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限今晚，来享受下这如同剧毒一般的欢愉吧。
起码在最终不得已作出选择之前。
在急促的钢琴背景音下，我端起了威士忌喝入口中，辛辣却醉人的滋味在我的脖颈间回荡着。
“话说哦立花，要是在最后我选择了一个第三者的话，她们会怎样呢？”
在我的世界线里，确实还有着一个隐藏的选项。
那就是既不要忆秋，也不要绫乃，而是选择那个有着绫乃面貌，同时带着一丢丢忆秋那般性格的幸。
立花在细细品尝了一圈触及唇间的鸡尾酒过后，带着饶有深意的笑容再次看向了我，
“哦吼？看来小鬼你的内心的成分还藏得挺深哈，姐真是低估你了，不过——”
紧接着，立花再次朝着我的方向挪了一下屁股，将我逼到了退无可退的角落，用双手卡住了我一切能够躲闪的空间，在在我的耳边说到：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我所知的忆秋来说，她一定会像是超市大甩卖的商品一般将自己贱卖掉呢。”
这种事情不要——啊。
一瞬间，我想起了我发现忆秋的时候，身上穿着的成套黑色蕾丝边内衣。
那跟我在爱情旅馆时看到的并不是同一套，忆秋是特意回家之后换了套内衣之后才来的酒吧的。
后知后觉的我，后背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立花大概也是察觉到了我的一样，放下了按在墙上的手，改为轻抚着我的后背，继续说到：
“小伏也有自知的对吧，像是那种通过堕落自己，通过与许多人发生关系，来证明她们还活在世上，来稀释那最最重要的恋心泡沫。那样的话忆秋绝对会成为别人的上床竞速最佳对象吧，然后在成为公交车，成为众人们的共享宠物也说不定。”
立花的话句句扎心，让我头皮一阵又一阵地发麻，
而我也想起来了，确实这套内衣，是我在之前逛超市时悄悄送她的。
难道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一直存在的证明吗？
咔——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如果到那时，我会怎么办？
我能看到的，只能是一片灰蒙蒙的迷雾。
说完这些话后，立花放开了将我死死锁住的手，像是给被死死勒住的我一丝丝喘气的机会一般。
但是仅仅一瞬，就再次将我锁死在了阴暗的角落，在我耳边轻语到：
“而你所说的绫乃嘛，单就从你口中的话语去推演的话……”
“虽然结局应该不会像是忆秋那样成为万人骑的对象吧，但也许会郁郁寡欢地过上一辈子，甚至在某天因为你去死掉也说不定呢。”
“不过解法是有的。只要你舍得切割掉对她的所有莫须有的感情，让她意识到自己就算死去也没办法得到你的怜悯，那样兴许还能救她一命。”
立花说完后，就像是给我一点一个人独处的空间一般，默默拎着已经被喝完的酒杯和空罐子走开了。
我的手脚冰冷得直直发颤，却发现我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哪怕我满心想着的只有逃跑，可现实却没办法做得到这样。
我在最后只能可怜地二选一，可我却还在乞讨着时间能够在此时此刻凝固。
可归来后的立花脸上却笑得很开心，甚至张开了嘴咬住了我的脖子，那锋利的犬齿让我一阵刺痛。
为了抚慰我的疼痛，她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将我摁在了她的怀里，轻声说着，
“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迷人极了，要是我因为小伏这痛苦扭曲的模样而再次爱上你的话，可不要怪姐姐哦。”
微凉的指尖在我的头顶轻轻摸着，嘴里不断安抚着我。
“乖~乖~再稍稍逃避这么一会，直到无法逃避时再作出选择也可以。”
被咬住脖子的我无法清晰地表达想说的话，只能沉默着用点头作为回应。
“但是仅仅只是越泽成为受害人的话可就不太好了呢，来，告诉姐姐，”
突然间，立花分离地将我一把推开，早无防备的我，就这么被她推着撞到了卡座的座椅靠背上。
“其实小伏的内心超欢愉的对吧？被这么两个女孩子死死包夹着。”
哈哈哈是啊。
不得不说，简直欢愉过头了。
就像是被注射了成瘾品之后，那种触不到边界的欢愉，一种通过舔舐着伤口来获得愉悦的感觉。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
对方给予的爱越是沉重，越是痛苦的同时也越是令人不舍。
这是一种让人恐慌的同时也能让人痴狂的快感。
哪怕心里早就不爱忆秋了也罢，哪怕对于绫乃的感情只有憧憬也罢。
可是成为二人唯一所带来的快感，却是无法被这些事情所更改的。
“在见到被人当作贵族小千金，被视作高岭之花的小公主，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不择手段，开心吗？”
“嗯。”
怎么样，你们眼中的千金，却会不择手段，下贱自己去死死拉住我的手哦。
咔——
“在看到被你甩掉后的对象仍旧没有办法抛下你去健全地活着，爽吗？”
我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对于身边所有同性的优越感。
你看啊，这货宁可被我当成小狗，当成玩具，却依旧是一副没了我就没办法活下去了的样子呢！
失去声音的心灵世界里，我看到了我心遍布裂痕的模样。
尽管感觉自己沦为了千古罪人的模样，可心跳的节奏却在不受控制地加快着。
“怎么样，看着那些爱着你，在意你的人，你口中的绫乃，你的前任忆秋，抑或是你说的第三选择……”
“看着她们为你破碎的模样，感觉如何？”
此时立花用指尖勾起了我的下巴，满脸愉悦地，咧嘴笑着，眼神却死死地锁住了我。
“那真是，一片猩红且美丽的世界啊。”
“啧啧啧，真的是烂人小鬼呢。”
扭曲的舞台灯光不曾按下，反而在此时此刻凝聚成为了一束聚焦的光束。
可无论我本人对她们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情感，我还是不舍得丢下她们啊。
因为每一个对我好的人，我都想给予最大的温柔。
“按姐姐我说啊，小伏你就应该跟我糜烂一辈子比较好呢。”
“欸？”
立花的话，就像是遮光窗帘被风吹开后漏进的一束光。
“可以……吗？”
我带着绝对布满了血丝的眼，抬头看向了立花。
可迎接我的，却是弹向我额头的指尖。
“不行哦？”
“不行吗？”
我看着立花的脸，内心突然有些失落，可她却还是笑着，轻抚着我的头对我说到：
“因为你还是会作出选择的对吧，选择那个对于而言最有利的选项。”
“说，说的也是呢。”
“好了好了！这位客人，这里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了哦，请您回家吧！”
随后，不论我内心的选择如何，立花便硬生生地将我推到了初秋深夜那微凉无人的街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