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里,苦去跟着木牌的指引找寻钱德宗的三个弟子。
木牌上只有晟裁和俳竺的位置,葛淸应是掉进了灵境里面。
苦去弯弯绕绕地走了半段路,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又看了一下木牌,才发现木牌不知何时出现了裂痕。
黑夜袭来,一团又一团的阴影在林间里动荡。
苦去点了无数团红色火焰包围着自己,警惕地看着周围,夜色漫长,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关于往日的梦。
无数日里,一个个都被投入那丹炉里炼制。
海藕看了一下丹药的成色,不满的丢在地上,踩碎。
转身走向被关在铁笼里的人,他们跪着求着海藕不要杀他们,有的磕破了脸,有的断了手,有的被挖掉了一颗眼珠......
海藕拖着一个人出来,那人嘶吼着,挣扎着。
“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关海藕,你不得好死!”
刀刃滑过肌肤,血液染红了海藕的白色衣衫,那人被火焰吞入,纯净的尡气染上了不明的污浊。
地上的那本古书,页脚已被揉烂。
海藕看了一眼丹炉,喃喃道:“死的不行,那活的就可以了吧。”
“不不不,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个女儿,她,她还在家等我。”
说话的人蜷缩在末尾,看着前面的人被拉出了铁笼,活生生地投进了那死亡的地狱。
一声又一声的悲鸣响彻了整个牢狱。
苦去偷跟进来时迷了路,地下错综复杂,无数的死胡同。
海藕拿着刚炼制好的丹药吞入口中,肆意的狂笑,慢慢地走向铁笼里的人。
循着那声声嘶吼找了过来,苦去在门外看见牢笼里的一人,满脸恐惧,炉子里的人被烧的面目全非,有的甚至化为了血水。
苦去举剑冲了过去,拦在牢笼前面:“海藕,放过他!”
“珠釵?你?好,我放过他。”
海藕打开铁笼将那人放了出来,他立刻躲在苦去后面,求饶着说到:“不要杀我。”
“不会,等会我送你下山,海藕,等我回来告诉我,这次你又是为了什么。”
“好......”
海藕话还未说完,苦去的灵剑被那人夺走,略过他向海藕刺了过去。
苦去的灵剑是魔剑,是战场上无数人的血天制而成,冰火相乘,浑身透着邪气,带着死去的人的怨恨,怒火和欲望,并非常人能控制。
那人反被魔剑操控,海藕未躲避过去,被他一剑穿腹倒在了地上。
苦去咬破手,以血召回魔剑收入剑鞘,扶起地上的人。魔气渐渐渗入他的血肉,眼角变得青黑。
“你干什么!就为了报仇?”
那人回道:“他拿我们炼丹,杀他,天经地义!你竟然还包庇这样一个人!”
苦去朝着那人吼道:“滚,自己滚出去,不然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救助苍生,你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人一边骂着,一边跑出去,他修炼过,握住那把剑的一刻就知道根本打不过这个人。
苦去扯过他的灵袋,翻着问道:“丹药在哪?你不是丹修吗?怎么一颗都没有?”
海藕笑着说道:“要是有,那也得是起死回生的丹药,以我的本事,那样的我怎么可能炼制的出来,”话至,吐了一口黑血。
“反正都要死了,听一听我想说的话,珠釵。”
“好。”苦去叹了口气,坐在他旁边。
“我啊,就是一个黑心的人,善妒的人,明明是我做错的事,却是你替我兜着。推我当上掌门,帮我照顾可怜的母子,那死去的弟子也是你一个一个地为他们立碑,走家挨户地赔罪,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我每天看着你没心没肺的笑,剑术比我好,修为比我好,那几个老头嘲讽我样样不如你,揶揄我不配掌门这个身份,我气不过,也不甘心,于是双修,偷用禁咒,杀修士炼丹,但终究也比不上,你明明不争不抢却什么都有。”
“谢谢你,还有我真的恨你!”
身边的人没了声音,苦去拿起他的灵袋,翻出糖来吃,伸手探了一下,还有一丝气息,拉着他出了牢狱,四个弟子围住,把他们压进了大堂。
原来那人出了牢狱后,就跟梵谷宗的长老告了状,那几位长老早就想除掉海藕,于是趁此机会,让他颜面扫地。
他们坐在高堂上陈述着海藕的罪孽,苦去跪在地上装聋作哑,一双手拉住他的衣角,海藕的嘴一张一合。
“杀了我吧!他们太吵了!”
苦去微微点头,答应下来。
众人看见苦去突然像入了魔一般,举起剑刺向海藕,罪人最后的一丝气息也没有了,他们顿时手脚慌乱,施咒困住发着疯的苦去。
一个发疯的人,是没用的!
长老们以杀掉掌门为理由将他赶出了梵谷宗,关逐的娘亲派了几个随从照顾他。
待海藕下葬的三日后,苦去偷溜出去祭拜,那把剑鞘也随之一块入了土,之后消失无踪。
他们都认为他疯了死了!
——
这梦很短暂很脆弱,风一吹,就没了。
苦去被冷醒,坐起身摸了一下那有轻微痕迹的泥土,邪物来过,但被火团烧死了。
木牌曰:钱德宗,苦去,斩杀邪物一只,位西北林。
过了一会儿,金字又显现一遍。
木牌曰:两百一十一只邪物、两只灵兽被斩杀,陷阱灵境破两处,无死亡,一人放弃。
苦去看着木牌,数量比昨日多了太多,完全是杀疯了的样子。
“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俳竺和晟裁跨过矮丛,晃着火把。
......
“哥,我看你位置一直在转圈是怎么回事?”
晟裁找着一捆的木柴,俳竺熟练的堆起了火堆,烤起了肉。
徘竺的灵袋里有不少的储粮。
“木牌出现了裂缝,指引和位置不准确。”
晟裁说道:“哥,你没事就好,俳竺怕你遇到危险,找你的时候,急得连蛇鳞都露出来了。”
“哥,给,烤好的肉,你肯定还没吃东西。”
“谢谢!”
“我的呢?”
“自!己!拿!”
俳竺继续说道:“今儿不知怎么回事,听说华凌派的弟子撕杀了大量的邪物和斩杀了两只灵兽,在阴林地里到处找灵境。”
“这场比试的榜首毫无疑问是华凌派。”
“嗯,我们三个一块才找到8只邪物,华凌派直接杀了将近一百只。”
“我们也不差,花剑派都还没我们杀的多,”晟裁抱着灵剑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明月。
月光皎洁,地下却一片灰蒙。
“但师兄突然掉进了灵境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俳竺往火堆里加柴,盯着燃烧的火焰,满脸担忧。
“葛淸的妙计多,肯定能破除灵境出来。”
“嗯!”
钱德宗的几个师父和弟子时常拌嘴,但其实都不希望有任何一人有事。
苦去吃着肉,听着这两妖魔一言一句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
“吃完早些休息。”
俳竺应声答好。
晟裁不语,将烤着的肉全吃了。
......
夜晚的林间阴冷潮湿,从深处不断地传来灵兽的低啸。
晟裁看守着火堆,徘竺和苦去两人各自将外衣搭在身上,睡了过去。
(一年后更,文我一定会写完的,本人在这里先说声对不起,这次考试对我来说比较重要,注意力先放在那上面。这类文是第一次写,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