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的脖间便传来了忆秋舌尖湿润与温热的触感,鼻尖呼出的热气弄得我有些发痒。
侵略完脖子后还不愿善罢甘休的她,开始沿着颈动脉一路摸到了我的耳根,探进了我的耳廓,让我身体不禁为之一震。
“唔……啊。”
舌尖与耳廓密接后发出了黏糊糊的声音,不断冲刷着我如同丝线一般的理智。
借着理智尚存的空隙,我轻轻眯着眼,轻抚着忆秋的后背说到:
“忆秋你今天好凶啊……”
“啊哈哈,大概是有足足一天都没有见面了的缘故吧?”
忆秋一边回复着,攻势却不愿停止,甚至主动拉起了我的衣服,与我的身体紧紧相贴。
不,不行了。
这样下去,理智会率先缴械投降的。
明明已经对她没有感情了,可是此时大头已经完全被小头给控制了。
哪怕是用手稍稍撑住,可一下子就会被她摁在枕头上动弹不得,
“可,可是以前不也有我出门一个月不能见面的情况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而且自从上次你从外面回来后,都没有主动跟我贴贴过了!”
既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的语气,正在将我一点点拉入欲望的深渊。
忆秋紧紧拽住我肩膀上的衣服,指甲甚至掐的我有些发痛。
亲吻得越深情,她的指尖就将我掐得越用力。
而另一方面,毫无还手之力的我,额头已经冷汗直流。
说起来最近确实,就连拥抱都是缺乏温度的。
更别说亲吻了。
可是已经在别处找到了精神依托的我,甚至都没感觉到在这个维度上的时间流逝。
虽然对此还是多少稍稍有些自觉,但是不知怎的,依旧还是微微戳到了我的痛处。
对于忆秋以及没有恋爱感情的我,竟然让忆秋产生了因为缺爱而难过嫉妒的心情。
我的心脏隐隐作痛,却没有一丝是因为我那已经破碎的恋心。
如果只是亲亲,又或者是肌肤相贴这种程度的话。
没关系的。
于是顶着略微违心的感觉,我稍稍摸了摸忆秋的头,给予了她回应。
“越泽多点摸摸我。”
“好。”
只是这样的话没有关系的,只要不要投入过多的激情就好了。
爱情就算熄灭也罢,无论是热吻抑或是甜言蜜语一样的谎言,还是可以给的吧。
“爱你哦,忆秋。”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压在她,给予了她一个更深的吻作为回应。
其中没有任何关于像是热恋般如同烈火一样的推波助澜,紧紧只是靠着压在她身上的体重而已。
点到为止即可。
尽管这么想着,随着亲吻时长的推移,内心却愈发煎熬,发痛发痒。
对不起,忆秋。
可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绫乃的样子,让我内心不禁为之一震。
为什么,我明明想要道歉的是忆秋,脑海中出现的却是绫乃的样貌?
可是如此沉重的负罪感,却反倒是成了我热情的助推剂。
直到大约过去了好几分钟之后,我和忆秋的嘴唇才缓缓分开。
垂落而下的线,落在了的我嘴边,被啃噬着。
“哈……哈。”
大口呼气的我,在微微缺氧状态的下,又有着低烧debuff的加持,脑袋晕晕的,已经没法思考了。
可是这仅仅只是我单方面的暂停而已。
问就是,我的身下已经传来了忆秋下着脱下后,与另一只大腿摩擦的而产生的声音。
失去遮挡后,甚至大腿上还感受到了水气蒸发后冰冰凉凉的感觉。
“越泽我们,继续吧?”
可当我顺着忆秋的声音看向她的时候,写在她脸上的,除了热情,剩下的只有浅浅的忧郁。
眼神已经失去了高光,就连脸上的红晕竟也显得略微失色。
嘴角露出的并不是幸福的笑容,而是病态,如同毒蛇想要吞噬猎物一般的浅笑。
紧接着,随着微微冰凉的指尖触感从下面开始,经由脊椎向上爬升到大脑,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轻拢慢捻抹复挑,就像是拨动琴弦一般轻轻挑动着我敏感的神经。
“不是,忆秋你不是说过你不喜欢主动么?”
“可是越泽不是说过希望主动么?因为现在越泽是病人……”
一边说着,身体已经缓缓压了下来,我和她之间的热意融为了一体,紧紧围绕我们二人。
“所以只要是病人越泽想要的,我都愿意为你做。”
随后再次用脸趴在了我的耳边,轻语道:
“可以了哦,动吧。”
“?!”
如此软语呢喃,如此满载的热情。
曾经万分被动的忆秋,如今却主动到了如此这般田地。
原来我对她忽视所带来的寂寞,已经到了如此这般的地步了吗?
可就算是这样。
我还是没办法答应。
将忆秋冲身上推开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她说到:
“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交往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
回应我的,是来自忆秋的沉默。
将被弄乱的头发稍稍整理一下之后,我接着说到:
“我说过的吧,我所喜欢的,就是当时心动的那个忆秋。”
“所以不用为了我而去将就什么,也不需要因为我喜欢什么而去作出改变。”
“如果交往后还要为我改这改那的话,那当初的爱岂不是充满了虚假与谎言的味道了吗?”
当然了,以上说的,也全都是谎话。
只是区区不希望忆秋再进一步靠近我的借口罢了。
所谓情侣,绝对不是相处最和谐的一对,反而恰恰是吵得最凶的一对。
随着日月推移暴露出会扎伤彼此的尖角,再通过一次次吵架与交谈磨合,才能慢慢契合成对方最希望的形状。
道理我清楚的。
而我不过是真是净说着漂亮反话的烂人罢了,对此我有明确的自知之明。
于是自顾自地说完之后,我稍微理了理T恤的领口,独自站起了身。
回望忆秋,她只是默默点了个头,依旧维持着爆衣状态,就这么低着头坐在床边。
已经不再适合两个人独处的空间,多留一秒都是尴尬。
“我去洗澡啦,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忆秋。”
稍稍摸了摸她的头之后,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