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打底，烫金的文字彰显出一份尊贵。
五十块并不算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柳素手头紧，五十已经能凑合解决好几餐温饱了。
“当然去。”柳素接过揣好。
反正星期四也没什么课，三个小时的公开课长是长了点，但不耽误兼职，值得一去。
可怜柳素工资都还没捂热便抛了个精光，不过她也乐意，毕竟人都是追求一个问心无愧。
比起吃饭，柳素更在意没有包裹的日子。
“到时候我叫你。”任艺低头捣鼓起了手机。
“谢谢。”
柳素看着她，突然有些感动。
缺钱不假，好友的援助她切切实实看在眼里。
她由衷感谢上天能让她遇见任艺，没有这个人在军训时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她估计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都好姐们，跟我客气什么。”
任艺没有抬头，向老师确定了名单。
突然耳边多了一些热感。
脸蹭一下就红了。
“干嘛！”
任艺嘟嘟嘴，没有反抗。
胳膊处传来极富包裹感的触觉，仿佛置身一片温热而滑腻的海洋。
柳素愣住，解释道：“没，我想着很久没有跟你亲热了...”
这句话有点歧义，不过柳素说的没错，她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兼职，根本没什么时间与闺蜜聊天。
“哼~现在懂我的好了？”
“你一直都很好。”
“...比那个大老板还好？”
“嗯，比她好一万倍。”
柳素哄人绝对有一手的。
三言两语便把任艺夸得心花怒放。
“嘻嘻嘻，午饭我请客！肘！跟姐吃香喝辣的去！”
生活有望穿秋水的等待，也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种走着走着突然就冒出来的彩头在古井无波的生活中显得弥足珍贵。
柳素欣然笑纳。
“想吃鸡公煲。”
“还挺会吃...”
任艺拍拍兜，一副不差钱的豪横样儿。
“先叫声好姐姐。”
“给你脸了？”
“略！”
“也罢，妹妹我也就只是嘴馋罢了，既然姐姐这般不情不愿，又何必惺惺作态，还是吃沙县吧。”
柳素假意抹泪，偷摸观察。
任艺被她这幅腔调恶心到了，赶忙允诺下来。
“好好好，就吃鸡公煲！真的怕了你了...”
实在没想到柳素这招的杀伤性这么大。
差点给任艺早饭吐出来了。
“答应我，下次恶心我前一定先打招呼。”
“妹妹晓得，好姐姐定是耳根子极软，嘴硬心善，只怪妹妹平日多心多嘴，总让姐姐操心取舍。”
啊啊啊——
任艺发出尖锐的爆鸣。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公开课的日子。
柳素捧着手机坐在靠后排的位置，坐得高看得远，还不易在点名环节被叫到回答问题，所以她特意早早的来了占座。
阶梯教室人不多，偌大的场地容纳百余人不成任何问题。
而随着时间推移，学生陆陆续续也到位了些许。
他们出示完凭证后开始找地方坐下，除了前三排的‘危险地带’，基本都是偏靠后的选择。
谁都知道这课是用来赚学分的水课。
而坐得越前面，就越有种背德的错觉，玩手机也不方便，被目光巡视时，还得装出认真听讲的样子，实在麻烦。
“小素素~”
任艺被一波人潮裹挟着进来。
堪堪脱离，身上多了些好闻的香水味，还不止一种。
“太受欢迎了是这样的。”她大言不惭道。
“节制一点，别肾虚了。”
柳素回想自己的那两次经历，都是腰酸背痛，怎么都称不上令人回味的夜。
难道是江如南的技术太差了吗？
且看任艺，还在恋恋不舍的向门口那几个漂亮学妹挥手告别。
明明都是下面那位，为什么任艺一点都不觉得乏味？
柳素没好意思问。
继续玩手机。
目光下滑，联系人一栏江如南的名字闯入眼帘。
说起来，两人自从那天过后就没什么交流了，江如南本来工作也忙，这几天都见不到人...
莫非在躲着我？
柳素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很快摇摇头，“那种级别的人物干嘛非得在我身上过不去...”
“小素素你说什么？”
“没事，座谈应该快开始了吧。”
灯光稍暗，场馆很快响起热烈的掌声。
柳素作为气氛组的一员自然也混迹其中，手快拍麻了，掌声才算逐渐平息。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还是那一身令人诟病的职业套装，黑丝与包臀裙，外加一双高跟鞋，普通的就像是大厦里喝着廉价速溶咖啡的白领。
“很高兴能受导师的邀请再次回到母校讲课，请允许我花一分钟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江如南，江南水乡的江，南方的南，在座各位可能听到过我的名字，但在这里，我只是你们的学姐而已。”
重要的公开课居然穿着公司制服就来了。
柳素撇嘴，该说江如南是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过于自信了吗...
“好漂亮的人呐，超温柔的大姐姐。”
“江如南...难道是那个江如南？！我短视频有刷到过！是超有钱的富婆！她所在的江家也算桦城的老牌家族了，原来本人线下比网上还好看啊。”
“好大的雷。”
场下纷议不断。
对于还未出社会、未见过世面的大学生来说，江如南的存在等同于二向箔的降维打击。
江如南笑得云淡风轻，静待议论声消退。
没想到一笑起来的样子更加好看了。
第一眼就让人联想到云水之外的千重山川，不光有那不食烟火的气质，更多的则是包容万物、抚慰心灵的温柔。
声如浪潮，连绵迭起。
现场的气氛被一个微笑炒至火热，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机，意图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假惺惺。”
柳素不屑冷哼。
一看到江如南这张笑脸就莫名来气，像是笑里藏刀，阴恻恻在心里谋划着怎么害人一样。
柳素吃的亏大多都来自江如南。
而看到对方瞬间便拥有了这么多的支持者，柳素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一群瞎子，这么喜欢拥簇她，就等着被像榨果汁一样榨干价值吧。”
“小素素？你认识她？”
任艺兴奋转头，“快快快，给我这个大姐姐的联系方式，我不行了，我现在就要跟她上...唔唔！”
突然间心好累。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毁灭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