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包变脸的
季清潭,这个名字对于薛家姐弟两个,不,甚至对于整个剑宗乃至北域都有着极其深重的含义。
不世出的天才,绝对的正道,剑宗在位时期最长的宗主。
如此意义重大的名号也只不过是属于季清潭的一部分代称而已,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无法一窥季清潭的真容,想到这里,薛柔的神色也变得古怪非常,不是她说,自她上山,见到的师尊也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平日里对于师尊的情绪全靠猜,这才有了对季清潭情绪变态的敏感程度。
季清潭看着一脸快要绷不住的薛柔,脸上的笑意更甚,她转过身子,看向了江如常。
“好啦,说笑的,想来某些人也没那个胆子,难得夫君领了客人来家里,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下呢。”
话是对着自家夫君说的,点是在点谁,那更是不用多说。
汗,拉了下来。
她伸出素手,轻缓的拉住了江如常的衣领,整理了一番,目光下移,看到了江如常怀中所抱之物,目光转瞬又变得柔和些许。
“嘿嘿,娘子你就是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搞。”
江如常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怀中的桂花糕递给了季清潭。
“娘子,从镇上带的桂花糕,你先吃着,我现在去火房烧几个菜,等下和你讲,昨晚上可真的是发生大事情了。”
江如常这样说着,随后又抱了自家娘子一下,得到季清潭羞红着脸推了推他才轻轻松开,向着火房走去。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江如常决定把养在屋子后头的圈子里的大鹅杀了,再去那颗桃树后头挖出埋了五六年的老酒,和自家娘子好好喝上一顿,毕竟自打某次两人同时喝多了之后,第二天家里的床上简直是满目狼藉,连竹屋的顶都摇摇欲坠,两人就立过誓,短期内绝不喝酒!
以防酒后乱....咳咳。
至于,薛柔,哦,家里还有个猪圈,如果晚上不想走,也未尝不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晚,害呀,修仙之人嘛,不就主讲一个经历风霜一朝得悟吗,绝对没有什么公报私仇的意思哦,绝对。
已经被预谋扔入猪圈的薛柔此时此刻看着走远的江如常,努力抑制住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还吃饭,你们就够把我喂饱了都。
“好肉麻的两公婆。”
薛柔这个样子小声逼逼道,但是甚至话都还没落音呢,就看到面前的季清潭猛地转过身子,神色从那一份柔情似水瞬间切换到了冷若冰霜,她就只是站在那看着自己,无形的威压便压的薛柔几近喘不过气。
不是,那么双标的嘛师尊,包变脸的。
不过说句实在的,薛柔虽然有些喘不过气,但是此时此时内心却是放松的,她今年二十来岁,自三岁被师尊带回宗门,除去师尊失踪的八年,她人生之中约莫十年的人生是在季清潭身边渡过的,记忆之中的师尊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好似天上真仙。
所以今日见到了这般的师尊,其实薛柔的内心第一时刻是恐惧的,她见到那张熟悉的,在她人生之中充当着长辈的熟悉容貌的时候,她惧怕着如果她认不出来我,师尊不要我这个徒弟了,怎么办。
但是,好在身上的威压充斥着薛柔的身体的每一寸,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师尊,再多来点!”
??????
季清潭脸上的冰冷刹时间绷不住了,变成了一脸迷茫,她看着面前这个突然跟着自家夫君找上门的徒弟,这几年她不在,剑宗都已经放飞自我到这种程度了?
犹豫片刻,她悄**的收起了威压,主要是有点怕薛柔爽到。
“跟我来。”
没再多说什么,季清潭一甩衣袖,向着堂屋走去,而在她身后,感受着那许久未有的威压余韵的薛柔,赶忙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自家师尊的身后,她可太好奇了,自家师尊失踪多年,现如今多了个帅哥武修丈夫,鬼鬼,这天大的新闻,都够剑宗再蝉联二十界北域绯闻榜了,决不容错过。
“所以说师尊,你的意思是,当年南域有三个十境妄图偷偷入侵北域,被你和师祖算到了,你前去阻击,但是没料到恰好进入了渡劫境渡劫的状态,虽然杀了三人,但是重伤,修为也因为雷劫被封印,直到今日才恢复三成?!”
薛柔的声音很大,季清潭也只是无奈的皱了皱眉毛,葱白的手指化决,静音决就笼罩了整个堂屋。
“正是如此,所以现在对于北域来说,一个失踪的剑宗宗主,对南域那些妖邪之修来说,要更加的有威慑力。”
虽然三成是她往少了说的,季清潭的眸子里转过一丝暗淡,她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考量,自己的....
“然后呢,然后呢。”
并不是多擅长撒谎的季清潭还正在想着要用什么表情面对自己的徒弟,就听到薛柔那兴奋的声音,一抬头,便是薛柔那挂着星星眼的八卦脸。
“然后?”
“不是师尊,什么受伤恢复的,哪都不重要,偌大修仙界,谁家师尊还能没受到过区区一点能要命的重伤,我要听师尊你怎么和江帅哥谈的,速速,速速,不会是什么霸道仙师爱上我吧!师尊,我立刻就要听。”
?
季清潭一脸冷漠的看着已经开始原地自嗨的薛柔,内心之中对于这八年离开剑宗,离开自己徒弟的愧疚感荡然无存了,她反复比对着记忆之中,那个积极上进,虽然有些傻但永远赤忱的呆呆弟子薛柔,再看看现在自己面前的。
这是什么完蛋玩意。
“我警告你,无论你是什么东西,都立刻从我徒弟身上下来!”
才反应过来自家太过猖狂的薛柔这才猛擦了自家刚刚幻想师尊和江帅哥到底谁上谁下流出的哈喇子。
“啊?啊?不是师尊,我只是关心下自家师娘,嘿嘿,不是,放下你捏雷诀的手啊。”
季清潭只是在笑,笑的很温柔,徒儿啊,师尊对你称呼我夫君师娘很满意,但你今天是左脚先踏入我们家门槛的,师尊,很不满意啊~
“砰!!”
巨大的一声平地雷响响彻了整个院子,江如常猛地从伙房探出头。
“乖乖,好大的雷,谁犯天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