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夏雪按着她的脚心，注意到她怜悯中带着嫌弃的眼神。
“没什么。”
艾琴淡淡地说道。
“……”
她觉得跟夏雪这个白痴也没什么话可以说。
她只是个可怜的打工人。
“我说，艾琴，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说话？”
夏雪明知故问。
现在两人面对面，夏雪还在把玩她的右脚，感觉现在不说点什么，气氛会很尴尬。
而艾琴又不在乎气氛，更不可能主动挑起话题。
“你现在才察觉吗？”
“也不是，就感觉，你这人就是不喜欢说话的类型。”
起初以为艾琴是不喜欢说话，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后来觉得，她可能只是单纯不喜欢跟自己说话。
不过夏雪也不在乎她讨厌自己。她们不是朋友，只是主仆，夏雪不需要考虑她的心情。
“在学校有朋友吗？”
夏雪手指按进她脚趾间，让她感觉到一丝瘙痒。同时用随和的语气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有没有朋友跟你没关系吧？”
艾琴的态度依旧那么冷漠和反抗，好像夏雪说得每句话都能被怼回来。
“那就是没有朋友咯，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怎么会跟同年龄的女孩子相处。”
夏雪淡笑着抬眼看了下她的表情。
她抿住嘴唇，似乎又不打算说话了。
每次都想用沉默结束话题，夏雪心里有些不爽。
浴室的时间沉默了十秒，只有拨动水流的声音。
夏雪看向她。
艾琴已经移开了视线，不再看着她，望着放在角落的托盘。
完全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
夏雪看着这样的她越发不爽。
她好歹也是给她开了很高的工资的，就这个态度？
要知道要是别人拿到这份工资，恨不得每天24小时围在夏雪身旁献媚。
也就她拿着高工资还不给老板好脸色。
夏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脚，然后低头，贝齿咬住她的大脚趾。
虽然隔着一层丝袜，贝齿的触感还是很好的被感受到了。
艾琴微微吃痛，看到她咬着自己脚趾，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绯红。
想要收回脚，但是脚踝被她用双手握着，很难拔出来。
“你干什么！”
艾琴语气有些慌乱。
夏雪听到这声音，咬合力加重了些。
“很疼啊！松口！”
慌乱之下，艾琴扬了一掌水，泼到到她脸上。
夏雪松口嘴巴和抓着她脚踝的双手。
她把脚缩了回去。
“你是属狗的吗？见人就咬。”
艾琴揉着脚趾，没好气地说道。
夏雪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的。
“都是你不好。”
“你先咬我的吧！”
“你先冷暴力我。”
艾琴一愣，冷暴力？什么叫冷暴力？她有吗？
“我怎么冷暴力了？”
“这栋别墅平时就我们两个人，你又不跟我说话”
夏雪嘟起嘴，满脸埋怨，好像她才是那个被咬脚趾的受害者。
“这不是冷暴力是什么！”
“……”
艾琴又被她说得无语住了。
这算什么冷暴力。
她们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恋人，就算要冷暴力也没这个前提吧。
所以，艾琴只能把所谓的冷暴力，归咎于夏雪又一次发病上。
不能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对不起，是我的错。”
跟她争辩只会没完没了，艾琴选择直接道歉，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
但是，艾琴心里有些不爽。
凭什么？她才是被咬的人，居然要向夏雪道歉。
“你错哪了？说清楚”
夏雪穷追不舍，似乎还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我的错，我不该冷暴力你。”
艾琴老老实实的回答。
她知道这是夏雪希望听到的回应。
反正只要讨好这个幼稚鬼就可以了，至于心里那些不爽的感情，先放一边吧。
“……”
夏雪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静静看着低着头认错的艾琴，顿时兴致全无。
一点意思也没有。
夏雪其实是想看到她反抗的，哪怕是毒舌的骂自己两句，她也觉得比现在这个情况好。
哗啦。
夏雪从浴缸里站起来，走出来，拿起旁边的浴袍穿上。
艾琴，真是一个无趣的人。
夏雪这样想着离开了浴室。
艾琴还坐在浴缸里，身上衣服都湿透了。
心情也乱糟糟的。
………
是夜。
晚上10点，两个人都没睡觉。
艾琴的房间在别墅2楼，原本是间客房。
女仆的工作是食宿全包的，所以她平时不回家住。
夏雪给她开的工资很高，一个月将近一万，包吃包住，生活消费可报销，就算在魔都，也算是超高待遇。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份工作还是蛮轻松的，唯一的难点就是要时不时应付一下发神经的夏雪。
书桌前，艾琴认真复习学校的功课。
右脚脚趾还在隐隐作痛。
她努力不去想夏雪的事情，感觉脑子里要是响起她的声音，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
她已经高三了，生活和学习都在告诉她应该抓紧时间，别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嗡…
手机震了一下。
艾琴叹了口气。
一般给她发消息的就两种人，诈骗广告和夏雪的短信。
而且这个时间，她发消息一般就是要吃夜宵。
艾琴翻开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是这样。
艾琴只好收起笔，穿上外套去给她准备夜宵。
应付这种情况，艾琴在冰箱里准备的一些速冻食品。
水饺汤圆还有粽子什么的。
十多分钟后，艾琴端着一碗汤圆，站在她房门口。
咚咚咚。
“夏雪，你要的夜宵。”
“进来吧，门没锁”
艾琴犹豫一下，推开房门。
夏雪坐在电脑桌前带着耳麦，似乎在摆弄电脑。
“夜宵。”
艾琴走到她旁边，说着把碗放在桌上。
“喂我吃。”
夏雪头也不抬。
她怀里抱着绘板用电脑作画。
画的也并非什么精美的插画，像是某粉色软件里十八禁漫画。
艾琴看了一眼画面，并没有觉得意外。
刚来夏家当女仆的几天，她还对这位小姐有所期待，以为夏雪肯定是个彬彬有礼，举止优雅的淑女，但现在她对夏雪的滤镜已经粉碎成了渣渣。
什么富二代大小姐，脑子里尽是些奇怪的东西。
拿起勺子，盛起一个汤圆，放到嘴前吹凉，然后喂到夏雪嘴边。
夏雪的嘴唇感受到汤圆的温度，张开嘴巴一口吃下汤圆。
艾琴盯着她的侧脸。
心里很是感慨，安静下来的夏雪还是蛮好看的。
端庄典雅的瓜子脸，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鼻梁高挺精致，金色的长发在洁白的额间轻动。
“我好看吗？”
夏雪注意到了视线，像是在随口问她，语气平淡。
“还行。”
艾琴也随口回答，把吹冷的一只汤圆喂她嘴里。
“艾琴，问你个事呗。”
夏雪放下手中的笔：
“你觉得我怎么？”
“不怎么样。”
这个问题夏雪已经问过她一遍了。
她也回答过一遍了。
夏雪轻轻叹口气，看向身旁的少女：
“我问你，艾琴，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艾琴回答的既迅速又果断。
夏雪从她脸上挪开视线，苦笑一下：
“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