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前,也就是维克出生后7年,1559年,位于特维尔市内一座高地上的疗养院内,赫尔墨斯·阿本德罗特正扶着疗养院走廊的扶手,踉跄的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她长长的金发呈现凌乱姿态,蓝色的眼睛也空洞的看着眼前的道路;一身轻盈的白色纱裙穿戴在身上,一只手紧紧的抓在扶手上,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出她眼眸中闪烁着不安。现在,整个疗养院内是一副死寂,她能察觉到,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可能是魔物闯入,可能是通缉犯想进入到这里抓寻某个人质,以此来让自己有和警察谈判的筹码。
房间内窗户敞开,半透明的灰色窗帘随风肆意舞动,外面的灯火被厚重的黑夜所模糊,让人看上去即彷徨,既坚决。
“还没死吗,狂狼的希夫?”
她依靠在墙上,皱了皱眉,对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说。
“恰恰相反哦,赫尔墨斯小姐。”
希夫从窗帘后面出来,顺势坐在床上,面对着赫尔墨斯说。
“法兰刺客团的人真的很不专业哩。”赫尔墨斯双手抱膝说。
“这毕竟是投名状吗,之前的几十年里他们都瞧不上我呢!”
“在格勒诺布尔是你记忆里最好的时光吗?”
听到这话,希夫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微笑的回复她道:
“那是当然,要不是你插班进来,我早就提前一年就发动那场袭击了。”
“那场造成3000人死伤的屠杀吗,不过啊,卡斯卡蒂娜方面可是下了死命令,你那次的投名状也交不成了咯。”
赫尔墨斯打趣的说,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希夫。
“是啊,要不是你的阻挡,哦,还有那个精灵是吧,你们本来都有资格加入法兰的,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啊?去加入你们那个鬼一样的要颠覆的组织是吧。”
“嘛,嘛,是这样的。”
希夫打住赫尔墨斯,应付的说,他不想有人这么诋毁自己追梦都要追求的组织。
“那么,你这次投名状的东西是什么呢?”
赫尔墨斯幽默的问希夫。
“维克·佛朗西柯·夏里西斯朗文·曼。”
听到他的回答,赫尔墨斯不禁打了个寒颤,但随即又表情明朗起来;她猜测希夫只是接到了一个大概的委托任务,而不知道她和维克的关系,她也不知道派发给希夫任务的人究竟为何要指名道姓到她的儿子上面。
赫尔墨斯止住逐渐上扬的嘴角,带有些许讥讽的说:“看来呀,你上头那个人是没有给你具体的信息呢?”说完,她就靠近希夫,在离他两个手臂的距离,搬了把椅子坐在希夫面前。
“这确实,荷鲁因·亨廷只给了大概的位置,再加上我听说你身体上有些问题,刚好在这个位置的边缘,于是我就过来看看,顺便打听一下这个人。”
“荷鲁因·亨廷吗?”赫尔墨斯说。
“对,就是他,他跟我说维克的‘路’威胁到了他的‘路’,要我不惜一切代价的除掉他,让维克的‘路’就此打断,或者从他的‘路’上分离开来。”
希夫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据我所知,荷鲁因他会阻止任何人来威胁到他的‘路’,就算我这次失败了,也会有下一位来继续我的任务,无休无止的持续下去,直至‘路’的打断。”
“哦,是吗?”
“嗯……你是想说,‘路’的转移性吗?随说这玩意会随着选择而变化,但神选者,这种单一‘路’的人,也会变化,就算我们干预,‘路’还是会转移到下一个人,是杀不完的,这个是命运的选择。”希夫以一种鄙夷的神情跟赫尔墨斯说。
“那你这次的投名状不止维克一人吧?”
赫尔墨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对,还有你。”
说罢,一把尖锐的长刀迅猛地刺向赫尔墨斯,他嘴角的笑容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扭曲,迎面而来的刀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决绝与无情。
赫尔墨斯貌似早已预料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个闪身劈开了致命一击,同时消失在希夫眼前。
在一阵风吹过后,她出现在希夫的身后,手举着魔杖,正对着希夫的后脑。
“青鸟。”
(PS:一种火属性魔法;而菲尔兹青鸟是雷属性魔法。)
一只闪耀着神秘蓝色火焰的奇特鸟儿,突然出现在魔杖顶端。
它那如同燃烧的宝石般的翅膀煽动得飞快,愈演愈大,直至携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流,呼啸着朝希夫袭击而去。
瞬间,狂风大作,火光冲天,青鸟尖锐的喙直逼希夫面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希夫突然一个侧身,躲过了这只青鸟。尽管如此,他的脖颈还是被青鸟的火焰擦伤,鲜血趁着锐利的伤口流淌下来。
“身为格勒诺布尔的高材生,不用魔法改用刀剑了?”
赫尔墨斯用严肃的声音,拿着魔杖指着躲在一旁的希夫说。
“哼,不一定哦……”
接着,希夫一个转身,脚踩着墙壁,移动到赫尔墨斯身后,然后,他双手握持长刀,以极快的速度,往赫尔墨斯的脖颈处挥去。
希夫的速度之快,就连飞行中苍蝇都被触及,被砍成两半。
但对于赫尔墨斯来说,还是太慢了,她抬起魔杖,释放出一道雷电,与希夫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发出足以闪亮黑夜的火光。
“哎呀哎啊呀……”希夫笑着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讽刺;但他心里知道眼前这位,他打不过,所以得施点阴招。
“怎么?”赫尔墨斯扭头看向希夫,眼神中带有鄙视。
然而这时,希夫突然松开了握刀的双手,身体突然向后面的窗户倒去,长刀也掉落在地上。
赫尔墨斯见状,立即转身将魔杖对准希夫倒下的窗户,就在她准备释放下一个魔法时,一个及其迅速的黑影,在赫尔墨斯眼前闪过,与此同时那把长刀也被捡拾起来。
——嘭
一声巨响,希夫闪现在赫尔墨斯身后,一脚揣向赫尔墨斯的膝盖,导致她瞬间失去平衡半跪在地上;希夫则趁此机会举起长刀,刺中赫尔墨斯的腹部。
她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她脚下的木板。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用魔法简单的疗愈一下后,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希夫。
赫尔墨斯重新拿起魔杖,忍着剧痛,用冲击波将希夫冲向墙壁,自己则徒手拔出插在自己体内的长刀,随手扔向了窗外。
然后,赫尔墨斯又用冰魔法笼罩希夫,将他固定在原地,令其无法动弹。
她就这么站着,冷冷地看着希夫,严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去死吧!”
“是吗,只要‘路’没有断绝,那你每一天都将过着今天晚上的生活。”
“是吗?”
“你是很强,但法兰里的人哪个不比你强?”
——嘘
赫尔墨斯打断了希夫的讲话,将魔杖对准他的脑袋,咏唱着能够杀死人的魔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维克拿着一束花出现在门口。
维克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希夫和赫尔墨斯也朝维克看去。
在希夫看到维克的金发后,他有转头看向赫尔墨斯,他似乎理解了什么,眼中的喜悦渐渐扩充到他整张面部。
“妈妈,这是……”
——咔擦
还没等维克开口说完,赫尔墨斯就打了响指,将自己和希夫所处的地板给破坏掉,让自己和希夫坠落到下一个楼层,而此刻的希夫也解除了冰魔法的限制,恢复过来,随赫尔墨斯一起掉到下一层的房间。
“呐,我可以放你一命,要不要……”
赫尔墨斯没有和希夫废话,而是在这一层的房间内,释放出数道闪电朝希夫飞去。
与此同时,维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放下花束,往这一层赶来。
希夫很巧妙的躲过了这些闪电,抽出自己腰间的小刀,用自己擅长的墙壁移动快速移动到赫尔墨斯的身旁,但被赫尔墨斯识破,用一招简单的火魔法就把希夫击落下来。
“下辈子学学魔法吧。”赫尔墨斯手持魔杖指着希夫说。
“是吗,那你看得见维克的‘路’吗?”
“什么?”
——咔嚓
希夫打了个响指,之后在赫尔墨斯和希夫眼前,各出现了一条金色的光带,赫尔墨斯的光带直指蔓延向天花板,直指天际,而希夫的光带径直向下,穿透数层地板,直指地底。
这便是他们的命运之“路”。
“放心,会让你们团聚的,赫尔墨斯小姐。”
说罢,希夫迅速起身,在赫尔墨斯分身的霎那,手持小刀再次刺中赫尔墨斯的腹部,由于先前已经被希夫刺中一次,在这次的重创下,赫尔墨斯没有办法在支持起身体,只能依靠在窗户的把手上,举着魔杖对着希夫。
“就算能解决了维克又如何呢,他‘路’还不是会由其他人来继承。”赫尔墨斯捂着伤口说。
“那我们就永无止尽的解决下去,直至他们‘路’消散。”
“那好吧。”
“再见了。”
“希望如你所愿。”
赫尔墨斯微笑的看向希夫,手中的魔杖也再次闪起亮光。
“阿尔所庭。”
一道彗星击中希夫,强大的震撼和冲击,使他半跪在赫尔墨斯面前。
“你们不会再见到维克了。”
“什么意思?”
她眼中开始呈现坚决的神情。
“受火神芙蕾雅拥护,初始之神赫休斯伊瑟尔之命运,支配之火,终焉之火,于此绽放火之花。”
(PS:火属性5级魔法,属于禁忌魔法,其威力难以估量。)
“额,难道,你,是想同归于尽吗?”
希夫察觉,这个魔法的效力已经超出了他所能预估的范围。
火之花爆发了。
火焰在空中形成了各种奇异的形状,他们跳动的,仿佛有了生命。
火之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是的,原本黑暗的夜变得明亮起来。
犹如茫茫黑夜中的启明星。
整个疗养院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在火光的照映下,希夫的表情变得扭曲,变得异常惊恐。
他从没想到赫尔墨斯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火魔法。
“你疯了?”希夫大声喊道,一边试图逃离这肆虐的火海,一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赫尔墨斯。
然而,赫尔墨斯并没有回答他。她的眼中只有决然和坚定。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够保护维克的方式。
火海之中,希夫的身影逐渐消失。而赫尔墨斯则站在火光中,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至于维克,在维克感到房间的时候,希夫早就跑没影了,而赫尔墨斯也用疗愈魔法使伤口愈合,一道火墙隔绝了她和维克。
她看着眼前的火墙,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无法再和维克共度那些美好的时光。但是,她愿意为了保护维克,付出一切代价。
火墙的另一边,维克站在那里,看着母亲赫尔墨斯站在火光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有一件事是他知道的,他必须和母亲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他和母亲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呐,维克,让我在看一下你吧。”
赫尔墨斯靠在墙壁的一场,想伸手去触摸维克,但火墙阻止了她。
维克听到母亲的呼喊,急忙冲到了火墙前。
他看着眼前的情况,无能为力,只能任凭泪水模糊视线,看着母亲那欣慰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妈妈,我,我……”维克似乎知道这是场徒劳无功的事情,火墙将他和母亲隔绝,“我爱你。”
赫尔墨斯笑了笑,她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维克:“我也爱你,维克,坚强的活下去吧,无论如何,我们还会再见的,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人,没有之一。”
就在这时,维克的“路”与赫尔墨斯的“路”开始交汇,正在形成一条崭新而别样的“路”。
——咔擦
赫尔墨斯打了响指,将维克瞬移到疗养院外,自己则留在这里,等待命运的选择。
她最终留在了这里。
而维克也在疗养院外悲伤的看着,无可奈何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