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找到了。
还发着烧，服下退烧药后沉沉睡过去。
柳素退出房间，把时间留给母女俩。
这种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不要太好，如此一来，三小只的态度至少会放尊重一点了吧。
“柳素小姐喝茶。”
晴晴换了身干净的女佣服，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候着，“柳素小姐实在太厉害了，多亏了柳素小姐，江家才能逢凶化吉。”
“多夸我几句我也不介意的啊哈哈~”
小女佣的情绪价值给得很到位，柳素难得腼腆了一小会儿。
她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
或许闷热的雷雨天正适合来一壶清爽宁神的绿茶。
心头的大石落下，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疲倦涌上脑海。
绿茶用来提神最合适了...
柳素努力睁眼，看见一抹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往这边靠近。
“妈妈叫你去洗澡。”江清寒丢来一块毛巾，以及一套干净的衣物，“别躺尸，沙发都被你弄脏了。”
她探出足尖轻轻碰了碰沙发上的女人。
那边蠕动了一下，白嫩的幼足闪电般脱离，抠紧了鞋面。
“我困了嘛...”
柳素看清人后也是直接耍起了无赖。
“我可是救了你的妹妹，你就这种态度对待你妹妹的救命恩人？”
“...禽兽老师。”
“哼，诋毁。”
“你快起来，待会儿妈妈出来看到你这样，她会生气的。”江清寒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女人，到底还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充其量歪打正着，运气使然。
“我就不起~”
柳素不但不起，还要躺下。
既然没有人教江清寒什么是礼貌，那就让她来教教对方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江如南还在房间里...”
已经逐渐适应了节奏，柳素显得游刃有余。
“待会儿江如南出来看到我还是穿着脏衣服躺在沙发上，她会怎么想呢？原来我的女儿没有待客之道，一点都不懂礼貌，更不懂感恩之心。”
“你想怎么样。”
江清寒表情冷淡，粉拳捏紧。
“叫姐姐，还需要我教你吗？”
柳素撑起下巴，调戏得不亦乐乎。
“你姐姐可比你机灵多了，而且她也很会讨人喜欢。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在学校真的有小男生肯跟你说话吗，哦，你不会没朋友吧？难道不愿去上学就是因为...”
“闭嘴！”
江清寒大喊，小胸脯一起一伏，仿佛火山喷发的前兆。
柳素满意颔首：“看来我说中了。”
而且是真伤带暴击，直接给人整红温了。
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学生来讲，她这一套话术还是过于残忍了些。
“你放心，我不会嘲笑一个没有朋友的小学生的，谁说朋友这种东西是必需品了，你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嘛，那么的漂亮，家里又有钱，简直手握人生赢家的剧本，谁都艳羡不及的人生。”
“不许再说了！”江清寒捂住耳朵，不断摇头，“不许不许不许！！”
柳素停嘴。
不紧不慢地喝茶。
她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仿佛打了胜仗后细品空气中那分外醇厚的硝烟味，一种先抑后扬的精神满足。
“姐姐...”
那声音细若蚊吟，却又分外悲戚。
听得人心都揪成一团。
柳素叹了口气：“别哭嘛，我又不是真想当恶人...”
她起身来到江清寒的面前，俯下身看了看，勾唇。
“能再叫一声吗？”
“变态大姐姐！大变态！！”
“诶~”
柳素简直想仰天长啸。
突然人中痒痒的，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不禁脱口：“斯巴拉西~”
原来这就是动漫中大反派羞辱幼年主角团的快乐吗。
纯靠等级压制，脚踩未来的天命之子，提前扼杀于摇篮之中...
“好啦，逗你玩的。”
柳素去揉揉她的小脑袋。
江清寒忿忿咬着下唇，赌气撇开。
“我就摸就摸。”
不仅摸摸头，还要捏捏粉嘟嘟的小肥脸。
一双魔爪慢慢伸向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江清寒抖如糠筛，紧闭双眼，拼尽全力忍耐脸颊处那股异物的不洁侵犯。
这是耻辱的一天。
对于江清寒来说，她会永远记得被变态大姐姐单方面玷污的耻辱！
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回来的！！
“洗澡去咯。”
柳素一边哼歌一边甩着毛巾上楼。
眼睛余光瞥向江清寒，小女佣正唯唯诺诺举着手帕在帮忙擦眼泪。
又是一个缺失母爱的孩子。
江如南啊江如南，你这个妈当得实在太不像话了...
......
洗完澡神清气爽。
柳素继续早上还没进行到底的摸底测验。
由于江伈雨的突然退出，便只剩下两人还在答题。
语数英科，考完刚好到了饭点。
“去吃饭吧，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先改卷子。”柳素整理着茶几，将散乱的纸张与橡皮屑打扫干净。
厨房飘来浓郁的饭香。
不知不觉，肚子也饿了。
柳素从挎包中翻出一块被压扁了的火腿面包，拆开塑料包装，狠狠啃了一口。
充满科技与工业革命的味道，就连中间夹着的火腿片也咸得离谱，似乎是为了强行延长保质期而舍弃了风味和口感。
“果然小卖部的面包还是不靠谱啊...”
早知道点外卖了。
她三两口吃完，抚摸五分饱的肚皮，意犹未尽。
有了钱却不知道拿去干嘛，天底下估计就她这种蠢蛋喜欢没苦硬吃了。
不过今天算是失策。
平日一个面包就能顶很久，但今天的运动量严重超额，所以饿得特别快，来势汹汹。
柳素也不好意思蹭饭，毕竟是在别人的家里。
看一眼依然紧闭的房门。
至少江如南不主动叫她，她绝不会上餐桌。
“还是改卷子吧。”
稍作修整，她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全神贯注的批阅...
不得不说香是真香。
老影响到她的思绪。
这不是在考验一名干部的定力吗？！
“柳姐姐...”
一只小团子捧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走出厨房，怯声怯气，“不要饿着肚子，不够我再帮姐姐去添...”
我太想进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