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形成的奇异生物虽然消失,但贴在人身上的叶子还在。大约操场上三分之二的人都被叶子袭击。他们一些还躺在地上呻吟着,一些人能够起身,但还是感受着极大的疼痛。在叶子巨人消失后,叶子的负面影响消退了一些。没有受伤的普通学生和异能者把受伤的同学搬进室内,而不少教职员工也从楼内出来搬运伤员。
吴优、秦玲、常玉、袁媛还有万教练来到伊德身边。他恐怕是伤得最重的。他的颈部贴了一圈的叶子。他已神志不清,胡说呓语。
“伊德哥哥,你要挺住!”袁媛看到这个样子,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伏下身,想把贴在伊德脖子上的叶子揭开。
“不要动叶子!”万教练阻止了袁媛,“这不是一种实体存在,这是梦魇的化物。这些叶子已与他的皮肤贴合并渗入。你去揭叶子,只会把他一层皮都揭下来。”
“那该怎么办?伊德好像要挺不住了。”袁媛哭着说。
“让我试一试吧。”万教练说完,用手聚了一团火。火势很小,似乎力量不足了。“看来廖志远的能量要用完了,”万教练自言自语道。
万教练将火团吞入口中,她的腮部鼓起。很快,她朝着伊德一吐。那火团变成了蓝色,将伊德的头部全部包裹。
“啊!啊!”伊德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袁媛又想去触碰伊德,但是被万教练拦了下来。
伊德在痛苦中,大口大口地将包在头部的蓝火吸入。而他也因吸入这火焰而全身发红。
但是,那些贴在伊德颈部的叶子发生了变化。原来鲜艳绿色的叶子渐渐颜色变得黯淡。随后变成了黑褐色,并脱离了伊德的皮肤。
离开伊德皮肤的叶子很快就化成灰烬,消失不见。而伊德也被抬回到室内。
救护车很快赶到。由于其它人一般只被一两片叶子袭击,并且不在要害部位,因此情况并不十分危急。但仍然叶子的存留会导致剧烈的疼痛。
在进行远程会议沟通后,医生决定尝试配制一种酸剂来进行治疗。学校的校医室和实验室有可用的原材料。
酸剂配备好后,涂在了贴在学生皮肤的叶子上。酸剂发挥了作用,学生皮肤上的叶子失去了鲜艳的色泽。但是,酸剂不能立即使皮肤上的叶子脱落,必须要反复涂抹才能使叶子活力丧失。
在这其间,又有急救车辆赶到。更多的医护人员带来了更多的药品。医护人员,教职员工和志愿帮忙的学生不断使用酸剂治疗,所有能救治的伤员都摆脱了叶子的附身,并脱离了危险。
但是,有二十名学生因为过敏反应,不治身亡。
这一天是惨烈的一天。担架抬走了蒙上白布的躯体。关于梦魇的恐怖,虽然在过去被提醒过,但直到它到来才能真实地感受到。而许多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要消除梦魇的一切记录。这种恐惧如果被实实在在地记录下来,无法让人更好地去进行防御,只会让人因恐惧丧失斗志。而且,如果真有梦魇会因人的恐惧而效果增强的话,那么传递更多详细的信息只会让结果更糟。
伊德被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他还活着,但是他伤势严重,并且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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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小组现在只有四人能够活动。虽然在外走动仍然有一定危险,但学校还是让学生回到家中去。暂时学校课程肯定是不能正常进行。在离校前,学校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瓶配制好的酸剂。如果路上出现不测,可以使用。不过,学校也提醒学生,这种酸剂对皮肤有一定的腐蚀性,不可过度使用。
但吴优四人路上并没有再次遭遇落叶的袭击。他们走完同行的路后,就分开各回各的家。
吴优回到家后,心中有许多疑惑。实际上,小组其他的人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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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家里收到通知,告诫人们暂时不要外出。研究小组正在商讨对付叶子的办法。
晚上,吴优看着窗外的虹月。虹月特别明亮,吴优觉得它像是能够发出热量似的。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不会是什么好的热量。
另外,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天万教练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异能。伊德确实是有点鲁莽,但若不是他,满天的飞叶也会不会聚形,这样万教练也不会一次将它击败。这些叶子恐怕是由某种意志或能量来驱使的。如果那股能量被击散,叶子也失去了力量的来源。
但这次梦魇并没有过去。万教练只是化解了一个小危机而已。整个时空还是被梦魇所笼罩着。
第二天一整天吴优都在家里。家里门窗紧闭。吴优有时能通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防卫军穿上了防护服,戴上了面罩。他们一边走,一边往街边的树木和灌木喷洒酸剂。
如果这东西对人皮肤有害,那一定对肺也没什么 好处。吴优在屋里也能闻到从门窗缝隙漏出来的酸味。这只是无奈之举。现阶段对这次梦魇的了解只有这么多,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吴优想给伊德打个电话,但他不知道现在伊德状态怎么样。也许他状态还不好,可能打扰他会妨碍他的康复。在五人小组的群聊里面,也没有人发什么有意义的消息。各人无非就是发“注意安全”这样的文字。
晚上,学校来了通知。第二天返校上学。吴优没想到会这么快。或许决策者认为快点恢复状态能让人们的紧张情绪缓解。一切缓解恐慌的做法都或多或少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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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吴优意想不到的是,伊德竟然上学了。他的脖子打着绷带,脸上也贴了药膏。虽说他还有点虚弱,但总的说来,并无大恙。
老师们正常讲课,甚至进度还稍快了一点。正常讲课本的话,本来就用不了那么多时间。一般来说,真正耗费时间的是习题的讲解。但现在老师们都不太在意习题这件事。
中午的时候,五人小组又聚在了一起。大家都很关心伊德,特别是袁媛。但伊德对自己的伤势轻描淡写。秦玲表现得很克制。她并没有嘲讽之前伊德鲁莽的举动。可能她心中还是认同伊德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的。
伊德说话不多。但是,他问了一个很让人不解的问题:“你们不觉得万教练有点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