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手掌将被溺死的眼光烫出洞的心绪铺平,
沿着既往的花期将离自己残骸最近的窠臼选作新的执意。
揉皱的日记**着回忆中下起的雨,
在泪水与阵痛赋予的别样舒展中,
久久望着大地,
根系摸索,咀嚼着日渐陌生,难以回味的曝晒味道的息土,
向下,
淹没不声不响的怪石嶙峋。
日光似乎病了,带着焦灼的引力,
等在前路的,是盛开,枯败,还是梦想中,得到她的一瞥的可能性的万分之一?
带着这样的倔强,她于花心处酿着一颗泪滴,
没有手,没有脚,便躺上荆棘节省体力,
做着一个好想好想开在她园圃里的梦,
又尽全力,让她倾心的花园也开在这里。
可真正的痛苦不在根部触到的时空割裂的脉系,至少,她知道自己的根在这里。真正的痛苦源于,
某一次惊醒后的梦呓,想起星星们的光亮,可能并不是它们此时发出的光亮,
于是,是时候——
眼球脱落,头皮绽裂。
原以为这是新生,可新生的雨,其实是上一个花期中,对自我的吊唁拾遗。
原以为这是新生,
却没成想,活成了,
带着过期香水味的泪滴浇筑的,在路旁标注注释的梦,
此刻结在枝头的那场雨,即,
又一轮,
日趋消散的回忆。
“——但,已经可以醒来了。“
我惊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的墙壁,窗户,桌子的摆位都让我似曾相识。
这像是聆花的某个地方。
但一位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棕长发的大夫却推门进来。她推开门时外面走廊露出的雪白的墙壁唤起了我的另一种熟悉:
诊所。
顿时,那些飞逝的时光,连同另一些飞逝的时光,本以为恍若隔世,此刻却扭结在一起涌入我的脑海。我正在熟悉一切,包括这种熟悉感本身。
“我说过,会永远在你身边。“
身旁的大夫替我换药。她拉下口罩,面容让我吃了一惊。
“紫娑……“
紫娑把酒精棉签扔进垃圾桶,将桌上摆着的酒精瓶重新盖好,拾起桌上的一张写满字迹的纸页,将它在自己的胸口上无比温柔地贴了一会,随后打开一本比我记忆里厚许多的黑皮册,将它夹在里面。
做完这些,我看到她的眼泪簌簌落下。
那么,已经过去多久了呢?这是第几次轮回?什么世界?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或许,又都不重要。
西斜的太阳漫进窗角,打在病床洁白的被子上。
我坐起身,轻轻拭去紫娑的泪花,将她抱在怀里。
“让我在能保持清醒的时候,多在你身旁一点吧。”
(BE1,全文完。)
(至于选项都在哪里,而这段故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就请大家发挥想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