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离得那样近。
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两把会说话的小扇子，蹭得人心痒难耐。
柳素：“我...”
“不许随地开大。”她试探性蹭蹭唇角，确认怀中人不会跑后，软下态度，“你想说什么？”
柳素艰难开口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江如南沉吟：“下属与上司，奴隶与雇主，宠物与主人，你挑一个吧。”
后两个明显有大问题吧！！
柳素咽了口唾沫，“等一下我会很痛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啧。”
“向金主咂嘴也可以算作是一种挑衅，我有理由对你的服务态度提出质疑，并且削减你的酬劳与小费。”
听罢，柳素连忙闭紧嘴巴，一脸委屈。
寒窗苦读十二载，未曾想还是落得一个出卖色相的命运。
眼下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江如南的手上，要想不饿死街头，只能靠献殷让江如南满意...
“看你的表情似乎明白处境了。”
“是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快餐式肉体消遣...”柳素啃上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对于我这样一穷二白的穷学生来讲，老总的临幸足以算得上天降甘霖了吧~”
“你该庆幸。”
“呵呵，男的也一样，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很高尚吗...嘶！”
被咬破了唇瓣。
江如南的吻技不忍直视。
柳素舔开殷红，直勾勾望着茫然无措的她。
“老总初吻？”
“是、是又如何！”
“好巧，我也是初吻。”
她笑着张开双臂。
初学者的探索还在继续。
“来之前老总应该多了解一些常识，至少不会像只无头苍蝇...啊！江如南卧槽你妈！”
总裁大大不断试错的成本便是小美人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赶忙叫停。
“天杀的王八蛋！那是你能咬的吗？！”
柳素恨不得扇她俩耳光。
但考虑到金主打不得，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再给我一次机会。”江如南拧起眉头，拉了拉她的手，语调很轻，“我刚刚着急了，因为你一直都没给什么正向反馈...”
你还搁这委屈上了。
我不给反馈不就是你的技术太差了吗！
柳素刚咽下的气差点没提起来。
“好吧好吧。”
“谢谢。”
“跟姐们客气啥，你躺那儿吧。”
“？”
柳素下床活络筋骨，江如南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娇躯轻颤。
“虽然我也没有实战过，但好歹也是一个理论派。”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柳素！”
情急之下，她喊了她的全名。
“嗯哼~”
柳素一甩长发，青丝划出优美的弧线，旋即露出一抹‘小娘子我来了’的笑容。
既然金主没有能力，那只能靠自己让金主满意。
软饭硬吃。
也不是不行。
......
第二天腰酸背痛乃是常态。
柳素哼哼唧唧怎么也爬不起来。
被窝已经空了。
一夜旖旎残存的证据被洁癖患者打扫得干干净净。
深红色的床头柜留有一张纸条，被透明的玻璃杯压在下方，此外，还有一张不知余额的信用卡...
“穿上小裙子就开润，有钱人家的做派都是丢一沓子钱，然后让可怜的幸运儿自行收拾东西滚蛋吗。”
柳素扶着腰爬向床头柜。
干燥的嗓子眼在充分浸润后也是恢复了往日的声调，唯有满身腊梅，尤为扎眼。
“她倒是不客气...”柳素抬起大腿，眉毛一跳，“靠！还挺会找地方！”
对着虚空好一顿输出。
穿上衣服，揣好卡片，纸条上的数字赫然就是江如南的联系方式。
“哼，还想有下次...”
柳素嗤之以鼻，丢掉纸条。
她可不是那种被金钱和欲望蒙蔽了双眼的女人。
因贪恋温存而投怀送抱，像条利己的狗一样露出奴颜媚骨的丑态，那样太奇怪了。
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有了钱，那接下去的日子就不用再过得紧紧巴巴。
至于兼职？
先看看江如南给了多少再做决定吧...
柳素摸出那张信用卡。
黑色烫金的边框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这大概便是依靠勤劳的双手所收获的果实芬芳吧。
当即绑上账户。
柳素幻想着把贷款还清后出去大吃一顿，对，还要请任艺吃顿饭，毕竟人家那样帮自己了...
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
柳素的目光停留在输入密码界面。
“密码...多少？”
她满屋子寻找纸条。
终于在床底找到了。
柳素如获至宝，可不敢再随意乱丢。
然而纸条上只有江如南的手机号。
正反看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写。
“这女人难道是故意的吗？！”
柳素想要密码就必须打过去，这样一来，她便又一次陷入了被动。
完完全全被江如南牵着鼻子走了！
柳素一怒之下也是怒了一下。
徒留满腔苦涩，烦躁挠头。
手机现在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坐公交车返校都是一个问题。
没有办法，她只能按照纸条上的数字拨过去，并且希冀江如南没有耍她，别是一个空号。
嘟——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柳素按下免提。
电子女音的无感情声线在无休止的沉默中切换至英文，循环往复，直至终断。
“江如南...”
柳素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真是一个混蛋！王八蛋！呜呜呜...你骗我...我都没钱了你还要耍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人情绪崩溃往往只需一瞬间。
长期负压的情况下，那些消极的能量一点一滴不断累积，在某个节点突然超过了所能承受的阀值，最终破闸而出。
柳素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只能一遍遍打过去，妄图起死回生。
“呜...腰好痛...腿也好酸...呜呜呜...不行了...好难受，走不动...”
柳素哭得梨花带雨，用袖子抹眼泪。
失去了宝贵的贞洁不说，还被搪塞了一张空头支票，换作任何人都会怒火中烧。
然而柳素现在就是一只撑爆了肚皮的小刺豚，除了哭，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心中的绝望。
哦——
至少她没忘记寄存在前台的两大盒剩菜。
毕竟日子总要过下去，如果电话一直打不通，她只能先喝一段时间的西北风直到打通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