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同伴被自己害得病了

作者:hdhsPS 更新时间:2024/8/23 19:28:17 字数:4626

【伙伴张小白被你的粗心害的生病,你没有银钱拿药,不过你找到了另一位病人的药,你的选择是:

一、拿走。看过方才的米缸,这户人家虽不富裕,亦不贫困,几钱药的丢失对他们而言不痛不痒。拿走这位素不相识的病人的药,去拯救友人张小白的性命。

二、视而不见。不论是为了谁,偷盗就是偷盗,有违你从父母处学得的道德,有悖你在老师处受到的教诲。你选择坚守良善之心,拒绝偷盗。再回药铺,求些药渣或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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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乞丐,说是“要饭的”,其实找饭的时候更多。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去逛集市,寻找菜农丢下的菜叶子,果农揩掉的果皮。

街上人少的时候,要饭要的少。这时候,可以直接敲着碗筷,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求,不过这样不好,太讨人嫌,败叫花子名声。

所以街上没人的时候张小白就会拉着李元祯去郊野捡柴,逮田鼠,捞虾米。虾米之类的水货能捞一点是一点,捞不着也很正常。

傍晚要及时回到家,也就是草堂,不要在外面闲逛。因为小白说,妖怪最喜欢逮落单的人,逮小孩子。元祯很惊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

张小白说,是有的,有的妖怪不害人,有的妖怪害人有形迹,有的妖怪害人无形。比如元祯一个人在稻草堆睡觉的那个晚上,很容易教梦貘给魇了。

元祯问被魇了会怎么样。

小白说叫魇了就永远醒不来了,会一直做美梦,傻呵呵的笑。

元祯一阵后怕,抓住张小白的膀子蹭来蹭去,大呼:恩公!

————

元祯比旁的乞丐爱干净,想洗澡。

穿越一个月以来,元祯都没洗过澡。热水是很宝贵的资源,喝都不够,哪里能拿来洗澡呢。

元祯对小白说,身子好脏,我想沐浴了。

小白说,明天叫上大哥一块去河边擦擦身子。

除了刘善刘爷爷,这窝乞丐里年级最大的王铁柱大哥过了今岁生日就十一岁了。人越多,妖怪越不敢下手,所以小白要叫上大哥一块去。

翌日下午,元祯,小白,铁柱大哥三人一块去郊野的小河沐浴。

郊野的奇树异草遍布,微风吹拂着若有若无的草香,元祯吸了心旷神怡。

三人来到河边,脱光衣服,一同沐浴,并无忌讳。

河水清凉,日光照耀下闪烁不止,水草沉浮其中。正洗澡的时候,元祯发现河里里有许多像是果冻一样,块状的东西,戳一戳就会碎掉,化成清水。

元祯问小白这是个啥。

小白说这个叫“水果子”,是水化成的妖怪。

元祯很惊奇,水也能成妖?

小白说,刘爷爷曾经告诉我,万物有灵,皆可修身,就是要饭的碗筷也能成妖啊。元祯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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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吱呀。。。”

“什么东西在叫啊?”小白帮元祯绾起湿漉漉的头发,方便元祯梳头。

“咱们那衣服里是不是有啥?”元祯持篦子的手指着河边三人放在一块,凹凸不停的衣服堆。

“嘿呀!”铁柱胆子大,从水里窜出来,扑上去,把衣服使劲压,不一会衣服堆里的东西就没了反应,不活动了。

铁柱抖落衣服,从中掉出来一只红褐色小鼠。

“小红鼠!今晚有好吃的!多亏俺袖里有半张饼子才招来小红鼠!你们快谢谢俺!”小白兴奋的叫出声。

“狗屁,脏死啦。”元祯抱怨道。元祯把小白的饼子从袖子里丢出去,然后把几人的衣服浸湿,搓洗。被老鼠拱过的衣服元祯可不想穿。元祯觉得,不论乞丐再怎么不需要打扮,衣服还是干净的好。

“别洗啊,还能再逮红鼠。我好想再听到好听的吱呀吱呀声儿呀,感觉是夜宵在叫。”小白说。

“吱呀吱呀。”元祯模仿老鼠叫。

“我今晚把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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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洗完澡了,三人发现没有干衣服穿。三人只好穿着湿衣服回家。

一回去,三人就把衣服挂墙上晾着,然后光着身子蜷缩在草席上,互相打闹嬉戏。

刘善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个干饼。他推开门,凉风吹进门,小白的位置正当着门,被风吹的脑瓜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一晚上过去,早上醒来,小白发烧了。元祯摸摸张小白的额头,很热,滚手。小白的意识混沌不清,叫也叫不醒,元祯给小白喂水,费老大劲。

“小白病了,得吃药啊。”元祯淡淡地说。

“你呆啊,咱们哪有,那个,银子?有那闲钱,你,给俺,买俩包子,不好吗。我想吃大猪肉包子。”一提到吃的小白说话都利索了。

元祯看着小白瘦了吧唧的小脸,很是担忧。毕竟小白今岁才六岁半,这样烧下去还不把脑袋烧坏了。元祯想到小白脑袋烧坏后,成天“啊吧啊吧”叫唤的样子,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元祯想去药铺拿药,可是没有钱。虽然没有钱,但元祯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镇里唯一的药铺,厚脸皮的对药铺的伙说:“大哥哥,我没钱,能不能白给我一些治风寒的药。求求你了。”

伙计白了元祯一眼:“。。。你也不小了,要不要自己听听自己讲的啥话,咋行呢?”

元祯还想再说点什么,又有一位大娘进了药铺。伙计说,起开,别耽误生意。元祯不得不退开。

大娘身穿鼠灰色粗布衣裳,包着头巾。她递给伙计一张药方,让伙计拿药。

伙计看了药方,喃喃道:“也是风寒啊。”随后拉开药柜的抽屉,拿出几味药材,称量好一定的量,用药方包成小纸包,系好,递给客人。

客人付了几钱,走了。

元祯跟了上去。

————

买风寒药的大娘进了小巷,随后进了自家屋门。元祯远远的跟在身后,也来到了大娘的家门前。

元祯看着贴上红对联的门,没有合上,感觉机会大好,但她仍然犹豫不前。

元祯在怕什么?倒不如说跟过来干什么,来偷药吗?

【已经对偷东西无所谓了吗。羞耻心已经抛弃了吗。】

元祯想到了还在住处的草席里发着高烧的小白。

【羞耻?当了小偷就不干净了?道德?那种东西有什么用?被发现了顶多打我一顿,能杀了我不成】

元祯按捺住鼓动的心,推开木门,探头探脑,随后走了进去。

她进了院子,环视一圈:门口是一片绿草地,种一棵桃树,养一只满屁股白事的鸡。鸡被布条拴住脚,在地上蹦来蹦去。元祯离它远远的,注意不惊动这畜生。左手是院墙,右边是厢房,正前方是堂屋。元祯瞧了眼厢房,是厨房,没人。元祯走了进去。

堂屋传来买药大娘的吆喝声音:“老头,俺走了,堂屋桌上搁风寒药,刚拿的,你自己起来煎了哈。”

老头在耳房答应一声“哎”。

大娘从堂屋出来,又进了厨房,惊的元祯赶紧往米缸里面跳,用篦帘遮住米缸。大娘往锅里舀了两勺水,又在灶洞里加了些柴,没点着。她又回到卧室耳房,又唠叨一遍,“自己烧水自己煎药哈,俺走了哈,店里忙呢。”

那老丈咳嗽两声表示回应,随后大娘才总算是真的走了。

元祯听到米缸外面没动静,稍微推开篦帘看看外边情况,随后才放心出来。元祯探头探脑的走进堂屋,看到正中央方桌上一黄色纸包黑线缠着,欣喜若狂,连忙去拿,一脚碰到桌子,“嗤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贯穿堂屋的空气。

“啥社?婆娘㐻黑莫走么?”耳房传来那惹了风寒的男子的口齿不清的疑问。

元祯慌的心提到嗓子眼。

“吱呀吱呀吱呀。。。”元祯学老鼠叫。

“原来是招了老鼠,得找只老猫养两天。。。”

那男子当真信了。

元祯舒了一口气,慢慢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拿起了桌上的药。

正在此时,元祯的眼前出现了半透明的字体:

【伙伴张小白被你的粗心害的生病,你没有银钱拿药,不过你找到了另一位病人的药,你的选择是:

一、拿走。看过方才的米缸,这户人家虽不富裕,亦不贫困,几钱药的丢失对他们而言不痛不痒。拿走这位素不相识的病人的药,去拯救友人张小白的性命。

二、视而不见。不论是为了谁,偷盗就是偷盗,有违你从父母处学得的道德,有悖你在老师处受到的教诲。你选择坚守良善之心,拒绝偷盗。再回药铺,求些药渣或许有的。】

元祯楞了楞神,片刻后,选择了一。

————

门被锁上了,不过没完全锁上。

大娘出门的时候,把这个锁给锁的很宽——闪出很大的一条缝。虽然不足以让成人通过,但进个小狗,出个元祯,是绰绰有余了。估计,这条缝是留给还在屋里躺着的大爷,方便他要出门的时候,手伸出去开锁。

元祯怀里揣着药,趴下去,一手扒着门,一手撑着地,从宽大的门缝拱出去。出了门,发现药不见了,从门缝望一望门房,就在里面。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将将趴在地上的时候,从怀里滑了出去。

元祯伸手去够那药包,够不着。她把头伸进去,肩膀也卡在门上,就要摸到药了,门口拴着的小胖鸡垫着脚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一伸脖子,把药叼远了。元祯差点给气的大骂一通。

不得已,元祯又从门缝钻进去,抓住拴鸡的绳子,把鸡拖近过来,然后掐住鸡脖子,把药夺回。

元祯松开掐鸡脖子的手,小胖鸡立即“咕咕咕咕咕咕咕嘎”高声长鸣。

【别叫啊小畜生!】元祯在心中惊呼。元祯惊恐的望向堂屋的方向。万幸,屋里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汪汪汪!吼!哈!汪汪!”门外传来了另一只畜生的叫声。

一直黑毛大狗被胖鸡的叫声引来,堵在门口乱吠。

【这还咋出去?顶着狗咬爬出去吗?】

元祯重新掐住鸡脖子,抑制住鸡叫。

鸡不叫了。独木难支,孤掌难鸣,黑狗一个狗叫了一会,无人对叫,也感觉没意思,不叫唤,呜咽呜咽清清嗓子,离开了。元祯舒一口气,松开了握鸡的手。

鸡“啪”的倒在地上。

似了。

元祯倒吸一口凉气。这咋办啊。

————

【你想起了张小白想吃包子的请求,虽然没有包子给她吃,不过眼下正好有只大黄鸡。面对大黄鸡,你的选择是:

。。。。。。

【你想到了厨房的米和面,有了米和面,做包子就是信手捏来的事儿了,你可以给张小白做一大篦笼包子赔罪,请求小白原谅自己,原谅自己害的小白生病。想着厨房的米和面,你的选择是:

。。。。。。

————

元祯怀着激动的心情,提着大黄鸡和大袋的米面回到了贫民窟的草堂。她偷东西的愧疚,因为有肉吃的满足感填满了她的心。

元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今天的美食——一只被自己掐死的小鸡,轻柔的抚摸小鸡暖和的毛发。

她把药煮了,给生病的张小白喂下,随后开始着手做鸡肉包子。

元祯把小鸡放血,拔毛,一如小时候在老家看爷爷奶奶为自己杀鸡的模样。虽然小时候看着挺血新的,心生抵触,其实亲自动起手来,也不是很难做。

鸡毛拔了不要扔,可以用来代替稻草暖窝。

元祯正拔着,小鸡屁股里掉出来一个黄澄澄的鸡蛋。元祯大呼天助我也。

拔干净毛后,掏内脏。

但元祯没刀,根本没法解剖小鸡。她唯一的厨具,是草堂的花子们自己手搭的土灶,还有一只小铁锅。本来元祯想用石片当刀子去切小鸡,但石头也不是很锋利,没切多少鸡肉就给鸡骨头磨圆滑了。

于是,她把小鸡煮熟了。煮熟了再用牙撕开,撕开鸡皮,咬断鸡骨头,掏出内脏,倒净血水,剥下鸡肉,然后亲手撕碎,撕成鸡丝。元祯弄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草堂边上有一圈韭菜,隔段时间就能揪一次,热水烫着吃。今天元祯不用热水烫着吃,而是混到鸡肉里做成包子馅。韭菜不多,拌在鸡丝里几乎看不见,元祯又去寻了许多野菜。

元祯把手掐韭菜和野菜,手撕鸡丝,鸡蛋,一点盐巴,混在一块,用手搅拌,然后匝匝手,一根根吮赶紧。

馅料弄好了,开始弄面。因为没有菜板,元祯直接将在锅里和面。和好了,捏条,掐成一个个小团,然后用合掌的方式压成面皮。

最后包成包子。

元祯看着锅里几十个包子,成就感极强,她仿佛已经看见小白吃了包子后满足的笑容,偷包子的愧疚被压的更深。

没蒸笼来蒸包子,那就用煮的。元祯包的包子不太结实,很多都煮烂了。

一整只鸡都给做了包子,估计总共都有上百个包子了,就算烂了一半,还是有不少包子。煮熟后,元祯给草堂的众乞丐(算上元祯自己也就七个)每人都发了十来个水煮包子。

大伙都给元祯竖起大拇指,夸元祯好,大方,有能耐,能搞到这么多饺子。元祯咧开嘴大笑个不停。

只有那个识字的老头刘善笑了笑,摸了摸元祯头,表示感谢,没有多说什么。

小白睡了一早,中午被元祯叫醒喝了碗药,下午继续睡,睡的心满意足,睡饱了醒来还有包子吃,感觉人生最美不过如此。小白吃了元祯包的鸡肉包子,一边赞不绝口一边皱眉唾弃,小白说:“元祯,你糟蹋鸡肉,有肉干嘛不烤了吃?有面干嘛不烤饼子吃?你做成这样不好吃。也不是不好吃,起码不是最好吃的做法。你下次喊我起来,我做给你吃。或者让刘爷爷弄。昨天那田鼠就是他弄的啊,不比你这不伦不类的鸡肉包子好吃?总之。。。。”

元祯看着小白生龙活虎,小嘴巴巴个不停,感觉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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