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想不通陆晨风宁愿找萧望借钱,也不要自己给的钱。与陆晨风约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僻静咖啡馆。
二人落座后,舒欣点了一杯奶茶,陆晨风点了一杯拿铁。舒欣将现金放进餐盘上递给服务员,陆晨风抬手示意,服务员了然,把餐盘递给陆晨风,陆晨风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钱放了上去,服务员自觉把舒欣的钱退还了。
“晨风,陆晨风,这钱是我自己赚的钱,不是找什么大款傍的……”
“是服务员选择退还你的钱~”
“……给,这是你的钱,我现在当面还给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这是我这几个月赚的钱……”
“几个月赚这么多?做什么?”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赚的?”
“……舒欣,我从来就没说过,让你还给我,那些钱是给你们的,不是借给你们的!”
“我也不止还给你了,还给了季雪季雨他们,不过还没有还完,我会还完的~他们也接受了~”
“他们接受了,所以我就要接受么?他们见过你爸爸么,认识你爸爸么?”
“这个跟见过我爸爸,认识我爸爸,有什么关系?”
“我见过你爸爸,我认识你爸爸,你爸爸对我也好,我认为你爸爸不错。我做不了什么,这是我能做的少数几件事……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做么?”
“……我没见过你爸爸,我不认识你爸爸,我不知道你爸爸好不好,我还的钱不是还给他,是还给你!因为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帮了我,现在我也同样报答!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这么做?”
“舒欣,你……”
“给,银行卡,我把钱存进了这张卡里了,密码就是你的生日。”
“你想跟我从此一刀两断?”
“我们不是分手了么?”
“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晨风!你……我们这么久没有联系了,这不就是分手了么?”
“你联系我了么?”
“嗯?”
“我向你靠近,向你告白,主动约你,拉着你向前,你有几次主动过?”
“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你喜欢我么?”
“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只要你需要!”
“我问的是,你喜欢我么?”
“……我们还是适合做好朋友……”
“……”
“这样,我们不会离开彼此,对方需要的时候可以伸出援手,我们还可以……”
“你喜欢他么?”
“嗯?他是谁?”
“白苏……”
“跟他什么关系?”
“因为他,所以不要我了~”
“陆晨风,你到底在说什么?跟他没有关系,他是学长,是前辈!而且我没有不要你,我们只是换下身份,只要你不想,我就不会离开你~”
“原来根本没有人喜欢我~”
“其实,你和系花也挺般配的,她的雄厚家世应该还能帮助你……”
“所以,你相信那些谣言?”
“谣言不完全是扑风捉影,从中学开始她不就是一直暗恋你么?我相信她应该会对你很好的,对你会有更多的体谅,不像我们这样吵架的……”
“这样,你就可以选择跟白苏在一起,你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他不会像我这样不去体谅你,不去责问你,是么?”
“你,你还是……”
“不可理喻?”
“人人都喜欢钱,不是么?白氏家族拥有财阀集团,我爸也好,每个人都想去攀附~在面包面前,爱这些算什么?”
“你爸?你爸又逼你答应什么条件了?”
“什么条件?”
“晨风~你到底有多喜欢隐瞒?我已经知道了,当年借款,你答应你爸爸的条件!”
“……萧望跟你说的?”
“我逼问他的!你总说我喜欢抗下很多该有不该有的!你难道不是么?”
“既然我们这么相似,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怎么又绕到这里了?你爸爸又要你去做什么了?”
“……跟你没关系……”
“你爸爸破产了,他就可以不管你了么?”
“什么?”
“你的学费生活费这些,你怎么办?”
“我已经答应要加入另一个研究组了~”
“原来那个呢?”
“第一期基本收尾了,我已经申请退出了~”
“你导师同意你退出了?”
“我又没有卖给他!协议到期了,我不续约就退出了!”
“他好像是你们系的资深教授吧?会影响你的学业么?”
“我之后会报考A大的研究生……”
“系花是他的女儿?那你们……”
“我都说过了,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不想通过攀附他们证明我自己的价值!”
“嗯!”
“你呢?”
“我什么?”
“舒欣,你也不想通过攀附他们证明价值吧?”
“我没有攀附他们!”
“钱,怎么来的?”
“什么?”
“这几个月赚了这么多的钱,你是怎么赚的?”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赚的?”
“我不知道……”
“你猜测呢?”
“白苏借给你的?”
“反正你就不相信是我自己赚的钱是么?”
“那你是怎么赚的?”
“我参加了几场绘画比赛,奖金还有拍卖作品赚的~你信么?”
“比赛?奖金?拍卖?这么多?”
“嗯~我的新人运气应该用的差不多了,之后再想获奖难度可能会很大……我会再接下商业稿件赚钱的……”
“白苏没有帮你?”
“我不能否认他没有帮我,搭档的学姐就是白会长推荐的,还有联盟会也是他推荐的,绘画基础课程报名也是……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呢?”
“之前,就是怕你多想~”
“现在不怕了?”
“我们不是分手了么?”
“……我们没有分手!”
“晨风,我好累~我想回去了……”
“嗯?欣欣,你哪里不舒服?要去校医院么?”
“你把卡收着吧,这个是给你的,说实话,我自个都没有留多少余额了,你就不要浪费我的心意了……”
“好,我先收着~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
“欣欣~”
“我走了,你要好好休息,要好好吃饭,知道么?你都瘦了,你妈妈会很伤心的……”
“你会伤心么?”
“……会!”
“好~我会好好的!”
“晨风,我走了~”
舒欣走出咖啡馆,看着玻璃落地窗内的陆晨风,他笼罩在大片的黑郁中,他孤零零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哀伤和祈望,与那天湖畔旁阴郁偏执的他,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