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初晨时归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小心翼翼地,似幽灵般再次来到这片自己生活过地土地上,没有亲眷,没有过往,只是简单地来到这片土地而已。像深夜里地蝉鸣,寂静而坚决。
1590年年初,凌冽地寒风吹拂在一个刚刚回到自己祖国地男人身上,他望着自己那曾经繁盛地祖国,不由得感到叹息,他从未想象过自己家乡地冬天会是如此寒冷,他也从未想象过自己地祖国已经是如此地摇摇欲坠。
这个国家快要走向灭亡。
自取灭亡。
当然也有外部因素。
革命之火正在燃遍整个欧洲。
他此次前来,并非为了革命,也不是为了颠覆皇室,而是去完成一件足以载入历史的大事,仅此而已。
在之后的岁月里,人们会逐渐忘记这个男人,他如同沉入一片风信子的海洋里,那里波涛汹涌,那里春风沂水。
而他就是维克·佛朗西柯·夏里西斯朗文·曼,不过人们更乐意称呼他,维克。
旧人的维克。
后来,人们是这样传说的:他从大陆的西方而来,踏寻不列颠和法兰西,也曾前往美洲的土地;灿烂的金发熠熠生辉,深邃的蓝色瞳孔犹如星辰大海;他是一个充满争议,同时又充满魅力的人,一个生而与众不同的人,恰如他的命运,他所继承的“路”一般。
又恰如赫洛斯雅兰和赫休斯伊瑟尔一般。
这两位新生世界的初始之神。
命运与选择的载体:“路”,就此诞生。
哦,这么说来,基于他们规定的世界,命运与选择,也就是“路”应该会按照一条直线的叙事来发展下去,但好巧不巧的是,他们也有终末的时候,作为神明,迎来黄昏。
“路”已经嵌套在世界里面,而神明的终末,恰是世界的终末,仅此而已。
或许是“路”的发展,命运的选择,选择的命运,让这条固执的直线分裂出了一条依附于这条主线的支线,而我们的故事就恰恰发生在这个支线里;一个漂亮,充满乐观的,负有责任的女人,在一场贯彻主线的大火里,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命运,让“路”有了分支。
赫尔墨斯·阿本德罗特,一个普普通通的德意志贵族女孩,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女孩,一个负有爱与使命的母亲;她的出现,动摇了赫洛斯雅兰这位神明,让赫尔墨斯有了改变“路”的命运。
而维克也在此,与赫尔墨斯的命运融汇,在我们的故事里出现。
嗯唔……
另一位神明,貌似并不认同这个观点。
赫休斯伊瑟尔在本该走向毁灭的世界里力挽狂澜,去补救可以扑救的一切,试图拯救这个千疮百孔,充满着无数漏洞和错误的“路”。
尽管他掌管着死亡。
这就导致,两位初始神明,掌管着世界的两条“路”。
一条走向新生,一条步入死亡。
赫洛斯雅兰的新生,以及赫休斯伊瑟尔的终末。
在命运与选择的尽头,他们或许再次见面……
……
……
……
“当神明堕入黄昏,世界必然熄灭于火光之下。”
出自《西帕拉游记》第一卷第十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