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苏梓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等什么。
或许是在等那个不会来的人，又或许是在等她过来说别那么别扭，也可能幻想着海落会过来和她道歉，对她说：我不该这样看你。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等来等去也只等来了程铃。
“我自己去。”
“可是海小姐正在车上等你。”
“我说了自己去。”
苏梓转身和程铃擦肩而过，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嗅着空气里的风，企图在程铃身上嗅到海落的香气......哪怕她知道海落应该不会和程铃有什么。
毕竟年龄差那么大，在酒吧程铃也并没有留到最后。
可是苏梓就是不舒服，她可以不被“宠幸”，但她不喜欢这样被忽视的感觉。
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在海落身上寻求什么......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是海落把她从那些人手里救出来的。
“您可以不要让我为难吗？”程铃拽住了她，“您的书包还在我车上。你也不希望海落在学校亲自把书包送到你手中吧。”
她幻想了一下海落把书包递到她们班门口的情况......原本是没关系，但是陈晨已经知道她的一些事了，如果此时海落这么做，那么陈晨就会猜出来她的金主是谁。
苏梓停下了脚步，“我知道了。”
“车在楼下等您。”
苏梓跟在程铃身后下了楼，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了地下车库，远远就看见了昨天带她来的车子，离那辆车越近，她就越觉得心烦，到了车边上，她拉开后座的门，海落正翻着她的书包，对着门外睨了一眼，“真是需要人请啊。苏小姐？”
苏梓心烦意乱，“我自己走。”
她从海落手里拽来书包，往背上一丢，直直走向车库外。
“你到底怎么回事？苏梓，我没工夫和你完你做我猜的游戏，从早上开始你就一副臭脸。”
“我说了我自己去学校。”
“我不许。”
身后的脚步飞快。
苏梓还没有反应过来，书包就被人拽住，她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一阵天旋地转，车门在身前关上，她被关进了车里。
后座上，海落掐着她的下巴，“怎么？更想坐陈晨的车？更想被她上？要我告诉陈晨你叫起来是什么样吗？”
“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你不要忘记的你的身份。”
苏梓心口一紧。
“你不要忘记你还欠多少钱。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我找你的信息用的时间都没超过10分钟。你以为你能躲到哪？山里？海里？国外？你坐得上高铁吗？坐得上飞机吗？你敢偷渡吗？你要把这样的事也带给陈晨吗？”
她转身盯着海落，眼眶逐渐开始发热。
“又不是我想欠那么多钱。”
“但你就是那个人的女儿。”
“我......海落你到底要我干嘛？”
“什么叫我怎么样？苏梓。你要怎么样？我给你房子给你接送的车你还要我怎么样？你不就要我这样吗？你不是想要我的钱吗？我不是给你了吗？怎么？又要我怎样？还是你是怎么样呢？”
苏梓晃着身子，想从海落的怀里逃出去。
可是后座的窗帘被放了下来，下一秒，一个人翻到了她的身上。
“你想的好美啊。要我的钱，但是一碰你就露出这个表情。即想要我的钱又不想被我碰，你想给陈晨上，陈晨上你给你钱吗？”
“你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你不想被她上吗？你敢说你脑袋里没幻想过被她碰吗？苏梓！你怎么不看着我眼睛把那句话再说一遍？”
脸被掐住了，苏梓不得不看向海落。
“你盯着我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期待过陈晨碰你。”
她躲开视线......答案在这时不言而喻。
脸上多了重重的一下，“我养你不是让你去给别人上的。”
“我没和她做过！”
“我管你有没有？”
“我第一次明明是你的！”
“我很荣幸。”
“我讨厌你！”
“好。”海落忽然坐了起来。
“程铃。车靠路边停下。”
驾驶座的女人从后视镜里瞅了她们一眼，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下车。”
苏梓没有听懂。
“下车。”
背被踹了一下，车门刚好被打开，她被踹到了车下。
还没有爬起来，引擎声就在身后响起，等苏梓回过神时，车已经开走了。
早上的街上人来人往，苏梓并不知道知道这在那里，打量了一圈，只反应过来这里是花园。
她拿起手机......眼泪打湿了袖口。
手机里什么都没有，远处那辆车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她被丢下了。
苏梓这才反应过来她被丢下了。
似乎惹海落生气了......那她还会继续帮她还债吗？
要是海落不愿意......再把她的事告诉那些人......
苏梓站不起来，她不敢站起来了。
看向身后，不远处就是长江。
如果被送给那些人，不如直接跳下去。
苏梓忽然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早就该跳下去了呢？
于是她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往边上走。
*
陈晨心虚地在位置上等着苏梓。
从小到大她就被人说过无数次藏不住秘密，爸妈也常说这孩子有什么心事都往脸上写。
所以她知道估计是被樊老师看出来了，苏梓的秘密被不中用的她暴露了。
到底该怎么办呢？
要是......要是苏梓知道，会不会讨厌她呢？
陈晨忽然就不敢和苏梓说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不想被苏梓讨厌。
和她聊过了陈晨才发现苏梓原来是个好人...虽然犯了错，但看起来就像好人。
有人说在外面不检点怎么可能是好人，但陈晨觉得苏梓应该不是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这么做，所以她不可以一棍子打死，陈晨抿了抿唇，再次望向走廊。
不过直到上课铃响，教室门口都没有那个人影。
陈晨心口一紧，第一节课的老师从门口走来，眼看着就要上课，她举起手，“苏梓还没有来。”
“啊......她没有请假吗？”
“没。”
“可能和班主任说了吧。”
陈晨抿唇，“我去问问。”
“你不上课吗？苏梓没事的，她不来也不是正常吗？”
“苏梓从高一到现在从来没有请过假！”陈晨反驳！
老师楞住了，“那你。去问吧。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