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落洗手的时候，盯着指甲盖缝隙里的血丝楞了一下。
她不记得在哪受过伤，也不记得身上有什么伤口......要说这只手刚刚做了什么，她心跳加速，想起苏梓一直强调的，“她是第一次。”
苏梓可能真的是第一次。
但是......当然也可能不是，毕竟她们是女孩子，就算是第一次，也没有什么迹像。
更何况她和陈晨关系不清，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陈晨帮过苏梓。
这种事撒谎也没有什么证据......除非真的见血。
海落洗净手，往楼上看了一眼，为什么苏梓不说?
......是说过，但是她没信。
可是如果刚刚苏梓说，她就会轻一点......可是按照苏梓的性格来说她是会说的啊......不说，其实有可能不是第一次吧。
如果苏梓是第一次，那她就不应该现在走，她应该上去抱着苏梓，毕竟是第一次......她也是第一次，海落有些烦，而手机又响了。
“海小姐。你还不下来吗？”
“你最好不要骗我。”海落咬唇。
就在刚刚，程铃打电话告诉她之前作假帐的人露出了马脚，程序员在系统的后门加了个警报系统，只要有人访问就会有提醒，而刚刚有人在非公司意外的地方访问了，那个人的位置已经暴露，现在只要去就能逮住那个人。
说实话这件事其实很重要，海落知道她在干什么，公司是妈妈的遗产，是妈妈从爸爸手里夺来的，妈妈说要证明她可以做好，可是没来得及。
她接手了，程铃会帮她，可是最近几天那个人很奇怪。
“我没有必要骗你，小海。”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海。我现在就下去，你最好，真的不要骗我。”
海落再看了一眼二楼，她咬了咬唇，叹了口气，关上玄关的门。
从冰箱里找到一盒牛奶，倒进了杯子，她给程铃发了一条消息，“你先上来。”
带着杯子上楼，苏梓正躲在被子里，“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苏梓，你能听话吗？”
被子里的人没有转身，“......我还不够听话吗？”
“牛奶。喝一点。我真的要走了，你不要乱跑。还有那些人的事，不要再想了，除非我死了，不如他们不敢找你。”
“嗯。”
“牛奶，喝掉。听话好吗？”
“嗯。”
后来叹了口气，在床头柜放下杯子，出门的时候程铃刚好进门。
把东西放到沙发上，海落咬了下唇，带着程铃出门，“在哪？”
“我带您去。”
车子停在一个老旧的楼前，楼下已经有公司的人在那，驾驶座的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海落下车，楼下的人迎上来，“还没有走。”
“先上去。”
......“我来撞开门。”到了门前，一位大高个自告奋勇。
撞开门来，这里是一个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出租屋，房间里有个女人，她们闯进来时女人吓了一条，“这是有人叫我这样做的。”
海落皱眉，男人们围到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身边。
“我真的不知道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人告诉我这样做就有钱，我登进那个网站才知道......”
警车已经到了楼低，海落低头在想刚刚的话，程铃看向她来，“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有证据吗？”
一个人抱着女人的笔记本过来，“证据确凿。”
“我是无辜的！笔记本里的资料不是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海落看向程铃，“你怎么看？”
“或许她可能真的被栽赃陷害。建议先把她关起来问问，查一查说不定可以查到她背后的人。”
她深深看了程铃一眼，“那就全交给你了。”
“行。”
*
苏梓坐在床边发呆。
一分钟后，她看向床头柜上的牛奶，又轻轻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红色的纸巾。
海落昨晚没有回来，不知道她在哪儿睡的，反正绝对不在这个公寓。
她也可以理解，毕竟海落和她不一样，她是有家人有朋友有生活的。
而自己只是一个被养起来的小三，甚至连走在海落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她的第一次根本微不足道，对她来说特殊重要的东西，对海落来说，仅仅用钱就能买到。
最多也就是安慰两句，送一杯牛奶就能打发了，甚至连抱都不愿意抱她一下。
苏梓自嘲地笑笑，或许对所有女孩子来说取走自己第一次的人都很重要，可是苏梓现在认清了，她和海落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绝对不可能和海落在一起的。
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绝对不会爱她的人。
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东西。
哪怕海落就是抱着她睡一会......也好啊，说起来海落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吗？
估计不知道吧，那么，她再也说不清了。
苏梓舔湿嘴唇，她不想去学校了，反正去了哪儿也会被逼问。
换上衣服去了一楼，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套新衣服和一部手机。
苏梓不想管，可是这时玄关的门被打开，这一点也让她很不高兴，海落明明说这里是她的家，可是她的家睡都可以进来。
哪怕是海落，她也不希望这个人虽然都可以进来，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手机。我给你买了新的，那部旧的别用了，你原本的卡已经插进去，我帮你办了一张新卡，我的副卡，以后他们要是敢打你电话可以转给我，我和他们说。”
苏梓低下脑袋，“嗯。”
“又不高兴，吃饭了吗？不想和我一起吃就路上买一点，现在跟我下楼，我送你去学校。”
“嗯。”
“苏梓。你真的好美。”
苏梓咬唇，她不喜欢这句话，而她纵使不喜欢，也没办法说出口。
她是海落的情人，是被包养的玩具，她就连“你爱我吗”都问不出口，因为问出来可能会被海落嘲笑。
你什么身份啊，还想我爱你？
苏梓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了，在她把第一次交给海落的那晚，海落要完抱都没有抱她一下，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家里。
“谢谢。”
进了电梯，海落又吻了上来，苏梓握拳，只能生涩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