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与死亡不会停止...憎恨与死亡不会消失... ...这是知晓千面之神的诅咒... ...这是来自奈亚拉托提普的诅咒... ...这是属于我们的诅咒... ...”
秋彻感觉耳边有无数人在低语,其中最大声的要属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二人在两只耳边不断的环绕式呢喃着,秋彻实在忍不,像刚复活那时一样猛的起身,但这会可没有楠夭。
“(喘息)... ...我没死... ...?”
身上传来的的剧痛让他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逻格纳斯没整死他,他也不敢相信,他能确认对方直接扎在了他的心脏上。
“醒了?我亲爱的教主~”
秋彻看向旁边,此时穿着兔女郎装扮的撒托露尔正在点着钞票。
“这(*粗口*)给我干那来了?”
看周边的装修,这是一间病房没错,但是深色的装修和这床黑色的被子说明这绝对不是医院。
“‘黑森之禳’的医院,你的出血量差点让这群庸医没能救活过来,我还以为你第一天工作就得成为‘森之子’们的标本了呢~”
秋彻捂着头,缺血的感觉随着意识清醒变重。
“那个疯子喊着阿拉斯什么什么的就冲过砍我... ...我说什么也不信,差点死了。”
“是差点死了,好在夭夭仅剩的那一部分变成了你心脏的一部分,本来已经停止跳动心脏硬是让她那一小部分心肌带动了整个心房跳动,不然你别说来医院了,我来时你就凉的差不多了。”
对方提到楠夭夭,秋彻立马关心到。
“楠夭夭呢?我记得她被那个叫凯撒的整的不轻。”
“是不轻啊——我可怜的夭夭身体细胞烂干净了,换成人类我都不敢想成什么样了,可能已经变成全身都是腐肉和脓水的丧尸了吧,她现在只能缩在我亲爱的薇卡希尔·奈德里(Vikasil·Nedry)的身体里养伤了... ...哦~我,好,心,疼,啊~。”
“这么严重... ...”
“知道严重的话就好好关心一下员工,在你眼里自己挨一下可能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在她的眼里可不得了,她会为任何一位‘暗影之池女巫集会’的大女巫、任何一位‘千神教’的教主献上生命,你不知道这孩子曾经见过多少位主人的离世,他们可能是因为失血,也可能是伤口感染、又或者疟疾、以及更为悲惨的死法... ...他知道你有多少种死法就有怕你受伤,即便是细胞烂光,也撑着直到你手术结束才停下来,并且整个过程还在那为你的受伤而自责。”
祂说着将钞票点燃,烧干净。
“四点了,要回家吗?”
秋彻听到四点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己妹妹,现在身上全是伤怎么回去?他看着那满是血的绷带,那种被死亡追上的恐惧感重新缠了上来,他算好的,不止死一次,但这不代表他不怕死。
“我这样回来... ...真的比死了有好多少吗”
他思考着,再次濒临死亡,他对这教主的职位有些打退堂鼓,杀、被杀,拿着枪指着人、被枪指着,感觉都不好,他是个普通人,不是小说的男主,他怕死,他是异类,他憎恨很多,但憎恨的火在他这什么也点不着;无论怎么扭曲,过去存在的理性总是会在生与死之后从坟墓中爬出,这是过去是人的象征,也是无法摆脱的名为人性的诅咒。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撒托露尔看出了对方的情绪,不顾对方身上的伤,拿了件卫衣和一件冲锋衣给对方套上,扯起对方就将人带出了门。
他们身处一片森林中的一个哥特式教堂般的医院里,灰色的砖块加上过度的雕刻让这家医院十分压抑,周边不是修女就是鸟嘴的瘟医。他们的标志是一个叼着十字架的山羊,山羊的一半是骨架,光从标志就完全看不出这群人是医生。
他们出了门,撒托露尔径直走向停在林间的一辆黑色敞篷跑车,秋彻对车不了解,但光看车型和这车内鲜红色的内饰就可以看出这车价格不菲。
“由我亲自带你回家~”
撒托露尔坐在了车盖上,拍了拍车,车门随即自动打开让秋彻上车。
“wow——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我可不开车,那太慢了,这俩是凯撒送给的。”
祂从正面翻到了驾驶座,双手握在了方向盘上,虽然没有插钥匙但是车却点着了火,引擎开始工作了起来。
“别系安全带哦... ...我第一次开车,会开的很快~!”
祂将头顶的兔儿丢给了秋彻,秋彻玩似的戴到了头上,但听到撒托露尔的话,还不等他说什么或是把安全带系好,车就立马开了出去,撒托露尔直接踩满油门飞出了林中,秋彻因为惯性直接被按在了车座上,眼看要撞到树上,撒托露尔猛的变档踩刹车,打死方向盘漂移变向,秋彻因此直接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还不等他缓过来撒托露尔再次全油的冲刺又把他按了回去,眼看车就要冲出盘山公路了,撒托露尔再次挂档刹车猛打方向盘,漂移出弯;整辆车像是失控的野兽般在黎明前黑暗的盘上公路上狂奔。
秋彻死抓着车里一切能抓住的东西让自己不被甩出去。
“你疯了开那么快?!这路(*粗口*)连个护栏都没有!!!”
“我可没疯!只是你没听着音乐,所以你觉得起舞者都在发疯,无法和我一同肾上腺素飙升!”
祂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声,随即车上开始播放音乐,这是首爵士乐,秋彻听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但是肯定不会太老,车速因为这首歌似乎变的更快,风声呼啸,每一个弯道都是漂移过的,对此秋彻的裤子已经湿了。
“害怕吗~!亲爱的~!”
撒托露尔问道,秋彻想都没想就直接回道。
“(*粗口*)(*粗口*)这(*粗口*)谁(*粗口*)不怕啊!!!(*粗口*)”
“这才那到那啊——让我们玩点更刺激的吧~”
祂说着打方向盘让车直接冲出路面,在空中水平旋转了数圈,秋彻整个人都飞出了车子,但即便如此车子还是稳稳的落在地上,只是因为惯性左右晃了下,而秋彻则被黑暗中的暗影触手放回了车中。
“因为杀了黑帮成员,被黑帮大佬注意,随后又被银门局包围,又被寻仇者拖入仓库差点弄死了,你不觉得这不刺激吗~!”
秋彻对此破口大骂道。
“(*粗口*)(*粗口*)刺激你(*粗口*)你(*粗口*)的,差点都死了!!!”
撒托露尔闭上眼笑了笑,随后睁眼看着秋彻说道。
“对啊~差点死了!回顾你那糜烂的人生你几时有此般强烈的情绪?你何时活过?你活了多久?人活着不能只是为活着,不然那便与期盼死亡无异!正因如此不如用那糜烂的人生滋养疯狂的新生!只有鼻尖在子弹前吐息,心脏悬于刀尖跳动!每时每刻为活着而咬紧牙关,在流干最后一滴血前握紧手中的兵刃为下一次喘息拼命挣扎,才是活着——!这是我要告诉你的——我的教主该有的活法——!你乃复生之人!神明注视之人——!即便是下葬!墓碑上铭刻的墓志铭也是... ...”
——『I AM PROVIDENCE』——
(霍华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克特,克苏鲁神话之父的墓志铭,是一个语双关的短句,可以翻译成:我是普罗维登斯人与『吾乃天命之人』。)
祂说着唱起了歌。
“Even if l am chased by death, l will use my heartbeat to compose a poem called ‘Living’.(即便被死亡追逐我也要用心跳谱写名为‘活着’的诗篇)。”
就在此时前方一辆卡车鸣着笛径直冲来,秋彻瞳孔收缩,这个距离这速度无论如何都得撞上了,而撒托露尔却是露出了癫狂的笑容,此时祂的头上长出了恶魔之角,瞳孔中十字显现。
“『Turn into a mist of shadows, and vanish into the utterly dark world』!(化作影雾,遁于彻暗世界;米饭的英语实在太烂了,这句是靠AI和浏览器翻译的)”
车身瞬间燃起了黑与红的暗影之火,它们在车身上烙印出禁忌的纹路,无数的红色符文在后方追逐,轮胎在地面留下永暗的阴影,整俩车穿过卡车,随后直接从山上飞跃而出,落在森林中,但随着树林中一阵诡异的大笑,无数暗影触手将树木连根拔起,整辆车冲出了树林落在道路上另外一辆车上,并将那辆车砸扁!然后摇晃着冲上高速公路。
车像是一团影火般在高速公路上燃烧着、咆哮着!在最中心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影子。
“就算(*粗口*)的这么说(*粗口*)的我也害怕啊!”
因为这破限的速度让秋彻被风的压强按在座位上,从而无法消化撒托露尔赠予他的“至理名言”。
“那么换你开车!让你也体会体会这份快感!这份濒死带来的恩赐!”
对方双手离开方向盘,不知从那里拿出一块反科学的红布,祂用红布挡住自己,随着红布被风扯掉,秋彻发现自己来到了驾驶位上,而撒托露尔则到了副驾驶位,祂手中提着自己的高跟鞋,将黑丝大长腿放在了秋彻的腿上,随后闻了闻自己的红色高跟鞋,然后把它扔掉。
被风拽走的高跟鞋和红布落在了疾驰的车辆上,一场大型车祸就此酿成。
听着背后的爆炸声,秋彻双手颤抖着握住方向盘,他上一世有驾照,只是没车而已,他猛踩刹车然后挂档,但是这些操作对车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他们仍然超高速的疾驰着,咽了咽口水,他好歹也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人了,咬牙控制着方向盘去避让车辆,每一次与车擦过都是极限,几乎是只差个几厘米就撞上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比发动机跳的还快,肾上腺素狂飙着,稍有不慎就会被死亡追上,反观边上的撒托露尔看上去是完全不怕他个渣渣把车开翻了,在那大声的跟着音乐唱着歌。
“How often do we wake up for the sake of truly living?!(我们有多少次醒了是为了真正地活着?)”
... ...
直到进了市区,车的速度才慢慢降了下来,最后秋彻重新获得了操控权,伴随着火焰熄灭禁忌纹路消失,那符文与黑暗跟着车一起停下,然后随车上反复播放的音乐一同寂逝;秋彻趴在了方向盘上,随后瘫倒向一边,他已经不能动了,心脏过度的负荷让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劫后余生——你是否强烈的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了吗?”
秋彻没有回话,他现在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胃里的胃液想要出来,但是自己此刻已然没法驱使身体完成这一行动了,那怕是本能也同样做不到。 撒托露尔将腿拿开,贴心的将对方扶正靠在靠背上,笑了笑。
“看你那濒死的眼神我看的出你已经知道以后该如何活着了~看着你那打退堂鼓害怕的样子,我的心真的会很难受很难受的~”
祂说着将秋彻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假惺惺的摆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可笑的是祂说心难受,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心脏在胸腔中跳动。
“我可是三柱神中最关心人类的呢~不用谢谢我的心理辅导。”
祂自顾自说着打开了车门,将脚放进了莫名出现在街道边上的高跟鞋里。
“这俩车是凯撒送给你的,你可别刮花了,‘Zenvo TSR-S’可是丹麦的国宝级超跑,最多才生产5辆,修起来很贵的,当然... ...如果你能联系凯撒或许他能给你修理的费用,忘了和你说,他在美国那和另外一个化身关系很深,虽然不是我们的信徒,但在立场上绝对是站在我们这的。”
祂说着从边上的路灯后边摸出了一串钥匙和驾照丢给秋彻,见秋彻完全无法给其回应,祂凑到了秋彻的耳边呢喃道。
“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差点忘了,『化作影雾,遁于彻暗世界』我亲自教你的,好好学习钻研这个法术,这是我对你的怜悯... ...”
秋彻的瞳孔收缩,耳边开始不断的重复着飙车时播放的那首歌,它们的每个音诡异的排序重组成了一段咒词,在他的脑中再次拆开,以不同的角度插入他的大脑中播放,秋彻汗毛竖立,冷汗直流,那些关于撒托露尔相关的知识出现在大脑中,他即便因身体缺氧快要喘不上气接近窒息,但是嘴还是跟着那些呢喃声一同说着这段咒词。
“『Nyarlathotep Shadow fog Form』(原创:奈亚拉托提普影雾术,别称:诡秘阴暗者的形态、遁走于彻暗世界、伏行在阴暗之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重复念诵了这段咒语多少次,他感觉自己浸泡在黑暗的水中无意识的做着漆黑浑浊的梦,直到有人推他才醒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