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茜稳住情绪开始吃起了饭,萧缘尘不断的对其投喂,本来她们也羞耻这种动作的,但奈何在纳染和堰的熏染下也变得开放起来,毕竟这样亲密的投喂感觉也很不错,她们也很喜欢,更不会放过这些机会。
何茜吃的很开心,更开心的还是她的师傅记住自己的生日,她自己在这一年中为其寻找解药都忙的不可开交,自己的生日更是忘记。
但是她师傅的病自己看不出来,找遍了其他医师也无济于事,她研究对于记忆恢复的药物对萧缘尘也没有任何效果,这些挤压在一起让她知道治好的希望更加渺茫,心情也逐渐失落,对于研发也越发执着。
在这一顿晚餐中她要忘却那些事,尽情的吃大餐,萧缘尘也把她记得起来何茜喜欢的食物都同堰做了出来,萧缘尘喂过来的食物何茜都欣然接受。
纳染她们也吃的很开心,尤其是青天,都把嘴撑的鼓鼓的还在继续把菜塞嘴里,以青天的学习能力,现在筷子也可以很好的使用了,这次还是坐在纳染怀中,纳染也没办法,自家孩子已经歪了,之前和她说过这是不对的,她反而还以为自己是忽悠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她了。
纳染还能说什么,只好任由他了,现在只有堰才能完全压住她了,而且只要是堰对着自己做的,她都照着模仿,现在就是,在堰的筷子刚离开自己嘴巴,青天就夹了一把菜转过头喂到自己嘴边。
大大的眼睛就那样期待的看着自己,纳染怎么可能拒绝,只好含下,任由她歪下去吧,只要不超过那个限度就行,当亲密的女儿养也不错的。
几人吃着饭,买来的酒水也开始喝了起来,青天被排除在外,只给了一点点她尝尝,在尝到很苦后就没喝了,纳染在前世就知道酒精对人的身体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味道苦涩也就不喜欢喝酒,如今酒精对她没有影响也还是不喜欢,但有时在气氛的影响下也会一同陪上几杯。
堰更是没什么所谓,反正酒精对她不起作用,跟喝水一样。
四人就这样边吃边喝了起来,何茜毕竟是药师,清楚酒精的害处,也没让萧缘尘多喝,以可能会影响治疗让她少喝酒。
萧缘尘本来也想多陪同何茜的,但听见她那么说也乖乖听话,放下酒杯,随意的吃着东西,认真的喂着何茜,看着她和纳染她们对饮。
何茜想要忘记烦恼好好过这个生日,但是真的有人能遗忘一切吗?
至少何茜做不到,她也因此渐渐的喝的愈发多了起来,纳染她们也清楚,没有扫兴的一直陪同着她,反正对于现在的纳染和堰来说毒药当水喝都没问题更何况这些酒精。
不知不觉菜已经解决了大部分,萧缘尘和青天开始收拾碗筷,纳染和堰本来也要帮忙但被萧缘尘开玩笑的以酒鬼不适合做家务拒绝了,随即她们便把碗筷拿入厨房清洗,青天在一边帮忙。
而喝多的何茜也开始表露出她的内心。
酒精进入她的血液,满脸通红的看向前面的两人,说到。
“堰姑娘,你之前说过你们是修仙者是吗?”
堰点点头。
“是的。”
她继续说到。
“那两位认识修仙界的医师吗。”
纳染和堰已经猜到她想要干什么了。
“认识,但是也和他们断绝关系了,我们之后会找找替你留意的。”
何茜听闻失落的低下头来。
“这样吗,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师尊。”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摇摇头。
“没有,只是我好像研制不出治疗师尊的药物,明明我就是一位药师,但是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忘记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自己真的好没用。”
纳染听她这么诋毁自己,开口轻声的安慰到。
“不会的,现在不是还在研制吗,或许明天就研制出来了呢。”
何茜抬头看向纳染,眼眶开始红过脸颊。
“谢谢你,司徒姑娘,但是我知道的,明天是研发不出来的,师傅也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师傅,但是我不想等待,不,是开始害怕等待,我越来越害怕以后的哪一天师傅会因为忘记了我而离开我。”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缓缓流出,而纳染和堰却察觉到一个人正矗立在客厅门后,听着里面的对话。
喝醉的何茜也忍不住继续把心事吐露出来,她积压了一年多的苦闷也终于在纳染和堰的面前开始流露,一发不可收拾。
“我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自己不能治好师傅的失忆,你们知道吗,我师傅有时候过几天就会失去很多记忆,每当她失忆时,我听见她的第一句‘你是谁’的时候,我的心像被撕扯一般,但也只好忍着,忍着说出‘我是你徒弟’。
看着师傅疑惑的眼神,刺痛更加深刻,我也只好忍住所有情绪,慢慢的解释自己与她的关系。
但失忆的她也开始远离自己,我们以前明明也同你们一般亲密,但是如今却回不到以前,感觉到师尊远离了自己,每次听见‘你是谁’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愈发真实,也每次都刺痛的提醒着我,师傅忘记了我的一切。
我们的回忆也变成只是我的回忆。
我竭尽全力的想要治好师傅,多么想要治好师傅,但每次得到的第一句回应都是‘你是谁’。
对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你的徒弟啊,你最爱的徒弟,也是...最爱你的徒弟啊……
我曾经也想过恨师傅为什么会忘记自己,但完全恨不起来,那可是我最爱的人,我凭什么恨她,而且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我可真是龌龊,无能又龌龊。”
她通红的眼眶开始不断地渗出泪水,纳染和堰没有打扰,只是安静的听着,这时她需要的只是能够倾听她所有的听客。
而门外的人也轻轻地打开门,没让何茜发觉的缓缓走过来,那便是萧缘尘。
何茜也流着泪水继续说道。
“师尊是不是要离开我,这几天她都开始没和我相处了,那是不是开始远离我了,是不是不久之后,在她失忆后的第一句话不再是'你是谁',而是'你骗我'然后自己离开抛下我,从此成为陌路了……
我...不要,不要师傅抛下我,明明……明明以前……是那样的爱我,我……”
“不会的,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何茜哽咽的话语被一声打断,萧缘尘走到何茜身后,从后面将她抱住。
“师……师傅……”
“对不起,这几天我避开你,并不是想要离开你,而是我不知如何面对你,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余的,对不起,我现在不会再逃避了。”
萧缘尘的眼眶也通红,忍着眼泪,捧起何茜的脸颊,让她扭头看向自己。
看着她落下的泪水,萧缘尘也还是忍不住流出。
两人相视,萧缘尘认真的道。
“听着何茜,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我失去的只是记忆,但是我知道,我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消失。
这次也是一样,前几天当我说出'你是谁'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自己完全信任你,看你在药铺拼命为我研制疗药时,我也想去帮你,让你稍微休息,看你在研制失败失落时,我也想去安慰你,但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你,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想,现在我想我知道了。
因为我对你的爱从没有消失,不会因记忆的缺失而消散,这份爱一直存在我的身体里,我就不应该逃避,哪怕是遵从身体的感觉抱着你也好…
何茜,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受苦了。”
何茜语气越发哽咽,转过身抱住萧缘尘,泪水沾上她的衣襟。
“不……师傅,你不用说对不起……这并不是你的错……我…我也应该多陪陪你,而不是…在那研制药物。”
萧缘尘也紧紧的抱回去。
“嗯,我们都有错,所以我们都要改,以后在我失忆后你不要一直只忙着治疗我,治不好我也没关系的,我只想要你多陪在我身边就好,我们一同创造新的回忆,而我也一定不会再逃避了,我会遵从自己的爱意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会用纸条记下来的。
我没有回忆,那我们就一同创造,哪怕维持的时间很短也没关系,我对你的爱,一定不会随记忆而消失。”
她微微松开一点距离,拿出前天为她没得木质发簪,插入她的头冠之中。
“这是我前天买给你的礼物,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迷路了。”
“这是...以前答应我的那个…原来…是这样。”
“嗯,还有。”
她右手抬起何茜的脸。
“我爱你,何茜。”
随即亲上何茜的嘴唇,一会儿后,唇瓣分开,她额头抵在何茜的额头上继续说到。
“我以后失忆的第一句话一定不会是'你是谁'了,我一定…一定会改成,'何茜,是我的爱人'。”
何茜看着萧缘尘认真的眼神,颤抖着嗯了一声,随即在她的怀中大哭起来,萧缘尘的泪水也禁不住的流出。
常说记忆是灵魂的载体,但是萧缘尘对何茜的爱早已超脱灵魂,寄托于身体之中。
不久的将来也会深深的嵌入何茜的身体和灵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