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很久之前起,这个名为夯石村的村落就和外界断开联系了,如今算是殷石领地内的最后一个村子。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在亚蒙王室都已全灭的情况下,这里竟然还保留着铁与石的信仰。
安菲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忠诚还是愚蠢了,秩序的强权绝不允许另外的信仰依旧存在于被征服的土地上,若是被秩序的爪牙得知的话这里必然会迎来惨无人道的扫荡。
但似乎在迎来秩序的铁拳前,这里已经快撑不住了。
应该是沾了翡露的光,在听闻自己是那位落魄大小姐的仆人后,村里人的目光明显友善了许多。
那位名为蕾拉的质朴医师女孩接过编织篮后就开始不绝地向她讲述着村子的现状。
稍微混熟了一点后便开始时不时有抱怨和丧气的话流露出嘴角,安菲倒是表示理解。
“抱歉,安菲小姐,村子的大家对陌生人都不太信任,我们这些铁石的遗民在秩序高塔的注视下只有格外小心才能生存。”
“若不是翡露大人向我们伸出援手,恐怕这个村子也撑不到这时的。”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将这些药品送了过来,大家应该也能少受点痛苦了吧…”
安菲挑了挑眉,原来翡露给自己的东西是药品,之前自己被关小黑屋时翡露说的有重要的事要办就是筹集药品去了吗?
真是的,这种施于怜悯的事应该自己来亲自办才对吧?真是别扭的女人啊。
言尽于此,安菲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也更没有兴趣参与进他人的苦难。
“苦难总是会降临到脆弱的人身上,我深有体会,蕾拉小姐,到辞别的时候了。”
倒也不是厌烦,只是某位大小姐威胁过办完事就立马回来,不然没有好果子吃的。
蕾拉点了点头,“今天多谢安菲小姐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蕾拉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温柔,默默地听完了自己许多的报怨和泄气话,却依旧带着包容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
也许正是外人所以她才能这样毫不遮拦地诉说,其中一些薄情话是实在不适合和村子里的人交谈,再不吐出来的话说不定就要憋出什么心理毛病了。
“还有…安菲小姐?”
“怎么?”
“还请好好照顾翡露大人,那位大人,要比我们还要孤独很多的,拜托了。”
“嗯,当然。”
安菲笑着回答道。
……
“回来得还算准时,没有说多余的话吧?”
“我一向很乖的。”面对翡露的质问,安菲拍了拍胸脯。
“现在去准备晚餐和热水,我吃完饭要洗澡。”
“明白~”刚回家还没来得及休息的安菲丝毫没有报怨,吩咐后立马就去做事了。
翡露却咬起了手指,眉头紧蹙着。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这样一来不就找不出破绽来惩罚她了吗?
不对,为什么自己非要找到破绽后才能惩罚她?现在她完全是自己的东西,自己想怎么玩都可以的吧?毕竟是她欠自己的。
晚间,安菲烧了一盆热水,在自己的房间里清洗完了身体,浑身冒着热气,穿着单薄的披肩布衣,水珠从身上各处划过,露出着大片美妙风光。
她没有任何可害羞的,本身身为男性时自身的条件的就很不错,变成女生后姿色似乎更上一层楼了。
“请问,这么晚了,翡露大人来我的房间有何贵干呢?”
安菲瞟了一下不知何时咧开的门缝。
“什么时候你的爱好从施虐变成了偷窥了?”
房门被推开来,顺带灌进来一股冷风,安菲缩了缩身子,夹紧了大腿,不知是因为受凉还是因为害羞。
看着安菲那极具诱惑力的身姿,翡露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欲的波动,只是问道:“白天,你在村子的见闻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当然没问题,能等我穿好衣服之后…”
“不,就这样。”
安菲的话被哽了回去,显得有些不自在,也只能这样和翡露交谈了起来。
要说见闻,除去村子本身很贫瘠外,还有就是有股异常的病态了。
“村子里患病的人很多,不像是营养不良的原因,更像是一种未知的瘟疫,你给的药大概没法解决现状。”
“而且,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些遗民,为什么不亲自去村子里看看呢?”
翡露的面色微变,“这不用你操心。”
“啊,还有…”安菲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那个主动向我搭话的女孩还挺可爱,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印象了。”
果然,这话一说话,翡露立即恶狠狠地看向了她。
安菲知道她在找理由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自己就给她一个台阶吧,谁叫自己这么善解人意呢。
电光火石间,一柄铁桩飞来,刺穿了安菲的肩膀,将她钉在了床上。
翡露走来,压在她的身上并扼住了她的咽喉,神情不善。
“哦?我好像听到了很有趣的话呢?”
那双空无一物的眸子看着因疼痛而惨白的脸,愤怒夹杂着嫉妒,又莫名让人心疼。
明明,从来都没有夸过自己一声可爱…
“我明白的。”翡露弯下了腰,鼻子凑近了安菲的耳根,能够嗅到她刚刚洗过的头发的味道,“在我之前和在我之后,亲爱的你还招惹过其他不少女人。”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忘掉她们的,然后只记住我一人。”
“用疼痛的方式。”
纤细的手指深入了峰谷的柔弱,点触在了灵魂的心间,深埋的钢铁开始躁动,跟随着手指划动的轨迹而向前。
皮肤的轻柔抚摸和皮肤下的撕裂同感让安菲咬紧了牙关,身体忍不住地抽搐。
一朵朵血花在肌肤下绽放,像是在圣洁的画布上撒下了亵渎的笔墨。
“你知道吗安菲,疼痛也会带来快感。”
“只要精准的伤害某些肌肉,身体自己就会做出反应。”
说着,翡露的手指开始缓慢向下。
“只要你愿意的话,请便。”安菲瞥过了头,摆出一副任人施为的姿态。
翡露却突然停了下来,兴奋感一扫而空。
“你就这么…嘁!无趣!”
撂下这么一句后就摔门而出,看上去是生气了。
感受到身体里的小玩具消停后,安菲松了一口气,忍着痛将肩膀处的铁桩扯出,带起了大片血液。
说实话,翡露刚开始想要玩些刺激的时候她还是挺慌的,她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的,好在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没有反应的顺从反而能让施虐者丧失兴趣。
至于皮下这些受损的肌肉想必很快就会自我修复的。
“真是太笨拙了,翡露。”
实际上翡露并非是那种沉迷情欲之人,这一印象在安菲脑中始终如一。
那种侵略性倒不如说是一种讨好和想要亲密的体现,大概就和「喜欢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一样吧,不过是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
被拔下来的铁桩在安菲的手中化为了纯粹的以太消散,手心只留下了略带余温的血液。
“我不需要讨好,也不需要温柔…尽管依赖我就好。”
“能够忍受(理解)你感情的只有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