尊等着便是。”
——
尘昙一步一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不过是个庭院,她从未觉得道路如此漫长。
鲜红的大氅在耀目的雪地中异常扎眼。
芯玲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瞧着尘昙踉跄着险些摔倒,也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唯有一双眸子幽深可怖,充满了阴郁,夹杂着丝丝恨意。
或许她在思考,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人。
尘昙在前面走,她也只是在后面跟着,直至前面的人扶上了寝殿的门,她瞳孔一暗,直接将人卷席了进去。
尘昙回过神时,已经被人压制在床榻之上。
她呆愣的看着那双眼,绝望的余韵尚有残留。
“本座记得曾有过吩咐,面对本尊之时…你应带上眼罩。”
说着,尘昙一双眼遁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畔是锁链的声音,她又被锁在了床榻之上。
阿玲的记忆,已经开始忘记近月来发生的事了吗?
那之前,关于爱她的事情…阿玲是不是已经都忘了。
悲喜参杂,这一切都是出自她手,可怎么能这么痛。
芯玲吻她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她不想…
“放开我…”尘昙失神的呢喃,“别再…碰我了。”
回应她的是布锦撕裂的声音。
而后,带有寒气的温热靠近了她,让她仓惶的侧开了头。
不要用碰过别人的唇来吻我。
奈何她根本就逃不过。
下一秒,下巴猛地被人掰了回来,迎接她的便是狂风暴雨。
“唔!”
挣扎的幅度由小变大,泪水溢出,浸湿了整个眼罩,奈何对方紧锁着她的四肢,根本挣脱不开,只发了疯一样的咬破对方的唇舌,只为让她松开自己。
尝到了口中的咸甜,芯玲顿了一下,她并没有停下,而是伴随着血液和泪水,狠戾的亲吻更像是一种厮杀。
不死不休。
“不要…”
能说话的一瞬间,尘昙抗拒着她的一切碰触。
唇,手都碰过别人了。
不要碰她了。
“放开我!”
“我不要你…”
空气静默了半晌,女人没有再动。
就在尘昙以为对方放过了自己的时候,一阵撕扯灵魂的剧痛让她尖叫出声。
耳边是女人阴森的低语:“你有何资格说出不要本尊的话?”
“疼…”
尘昙半张着口,好像不会呼吸了,只一遍一遍的呢喃:“好疼…”
“师尊莫不是忘了,这本就是疼的?”
不,不是的。
尘昙歇斯底里的在心中反驳。
最初她也这样认为,可后来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指尖深深的嵌入女人的肩膀,血腥味弥漫开来。
疼痛并没有影响了女人的欲望,反而…增加了不少的暴虐感。
喑哑的低吟和女人羞耻无下限的话语让尘昙一时分不清南北。
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只能在痛苦中轮回。
“阿玲,不要这么对我…”
“阿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