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悄然掠过,清晨第一缕阳光仿佛一柄利刃,划破天边的夜幕,渗出血一样的红霞。
今天,是曼斯菲尔德公爵的次女,娜蒂丝塔·芭·曼斯菲尔德和第五十三皇子罗德奥尼殿下结婚的日子。
今天本该是喜庆的日子,但公爵府忙碌的下人们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毕竟除了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之外,没人能体会到这个结婚仪式的真正含义。
随着太阳的攀爬,主宴会厅里,出席宾客陆续到场。
出席宾客中,无一例外代表着各自立场,即便是往日明争暗斗的对手,凭借今天出席宴会的借口给双方一个交谈的场合。
更重要的是,他们大多数人都希望在这场充满政治色彩的联姻中获得足够多的好处。
其实罗德奥尼虽然挂着皇族的名号,但缺少底蕴,在继承争斗中并不算出彩。
但曼斯菲尔德公爵却与罗德奥尼恰巧相反,两人一拍即合。
事实上,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通过这样的联姻方式,将女儿加入皇族来获取继承争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遗憾的是,大女儿墨菲斯蕾与第三十二皇子欧莱文奥尼的联姻,因皇子在一场激烈战役中不幸罹难而戛然而止。
这场悲剧不仅夺走了墨菲斯蕾的丈夫,也使得她未能为皇室延续血脉,使得这段联姻未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现在,一切不过是重复这一过程而已。
这样的野心,即使是稍有头脑的旁观者也能洞悉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的真实意图。
可以说,这场联姻既是一桩婚姻,也是一场豪赌。
而赌客,则是在场的所有人。
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晃动着手掌高脚杯,审视着进入宴会厅内如火如荼的状况,今天的来宾比昨天的招待宴还要热闹,座无虚席。
更重要的是,想等到的贵族基本都到场,这让感到胜券在握的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茗了一口杯中红酒,目光却固定在宴会厅的另一个入口,那是新娘和新郎应该推开的门,“该来的人都来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实际上,真正的联盟已于昨日悄然缔结。
今日的仪式不过是对这一刻的见证。
一旦婚礼圆满完成,曼斯菲尔德便将获得坚实的支持。
接下来,只需在即将到来的与阿因斯特王国的战争中取得一定的成就,曼斯菲尔德家族的政治影响力便有望跃升至一个新的高度。
局势已定,曼斯菲尔德家族似乎没有败北的理由。
随着仪式开始的时间临近,宴会厅内的低语声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那扇装饰着鲜花的大门。
然而,尽管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扇门依旧紧闭,新娘和新郎的身影却迟迟未见。
曼斯菲尔德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安,笑容逐渐凝固。
“到底怎么一回事?”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咚的一声狠狠放下手中的红酒杯。
察觉到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异常的表情,管家克洛斯福向前走了两步欠身行礼,“公爵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我问你,娜蒂丝塔那个贱货为什么还没有出来。”满脸横肉的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咬牙切齿,眼中射出的怒火几乎能洞穿地面。
“娜蒂丝塔小姐还在准备中,我已经吩咐人催促了……”
还没等克洛斯福说完,一个身穿盔甲的人急匆匆跑过来,低头行礼,“报告大人,小姐她不愿更换衣服,非要见你。”
那人是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直属护卫队的另一个队长霍布鲁,以超高的魔法才能和剑术选拔成为贴身护卫。
如果克洛斯福是管理公爵府所有杂物和杂事的管家,那么霍布鲁就是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最忠诚的骑士,管理公爵府内的一切,权限比克洛斯福还要高上一级。
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掌猛地拍在冰冷的护栏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给她脸了是吧”说完朝着娜蒂丝塔的房间走去,两人紧随。
途中,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忽然问了一句,“克洛斯福啊,那群人有什么异动吗?”
克洛斯福眼睛晃然一动,立马意会,“考尔比·斯莫利特,已经参加宴会,卡里埃姆第三女一直在房间里,并未出席。‘三’同样如此并未出席。”
“并未出席?”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停下脚步,眼珠子疑惑地滴溜溜一转,“那个女人不简单,安妮那个老虔婆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肯定对她的能力有所信任,但安妮也不是百分百信任她,不然就不会把交接人的信息交给另一个人了,如果他们要联系地下团的人,现在就是最好时机,加派人手盯紧了那两人,只要他们有交接行为,立马报告。”
“是。”X2
克洛斯福和霍布鲁同时回答。
至于为什么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会知道苏曦的情报,克罗斯福没问,他也不敢问。
克罗斯福并没有露出任何神情,而霍布鲁则嘴角微翘。
“不知道公爵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卡里埃姆公爵第三女?”
“嗯。”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眉头皱了一下思考着,“杀了她会很麻烦,但又不想让她们那么容易回去,最重要的是那封信,一定不能让他们交接,最好就是把整个地下团连根拔起,你有什么办法吗?”
霍布鲁眼角余光撇了克罗斯福一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向着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行了一礼,“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人把那封信替换掉,搞一个陷阱让他们全部跳进去,一网打尽。”
“哦。”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的手指轻轻敲打着下巴,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狡黠。
随着计划的轮廓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果实在向他招手。
“‘三’那个家伙可以先控制起来,逼问出交接人的信息,至于卡里埃姆那个女人,你有办法让她自己去送信吗?”
霍布鲁同样裂开一道邪恶的笑容,“我刚好有一个很不错的药,只要依赖上了,就不容易戒掉,刚好兄弟们也有些上火。”
“那就便宜你的兄弟的,哈哈哈。”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残忍地笑了笑,想到了这个计划的精妙之处,“到时候就算把她放回去,她也逃脱不掉我们的手掌心。”
“正是。”
“干得不错,功劳有你一份。”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喜笑颜开,拍了拍霍布鲁的肩膀,“那个疯女人也给盯紧了,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一切要等婚礼结束之后。那个女仆似乎跟娜蒂丝塔那个贱人有点关系。”
“明白,我已经安排菲尔兹曼和那个家伙去守着了,她们掀不起什么浪花。”
“那个家伙吗?那我就放心了。你去办吧。等等……”肥头大耳的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微微点头,又把将要离开的霍布鲁叫了回来,“你那个药带有在身上吗?”
霍布鲁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小瓶,透明的水晶小瓶上装了三分之一粉红色的药水,药水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接过小瓶,“这个怎么用?”
“一滴即可,连续三天成瘾。”
“好。”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挥手赶走了霍布鲁之后,把小瓶递给了克洛斯福,“等下你跟我一起去,如果那个贱人不配合就用这个。”
听着他们邪恶的计划,克洛斯福脸色惨白的流出一滴冷汗,看了看弗斯温伯特·芭·曼斯菲尔德腰间的魔法杖,他很想去报信,却知道那是异想天开。
希望等下有机会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