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位小妹妹是个打破常规的惯犯，所以让你非常动心。”
狄寻雁抽搐嘴角，这样的答案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好吧好吧，算你通过了。”
两只公仔绕过江如南，交到柳素手心。
狄寻雁妩媚一笑：“看得出来阿南很在意你，既然在意，那便有深究下去的意义，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一副尽在掌握的口吻。
柳素不喜欢她的措辞与举止。
“你是她的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发问，狄寻雁愣神一瞬，摇头。
“那就是暗恋未遂了？”柳素抚摸公仔的脑袋，“上来问这问那，恨不得扒了我的底裤，真的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毕竟姐姐生得这么好看，与江如南站在一块儿，怎一个般配了得。”
“不是...！”
狄寻雁涨红了脸，胸口处镂空的雪白蒲团起伏不断，“我暗恋她？！我会喜欢这个一脚给我暑假踹没了的暴力女？！！”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意诋毁正在摧毁狄寻雁的理智，这也是柳素的拿手好戏之一。
“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定力，也没有抽丝剥茧的能力，只能任其杂乱而又不愿放手。”
“可以理解你作为江如南的好友却难以真正走进她的内心，而当强有力的假想敌出现后，你却只能像个小丑一样通过妄想与揶揄来加深印象，这不就是一种妄自菲薄的自卑表现，以及爱而不得的悲哀吗。”
柳素双手抱紧了公仔，脸颊轻蹭。
帮金主大大找回场子也是小女佣该做的工作，而且她不光恶心了狄寻雁，江如南这边同样不逞多让。
在被波及的暗爽与无奈中反复交替。
江如南看着狄寻雁气呼呼走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惹谁不行偏来惹你。”
“我怎么了...”
江如南说得她像是十恶不赦的地痞流氓一样。
柳素只不过活用了其人之道罢了。
“给。”
一只公仔递过来。
战利品就该一人一半。
“你留着吧。”
“垃圾桶先生可不会有谦让的美德。”
“诶...”江如南赶忙上前阻拦，“我的意思是，家里没地方放...”
貌似歧义更大了。
柳素眼神怀疑。
“你是不是觉得喜欢公仔这件事很幼稚。”
“倒也没有...”
小女生喜欢可爱的事物很正常。
但，江如南已经二十六了啊。
快奔三的年纪，还往家里带毛绒玩具，不光脸上挂不住，还有损在女儿们内心的形象。
江如南接过做工细腻的咖色玩偶熊。
手感的确不错，可她并不喜欢这种...
“谢谢。”
最终还是收了。
柳素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
一个玩具能代表什么呢。
少女心，羁绊，牵丝成线...
江如南抵着太阳穴坐在驾驶室，用散漫的视线瞥向后视镜。
镜中，那只身穿绅士服的小熊也在用同样黑溜溜的纽扣眼睛望着她。
憨态可掬的坐姿，却被塞入了不安分的灵魂，像极了二十年前在小河堤中打湿双足的自己。
“果然还是没能做到...”
......
柳素是打车回去的。
因为联系不上任艺，上课时间又迫在眉睫，所以只能浪费二十大洋打了个的，急急忙忙回校。
一时的要强导致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顿时雪上加霜。
早知如此，还不如放下身段，请求江如南捎她一程呢。
柳素匆匆赶到教室。
早已没了王之宝座。
无奈，只得选择坐在最前排，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一节水课。
内容枯燥乏味。
后排的脑袋从点名结束后就没有再抬起来，柳素亦是听得头昏脑胀，直打瞌睡。
抽屉里，那只海盗服饰的绿鹦鹉公仔安安静静的平躺着。
柳素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
那是和江如南一起完成了情侣任务得到的赠品，充满了跌宕起伏与纪念意义。
下课铃响。
教室内的学生纷纷离席。
柳素站起身。
一手抱着玩偶，另一只手习惯性滑开手机。
有消息，但不多。
信箱依旧满满的，柳素懒得清理邮件，无非是一些垃圾页游广告与乱七八糟的逾期短信。
她的目光着重放在了一则三分钟前的消息上。
【明天有空吗，替我接一下孩子。】
来自某位工作狂人。
不知不觉，她们之间的关系竟已发展到可以托付女儿上下学了吗？
柳素琢磨着不太对味儿，回复过去。
【私立贵族小学不是有校车吗？】
而且校车是直接送到家门口的，她也不止一次看到过小团子们手牵手放学回家的场景。
等待片刻。
江如南的主页下方出现了正在输入的文字。
断断续续，犹如信号不佳的电台。
【有个不得不见的大客户，从国外来的，必须去一趟。】
【所以就把我当廉价劳动力了是吧。】柳素揉捏玩偶，发泄不满。
【毕竟，我答应了她们明天去接，可事发突然，我也是刚刚才接到的消息，唉...】
大人的世界总是晴一阵雨一阵，多变得像是热带雨林，一脚下去你不知道会踩死多少毒虫蚊蝇。
【我不答应的话你会怎么做。】
【让晴晴去接。】
江如南给出了备选项。
【但比起晴晴，她们或许更想见到你。何况有你在，还能帮忙解释一下我不能来的原因，我这边的压力无疑就小很多了。】
她一副非你莫属的语气让人难以拒绝。
柳素想了想明天应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便答应了。
【大概什么时候？】
【下午四点半放学，你五点钟到这里就可以了。】
江如南发来了定位。
从小学到家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只不过没有交通工具，柳素该怎样把三只小团子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会开车吗？】
【有驾照，但从来没真正开过。】
柳素的驾照是高三暑假时报考的，结果刚考完没多久，家里便出了事。
父母离婚，便宜老爹酗酒咽了气。
那张驾照于是就一直尘封了下去。
【那就打车吧...嗯，可以报销。】
柳素的小心思被预判再预判。
最重要的问题被钞能力完美的解决了。
【风雨无阻！您的保镖小柳正在为老总的女鹅们保驾护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