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她的声音刚刚太大，以至于当话音消失时，整个客厅就安静的出奇。
住在顶搂是听不见外面的噪音的，当一切静下来，耳边便只有中央空调的声音在嗡嗡作响。
苏梓紧张地盯着海落赤裸的背影看，女孩没有转身，只是在那里僵着，过了很久很久，苏梓准备找个话题把刚刚的问题改过去时，海落回答了。
“你觉得我不爱你？”
她转身，胸脯很丰满，女人走到她的身前，再次跨坐在她的身上。
空气里还有着荷尔蒙的气味，苏梓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海落并没有等她回答，很快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你的意思是我给你租了一年的这个地方不爱你？带你出去玩也不爱你？帮你出头也不爱你？怎么样才算爱你？”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
苏梓想这样说。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她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但是......如果海落爱她，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答爱不是吗？
“海落......”
“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你吃什么？我叫人送上来。”
海落像是逃一样走了，她不再打算喝水，而是去浴室披了一个浴袍出来，没有穿衣服，所以衣领中还是会露出两个沟壑。
苏梓坐在沙发上，她的问题还是没有回答......
这不就已经算是回答了吗？
海落不爱她，所以不想回答。
其实早就该看出来的，她其实也没必要在意的。
可是心口怎么会那么疼呢？
她好像是希望海落可以爱她的，毕竟海落是她的第一个女人，所以她在做完会想躺入海落的怀中。
低下脑袋，胃在抽搐，海落又问了一遍，“需要我帮你点什么？”
她不想吃饭。
海落叹了口气。
“那就我帮你点吧。把衣服穿上，等会人家上来就被看光了。”
“看光就看光。”苏梓不高兴，顶了一句嘴。
海落似乎生气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害怕。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没说什么。”她把脑袋往两膝之间藏了藏，因为害怕海落过来揍她。
毕竟海落根本就不爱她，所以打起她来估计也不会收手......她还记得第一次时很疼呢。
“你要不要我把你衣服扒光丢到街上。”
“不要。”
“我给你一次机会，这次我就当没听见，下次还有，我就这么做了。”
苏梓咬牙，反正海落不爱她，所以就是可以这样让她丢人。
大不了丢完人就把她丢了，她不过只是一个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而已。
“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也只有我能看，记住这句话，然后把衣服穿上。”海落丢来一个睡袍。
苏梓把衣服换上，但是并没有去餐厅。
海落似乎瞪了她一眼，“我叫了两份意大利面，马上就送过来了，你吃不吃？”
“不想吃。”苏梓低头。
她觉得这是在挑战海落的底线，但是......她就是不高兴，像之前那样不高兴。
“啧。你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是陈晨那早就可以看出来她不高兴了，不高兴之前海落的回答。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才不要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只不过海落回答不爱又能怎么样呢？
她就是寄生在海落身上才可以活下去，把海落惹不高兴了，再把她丢下一次，这次海落还会找她吗，还会抱起她吗？
不会......
海落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委屈自己一次？
这是毫无意义的，可是海落都说了自己是她的女朋友，撒个娇也没关系吧。
“我不想吃。”
“唉——————”
海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麻烦。”
苏梓胸口猛地一沉，胃像是漏气的气球一般收缩，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和海落撒娇是没用的，因为海落不是以前的妈妈，不会任由她任性。
归根到底就是海落从来没觉得她重要过，似乎从高一到现在她对海落来说都只是一件商品。
用钱能买来的商品。
她不是海落的女朋友，女朋友这个词只是把她拴在身边，藏在这里的工具而已。
她的情绪，她的高不高兴对海落来说根本不重要，只会让海落觉得麻烦。
眼眶有些热了，一滴泪珠落在了手臂上，苏梓告诉自己别哭，不然海落会觉得更麻烦。
可越这样说抽泣就越憋不住，她的身子开始瑟瑟抖动，果然被海落发现了，她又叹了口气，“又哭。又哭。苏梓，我怎么你了，一见到我就不高兴，一见到我就哭，我是不是以后别来这里好？”
“不...是。”苏梓咬唇。
强行憋住只会让身子抖得更快。
“我都快成你妈了，养你怎么就跟养小孩一样。”
“那你就别管我。”苏梓讨厌海落这样说。
而且她都哭那么长时间了，就过来抱她一下都不行吗？
如果是陈晨，早就抱着她了吧。
“我做错了什么得被你这样说？我对你还不好吗？我愿意管你啊。”海落还在和她吵。
她越这样，苏梓就越难受。
抱她一下又能怎么样呢？安慰她几句又能怎么样呢？
“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就告诉我。苏梓，我没空跟你猜这些，你能体谅我一下吗？我天天在外面跟别人勾心斗角就够烦了，到家还得猜你心思，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说不行吗？”
“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那你哭干什么？”
“你不知道吗？”苏梓觉得很明显了，就是因为刚刚海落没说爱她啊。
海落一定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我说了别让我猜。”
“那你就别猜。”
“我最后问一遍，你哭什么？”
“没哭什么。”
“行。我惹不起你。我走行了吧。”
身边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苏梓抬起脑袋，海落正在拾地上的衣服。
她飞快地套上内衣换上衬衫，苏梓的觉得心像是针刺一样疼痛。
海落穿戴整齐走向门口，她呆呆地盯着女人的背影不知所措。
玄关的门开了，海落盯着她看了最后一眼，苏梓希望她别走，刚刚只是说笑。
可是海落却直直走出门外，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