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罗萨127年10月27日14时整,北方圣主黛伊恩·恩西亚之女洛娜·恩西亚成人礼,正式开幕。
仪式举办地点在圣主城堡的圣英广场,这里竖立着恩西亚家族第一任家主伊丽莎白·恩西亚的巨大白色雕像。右手持利剑,左手向前伸,头微微歪向一边,嘴角挂着慈悲的微笑。
仿佛来到北欧神话的世界了——最后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是雕像背后竟还长着一对翅翼。
奇斯的入场时机比较晚,几乎是卡点到的。并非故意——其实也带一点故意的性质。他住的区域距离这里有点远,理论上应该提早出发但偏不这么做。
但他仍然不是最晚的一批,加伊斯·迪塞尔公爵一家才是。
带有类似赌气性质的做法,或者说迪塞尔公爵刚刚好晚一分钟到的行为就是确确实实在向圣主表达不满。可这种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谈就无所谓——加伊斯仍然在进场后满面春风地与圣主请安问候。
他的身后跟着风采不再的米罗·迪塞尔。即便妆容打扮上依旧华贵,也与其夫一样满面笑容,可眼神深处难掩狼狈。奇斯可听说了,米罗被押至治安局以后是真有遭受审讯的,而加伊斯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审得神志不清了。
最后的结果是那名叫莲娜的女仆站出来替米罗顶下一切罪责,处罚措施上其实也就是罚款,毕竟没真动手。可就算是这样,这件事对迪塞尔家族来讲也是莫大的耻辱,却是必须得吞下去的苦果。
圣主黛伊恩·恩西亚知道现在与她对话到笑声连连的夫妇,心中其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真相吗,奇斯想她应该心如明镜。只是就像刚刚提到的那样,大家都是论迹不论心。
——黛伊恩是女的,奇斯是到场后才知道的。此前他一直以为对方是男的,毕竟从没有人提及过性别,不过这和他自己的想当然有关系。因此看到那名风华绝代的女人慢慢坐在镶满宝石的王椅上时,第一感觉非常震惊。
从她此刻与加伊斯夫妇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的模样,明知对方心存怨恨却也举重若轻的言谈姿态,再联想到昨天的调研成果,这么大的昆顿城都是她一介女流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条,并且治下每一个人都不畏强权——奇斯忽然有种在看女帝的既视感了。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悠久而伟大的恩西亚家族城堡,欢迎参加光荣而卓越的圣主黛伊恩·恩西亚之女洛娜·恩西亚的成人礼仪式!欢迎各位!”
“鄙人安德鲁·斯塔迈,很荣幸受到圣主大人邀请主持这场成人礼!如果仪式结束后大家对我的工作认可的话,可以前去斯塔迈成人礼主持馆留下您的魔力代码,希望日后有合作的机会!”
成人礼都会有主持人负责推进流程,这边也不例外。只是奇斯没想到这一位居然会借机明目张胆地宣传自家品牌,不过既然能说出来就代表黛伊恩是没意见的。
掌声过后,在安德鲁持续激情的声音中,今日的主角出场了。
全体目光集中于舞台右侧,前不久刚完成成人礼的奇斯感受尤为特别。随着洛娜·恩西亚正从那里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顿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但很快奇斯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虽然和自己一样,原因却是不同的。这是从他们兴奋到不能压制情绪而泄漏出来的窃窃私语中所得——洛娜的穿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内衣的打扮却又不完全相同。
黑色露腰的上衣,搭配短裙与黑色长及大腿的高筒丝袜,一双玉足则包裹在黑色的吊带高跟鞋里,鞋尖露出两排精致如玉笋般的脚趾。这便是少女成人礼的装束。
奇斯所惊讶的地方便在这里。成人礼是迈向新阶段的重要仪式,身为圣主女儿的洛娜却穿得和风尘女子类似。
有什么地方自己是不知道的吗,奇斯皱眉思考。因为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中只存在兴奋,对于洛娜以这样的装扮登场则毫无惊讶,便一定是事先就有心理准备的。
奇斯看向拉弥,后者也是一脸懵,反而想从他这里寻找答案的样子。
“哇喔~洛娜公主今天可真是又可爱又性感啊,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有能将性感可爱集于一身的美少女,大家待会可有福啦~”
安德鲁看到洛娜也是眼睛都瞪直了。可碍于主持人的素养他无法像宾客们那样能肆无忌惮暴露自己的欲望,只能吞咽着口水继续履行职责。
“洛娜公主,请不要害羞,大胆地站到我身边来吧。今天可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展现出自己身为公主的气度,大大方方地接受才行呢~”
“要知道你的姐姐还有你的母亲也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所以完全没必要害怕即将到来的事喔,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点难受和不适应,但很快就可以变得舒服起来啦~”
安德鲁的话语充斥着循循善诱的意味,致使刚迈入18岁的懵懂无知少女的脑袋稍稍敢抬起一些。她于安德鲁身边站定,娇羞的目光不时看向后方面带微笑的圣主。
圣主递给女儿的眼神温柔而带有鼓励,即使看见安德鲁的视线不住游走在女儿露出大半的胸脯上也无丝毫不悦。
奇斯需要思考的方面则似乎又多出一项——洛娜的姐姐和母亲也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他看着那位仿佛高贵化身的圣主,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信息。
“咳嗯!那么接下来,就请出这次成人礼的协作对象吧——从一千名优秀男性中挑选出来的杰出人物,柯麦尔·约拿!”
再度响起的掌声潮中,赤裸上身宛若健美选手般八块腹肌身材的壮汉从舞台左边现身。他的穿着更让奇斯辣眼。怎么说呢,辣眼并不等于嫌弃,只是不明所以的成分更多。
谁会想到在圣主女儿的成人礼上会出现一名浑身只着三角裤的肌肉男,而且胯间的硕大都把裤子撑起了巨大的帐篷,就算脸上没有油腻的笑容,光是这形象也足够让人不忍直视。
“哇塞!领主大人,他好像比你还大喔!”
身侧少女发出不由自主的惊呼,引来少许目光意味深长的注视,奇斯对此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心里却是很炸裂的。应该说这家伙是单纯还是笨蛋呢,总之真想直接赏一颗爆栗过去。
“欢迎约拿先生!在仪式开始以前,想必作为千中挑一即将协助洛娜公主完成成人礼的幸运儿,您应该有些话想说吧。来,请不要害羞,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吧~”
话筒被递到肌肉男手里。他举起话筒,表情很深沉地开口。
“我必将竭尽所能,除了势必协助公主殿下漂亮地完成成人礼,也定会让她体验到女性最快乐的感觉。”
简短有力的宣言结束后,迎来更强烈的掌声爆发。有人甚至吹起口哨,有些迫不及待见证仪式的样子。
安德鲁向圣主那边看去,得到后者颔首回应后一展左臂,做出仿佛宣布盛事开始的姿态。
“那么废话就不多说了,众位的热情必将得到最好的回应!连同外面正在中心广场观看这场仪式映现的人们,你们即将欣赏到最伟大的圣主之女洛娜·恩西亚的成人礼啦!”
激情的声音落下,安德鲁朝舞台中间挥了挥手,一张洁白无瑕的菱形床便凭空显现。随后洛娜在光头壮汉柯麦尔的搀扶下躺到床上。柯麦尔本人也跟着躺到她的身边。
此时上空浮现四块空气荧幕,分别对应四种观看床上两人的镜头视角,其中有一块是正对着洛娜胯间的移动式特写镜头。至此奇斯终于明白过来要发生什么事了,当即受到更大的震撼。
这不就是在拍爱情动作片吗,男女主的形象也和那些主角类似。更可怕的是圣主并无回避之意。也就是说作为女主角母亲的她要和现场这么多观众,连同场外聚集在中心广场上数不胜数的民众一起观看女儿的活春宫。
“领主大人……北方的成人礼居然是这样的吗?”
看来再单细胞的生物这时也能有所体会,但奇斯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基于地球人的道德影响他第一反应是想阻止,可当母亲的都只是微笑观看,这说明活春宫成人礼在这里确是习俗,即使荒谬疯狂到极致。
那么不看就好了吧。奇斯逼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舞台上的画面。
“领主大人,成人礼进行时您选择闭眼,如果被人发现可是会受到不尊重仪式的指控喔。”
拉弥的提醒使奇斯又睁开眼。
“拉弥,你不是也反感这样吗?”
她的提醒固然是对的,可让奇斯又有疑惑诞生。
“没有呀。这种成人礼有什么不好的吗?对人类又没有什么恶劣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