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后，又来了两位。
“柳姐姐，我进来了。”
“姐姐打扰了。”
超豪华的帐篷容纳下五人没有任何问题，何况还是三只小巧玲珑的小萝莉。
柳素脱口问道：“你妈...”
“不许说脏话！”江伈雨竖起手指在唇前，用力嘘声。
“咳咳，胆敢请问您的令母是否还在外边晒月亮？”
柳素换了个文质彬彬的腔调，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躬作揖。
江伈雨小手叉腰，奶声奶气：“大姐姐跟妈妈吵架了吗？为什么要吵架？这样是不对的！”
“没有吵架啦...”
柳素不知道怎么解释。
心虚的摸摸鼻子。
看到三只小团子依然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一阵讪笑。
“那是妈妈错了还是姐姐错了？”江清寒歪头。
“额，谁都没错...”
“柳姐姐，如果是妈妈惹你生气了，请一定告诉我们。”江玥双手握住柳素的手，放在腿上，“大家都愿意帮柳姐姐，一个人的力量，一定不如一群人来得强大。”
小小年纪能说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话。
小天使啊...
柳素心里暖洋洋的，于是揽过江玥的脑袋，温柔抚摸。
“不要紧，我和江如南的关系好着呢，让你们担心了。”
“柳姐姐...”
“我也要摸摸！”
“偷跑。”
四人闹作一团，欢声笑语中，驱散了低压的阴霾。
......
是夜。
在困倦中猛然惊醒，心跳加剧。
又做了噩梦。
梦中——
他败给了身体。
她杀死了自尊。
她们带走了一切能带走的东西...
犹如撕裂的咽喉，遭到缝补的嘴皮，她发不出任何有效的呼救，不断沉沦，直至溺死深海。
咸涩的泪水从太阳穴两侧滑落。
柳素撑起身体，如墨长发自然下垂。
“我在哪儿...？”
四周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她还在江家。
正处于庭院的帐篷里。
玩得很开心的一天，也很让人难忘...
看一眼手机，时间恰好来到清晨五点整。
柳素无心再睡，轻轻掀开薄被，踩着防潮垫，将脚步放缓，来到外边。
天还未完全亮，刚刚泛起了鱼肚白。
这时候的风儿总是清爽，不会像几个时辰后那样吹得人皮肤发烫。
柳素舒展肢体，趁着无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嘶——”
痛痛痛！
清脆的骨头爆裂声响起，接着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肌肉酸痛紧随而来。
又是烤肉，又是弯腰搭帐篷，她现在的状态不亚于逞强跑完半马的业余爱好者。
而在大睡一场后，柳素也是暗暗发誓，再也不会纵容江如南的心血来潮了。
“柳素小姐，你起来啦。”
小女佣晴晴穿着花边围裙正准备去做早餐。
路过庭院，刚好听见柳素的逼逼赖赖，于是停下打了一个招呼。
“待会儿要一起吃饭吗，今天的菜单有猪骨粥和油条，都是我现做的。”
勤劳能干的小蜜蜂总是起得极早。
毕竟只有赶在所有人醒来之前准备好热腾腾的早餐，才算尽职尽责，不耽误到夫人与小姐们宝贵的时间。
“江如南给你开了多少工资，你肯这么为她卖力卖命。”柳素好奇道。
对于一个早起困难户来说，睡不到自然醒却被外力强迫起床，那种滋味懂得都懂。
然而在小女佣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怠惰与怨念，仿佛一切稀疏平常。
“夫人收留了我，还给我提供吃穿住行的方便，这已是天大的恩惠，我哪里还敢要工资呢...”
说着说着，她自顾自搁那儿扭捏起来了。
先天打螺丝圣体。
柳素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其实夫人一开始是打算给我一些钱，但我后来没有要。”
两人漫步在晨曦洒满的长廊，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话。
“为什么不要？”
“因为用不到啊，在这里什么都不需要自己花钱，不管是外出买菜还是修缮府邸，亦或是小姐们的生活费，夫人每个月都会留下一笔用作周转的资金，任由我支配。”
源于信赖。
小女佣手握的实权比柳素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我是分家的人，本来也是为本家服务。我真的不在意什么钱不钱的，只要能待在夫人身边，看着小姐们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语毕，厨房到了。
柳素看着晴晴走进去，看似平庸的背影，却也充满了故事。
......
吃完饭返校。
又是新的一周，新的开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吗？
柳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出神。
罕见的，她也会在专业课上因为多愁善感而神游天外。
江如南...
柳素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诶诶，老师叫你呢。”
“啊？”
柳素条件反射站了起来，像是要发布什么独立宣言，赫然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四周响起细碎的低语，讲台上的老师扶了扶镜框，一脸淡定。
任艺憋笑ing。
“搞什么嘛...”
后知后觉才晓得坐下，柳素抱住脑袋社死。
“快别捉弄我了，我已经够惨的了...”
“谁叫你一天到晚都在走神，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没谈恋爱的意愿，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从上课到下课铃响，柳素仿佛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被闺蜜任艺牵着去往各个教室。
可以见得此刻的任艺有多无语。
“你到底怎么了？”
“没啥...”
“有事就说，或许我能帮你呢。”
任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素朋友不多，除了江如南，任艺便是关系最好的。
但柳素并不想把这份郁闷带给对方，而且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个人隐私问题，不方便讲述。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柳素随意挑了一个话题。
任艺听后，翻白眼，“搞了半天是没钱了啊...姐罩你，以后吃饭只要有我的一口，就不会饿到你！”
“你这话说的，像我吃软饭似的。”
“难道不是吗？”
“......”
“好啦小素素，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礼拜四有超有名的大企业家返校座谈，凑人头数，一人五十，你来不来？”
任艺消息灵通，早早替柳素预留了位置。
“只要坐在那里玩三个小时的手机，时不时鼓掌就有五十块可以拿，别人争破头都难求一票。”
讲到此处，她笑嘻嘻取出两张黑金色的座谈票，硬塞给柳素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