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让她们记过?写检讨?还是其他微不足道的批评?那些事对她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她们还会记恨我。我没事的。这样就很好了。”
雨在黄昏的时候下了起来。
苏梓把樊老师丢在教室,走到校门口。同学们打伞,在对面的小吃街上聊天。
“你看。好气派的车。”
“什么牌子啊,怎么没见过?”
一个穿着名牌的男生瞪圆了眼,“那是宾利......还是限量款!谁家的车?”
“好像是要去接那个人。”
一个女孩指向苏梓,苏梓并没有察觉到对面的情况,她早就看见了那辆宾利,但她不想坐上去,很麻烦,而且......那是海落的车。
苏梓淋着雨往人行道上走,车子就在她身边不远的对方跟着,“小姐!快上来,车里开了暖气,后座也预热了好久,上来会很暖和。”
“别跟着我。”
街对面,男生嫌弃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接她的?她谁啊。这车我都不敢坐。”
“可是,那辆车就是在跟着她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是接她我吃一斤。而且你们没看出来吗?那是苏梓啊。她有钱怎么可能还出来卖?我打赌,要是接她我能吃一斤!你们输了,吃几斤?”
“不不不。不赌不赌。”大家赶忙摇了摇头,直到被提醒他们才看出来那确实是苏梓。
怎么可能是接苏梓的呢?
她那个穷酸样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就在她们打算转身的下一秒,宾利停下了,一个管家似的人撑着伞下来,弯着腰走到苏梓旁边为她撑伞,他的背暴露在伞外,看起来特别高级的西装顷刻间湿了。
男孩吓得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
苏梓对此全然不知,她只觉得头上的伞很烦。
“别找我。”
“但海小姐说必须要送你回家。接送都是。苏小姐,请你理解我一下,这是我的工作。”
苏梓为难地打量一圈,见这里已经里学校很远了,才闷闷不乐地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上去。
车后座的空间很大,还带着冰箱、电视各种高级的东西。
她不喜欢这个空阔的环境。那个顶搂是的,空无一人的后座是的,这些东西让她心慌,坐在车里虽然暖和,但心口还是拔凉。
带引擎发动,男人的话打破了寂静。
“小姐。回酒店吗?”
“不去。去我家。”
“海小姐希望你能住在酒店。”
“方便监视我是吗?她把我关着有什么意思?为什么?”
管家似乎很无奈,“我不知道,海小姐一定有她的理由。”
“不去。就说是我不去。我威胁你的,送我回家。”
“我知道了。那小姐,晚餐......”
“什么都不用,送我回家。”
她所谓的家只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出租屋而已。
这里地邻边郊,四下全都是枯树杂草。
就是这片土地有个双层8户的小楼,来往的都是无业游民和混混。
楼下一群人打麻将,稀奇,下着雨还在屋檐下打麻将。那些人见苏梓下来,眼睛像是冒着光一样盯着她看。
有人吹了声口哨,那边一圈混混正准备出言调戏,又见车里走下另一位撑着黑伞的人,顷刻间没声了。
因为那个人在盯着他们看。
苏梓跑了出去。
“小姐......我送您上去。”
“用不着!”
她淋着雨跑上了楼,打开门躲进家里。
更稀奇,这个家竟然让她觉得安全,只是见到她坏掉的卧室门已经修好时,又觉得不安全了。谁修的不言而喻,门锁都换了,插在锁孔的钥匙两把,数量不对,估计是海落拿走一把。
苏梓笑了一下,干脆躺到了沙发上挺尸。
*
海落从来没觉得这个办公室让她高兴过。
“她呢?”
“小姐。哪个她?”
昨天还知道,今天就不知道了。
她抬起眼睛,看了程铃一眼。
“她被王叔安全接走了。”
“你为什么要加上安全。”海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程铃摇摇头,“我希望你不要为她的安全担心。而是应付下接下来的聚会。”
海落的表情僵了下来,她不想参加的......
如果不是因为苏梓,她肯定不用参加。
哲学上说绝对对立和相对统一,在苏梓没有打那通电话前,市里几家龙头是在相对统一。
大家都很喜欢这样的和平,可是她却收购了一所集团旗下的酒吧,又送了另一位涉猎教育集团旗下学校的一栋楼。
有些事变了,重要的是她一口气花了很多钱。
对她来说不算多的钱,很少,对其他集团也是。
但重点不是她花多少钱,而是为什么花钱,花的是哪里的钱。
前几天某个人做了假账,交上去她就涉嫌贪污。查不到源头,她没有清扫,而是任由她在那。
这次那个人还会有所行动,不仅仅是那个人,其他集团也是,这个晚会就是暗流涌动的产物,海落嫌这件事麻烦,但是她不得不去,她分得清利弊,而这件事的起因就是苏梓。
苏梓其实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位什么样的角色,从她爸爸死去的那天开始,她的角色远远就比她想像的更为重要。
海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自投罗网,她很烦......所幸在咬苏梓的时候,她觉得那些烦轻了一点。
她好像有些贪恋那个感觉。
晚会持续到了10点,海落出了会场,雨下的很大。
程铃开车去了酒店,她要进地下车库,海落叫她停下。
“小姐,还没到。”
“不是到了门口了吗?”海落拉开车门下车。
酒店门口的服务生撑着伞迎上来,她没有等,而是向着灯火通明的前台跑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急什么,但她现在就是想见到苏梓。
海落想咬她,想对着她的身体发泄不满。
她想看苏梓那个柔弱求饶的眼神,也期待她口中哼出的声音。
雨打湿了她身上鲜红的晚礼裙,她坐上直达顶搂的电梯,用属于她的房卡打开房门。
走进去,房间漆黑昏暗,她跑到二楼,房间里还是漆黑。
打开等,床上门人,海落喊了苏梓一声,套房里没有人回应。
一遍两遍三遍......还是不够。
为什么苏梓就是听不懂呢?
非得把她的腿打断她才舍得不乱跑吗?
海落闭上眼睛,浑身因为气愤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