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局促的清脆女声从远处响起,沈河愣愣地向着声源的方向看去,只见盛季满头大汗地拿着弓弩朝他走来。
“看我干嘛?”盛季皱着眉对沈河道,“你倒是关心一下我家龟龟啊,他都可怜到被扎了个对穿了。”
“哦,对,对,你家……”沈河有些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徐胜贵,然而却只看见徐胜贵静静地趴在地上,原本那头扎穿他的灵骸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盛季那边传来了惊呼的叫声:“我去,你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啊?”
只见盛季向后打了一个滚,躲过了那头灵骸的突然穿刺。
盛季看着眼前那一头戴着青色鬼面的双刀灵骸,眼中满是警惕的神色。
刚才那灵骸忽然就从徐胜贵身前消失了,如若不是第六感在砰砰预警,盛季及时将自己的能力彻底激发,估计她刚才就会像徐胜贵那样一样被扎了个透心凉了。
但即便她此刻眼中的彩色碎屑如洪流一般奔腾而过,那灵骸刚才的动作却也像是运动员的百米冲刺一般迅速。这种速度对于正常人来说,用闪现来称呼在合适不过了。
如果不是盛季之前也有过与这种灵骸打交道的经验,她可能现在就躺平放弃挣扎了。
迅闪者,迅刀者上位灵骸。也还算是C级的范畴,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种能够脱离人类视线捕捉的闪现攻击就盛季了解的来看,短时间内最多也就只能使用个五六次。
而且几乎都只是穿刺,攻击面积小,只要及时做好防范……来了!
盛季看着再度朝她冲来的迅闪者,拼命地侧身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身躯,伴随着一阵疾风呼驰而过,盛季再度躲开了它的致命一击。
期间,盛季看着差点就擦过自己胸膛的刀刃,没有哪一刻,她是如此的庆幸自己不是乳牛。
“捏麻麻的,今天劳资非毙了你不可。”盛季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站立在那的迅闪者,发出了她的第一次反击。
呲!
伴随着一阵破空声,迅闪者再度发起了冲刺,直迎盛季的箭矢。
在盛季的超慢视域当中,那迅闪者就像是空气中的游鱼一般,扭动着身躯轻易避开了盛季刚射出去的箭矢。
盛季再度向侧面避让,但这一次迅闪者的攻势居然没有因为盛季的躲避而停止,迅闪者再度扭动着身躯朝盛季冲来。
盛季见状想要破口大骂,然而她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时间,光是躲避迅闪者的攻击,她就已经需要强行将聚向她双眸的灵力分配一些到腿部与腰腹肌肉来激发肌肉最大的力量了,完全没有余力再去动嘴。
在沈河的视角当中,那迅闪者便真的如同闪现一般,只能只能看到它模糊的身影。而由于难以见到迅闪者的身影,盛季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那里东滚西爬的演着独角戏。
在躲掉了迅闪者大概七八次攻击后,迅闪者终于停了下来,在离盛季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和盛季遥遥相望。
见迅闪者的攻击停下,盛季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大腿与腰腹部的肌肉传来了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楚。
“该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盛季知道现在自己之所以还能撑得下去完全是多亏了肾上腺素的功劳,等到肾上腺素的效果一过,她就直接废了。
所以当迅闪者的攻势结束没有多久,盛季便选择的主动出击。
她举起弓弩对准了迅闪者,这一刻,她再度强化了自己的视力,原本只存于瞳孔中的彩色碎屑开始向外扩散着,进入了已经充斥着血丝的眼白,蔓延上了眼角,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彩色结晶。
“这一箭,非得要了你命不可!”
看见了!
在盛季的视角中,迅闪者形成一道道残影向着左边飘去,而她的弓弩看似是对准着最右边的迅闪者,但当她轻轻扣动了扳机的那一瞬间,她便瞬间转向对准了最左边的残影,。
咻!
咔嚓!
只见那一支飞箭正正好好射向了正在迅速移动中迅闪者的眉心,穿过了它脸上的那青色鬼面,深深地扎入了它的脑门。
迅闪者的动作停了下来,停下的位置刚好便是残影最后所停留的位置。
未来……视吗?
盛季丢下了弓弩,跪坐在了地上。
刚才她已经很难再去调动思维去思考了,所做出的举动完全就是凭借着本能的。
仔细一回想一下刚才的举动,貌似就是看见了迅闪者未来的动作,从而将它给锁死的。
但也有可能是预判的幻觉……
仅仅只是一次,盛季也并不好做判断,而且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她晃了晃脑袋,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脑子还保持着清醒的态度。
连续爆发过后的肌肉是真的很痛,盛季现在是真的不想再站起来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着牙调动着体内已经有些暴乱的灵力刺激着自己的身躯,从地上重新站起,看向了沈河和徐胜贵所在的地方。
“盛季小姐,要不要我来……”沈河看着盛季那副痛苦的样子,想要走上去扶一把。
盛季看着沈河身上那几道深红色的伤口,微微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毕竟她说到底其实都没有实质上的伤口,只是肌肉在连续不断高强度的使用下变得有些勉强了而已。
盛季摇摇晃晃地朝着徐胜贵倒地的方向走去,看着倒在地上的徐胜贵微微皱了皱眉。
随后一脚给他踹到了一边去,继续向前走,来到了徐胜贵之前丢装备的地方。
“额,那个……盛季小姐,虽然不知道您和那位先生的关系如何,但你刚才那个行为已经构成侮辱尸体罪了。”沈河看到盛季的那举动也是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听着沈河的话,盛季无动于衷,只是翻开了他们今天和袁氏集团交易过来的两个药箱。
在里面找到了强效的灵化抑制药、兴奋剂、止痛片等药物后,盛季闭着眼一股脑地便全部吞了下去。
强烈的苦味冲上心梢,盛季强忍着身躯的颤抖和反胃的感受,消化着那一股苦味。
待苦味散去,身体的状况微微有些好转后,盛季又从箱子里掏出了几盒药和药膏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沈河丢去。
“拿着,防护服都破了,让身体长时间暴露在灵压环境下感染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高,多服用点抗压药物多少能降低点风险。然后再把伤药涂在你和徐胜贵——也就是那个叼毛的伤口上,最后给我把这造血药服下。”
“啊?那个……徐胜贵先生还没死?”沈河闻言不由得有些吃惊,“可是我看到他胸口……”
盛季对此只是嗤笑一声:“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现在有个人拿着把机枪对着我们扫,我们俩全躲那徐胜贵身后,把他当肉盾,最后我们全被扫死了,他可能都还活着。”
“???”
“说到这你还提醒我了。”盛季又摇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匕首向着徐胜贵缓缓走去。
“王八身上可全是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