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女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毕竟自己的名字也没那么重要。
相比于少女，艾芙琳要高出不少，尽管如此，艾芙琳也有着和少女一样完美的身体比例，不过少女显然是还没有发育完全，少了艾芙琳身上的成熟，取而代之的是那诱人的稚嫩。
少女看着艾芙琳那及至腰间的雪白长发，又抚摸着自己身后那黑色秀发，总觉得艾芙琳的发丝……
是因为光的问题吗？少女又有些困惑了。
“爱奇说你很想见我，但从见到你到现在你也没有任何见到我的惊讶，还是说，你对我的头发的好奇已经超过我了吗？”艾芙琳微微一笑，缓缓向少女身旁走去。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见艾芙琳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只知道艾芙琳这样一个人类了。
但是真正见到艾芙琳之后，她又无话可说，她总觉得自己在心理上有些排斥与艾芙琳的接触，最终少女将其归咎于来自梦境中的男性思维。
“我……是什么？”少女最后问出了一个问题。
艾芙琳没有直接回答，她此时已经来到少女身边，少女能闻到艾芙琳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有那样的味道。
拉奇趴在旁边，似乎在望着远方的某个地方，艾芙琳伸手轻轻抚摸着拉奇，少女惊奇地发现拉奇的翅膀也开始散发出别样的光芒，此时拉奇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随后就张开翅膀朝远处飞去。
肯定是艾芙琳做了些什么，少女这样想道。
“拉奇这两天一直和你在一起？”
“对，我让它替我做一些事情，还要为之后做些准备。”艾芙琳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她似乎并没有以前辈的姿态对待少女，只是用朋友般的口吻回答着。
“我是什么？”少女再次问道，似乎是担心刚刚的小插曲让艾芙琳忘记了这一疑问。
艾芙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前方墓地的方向。
少女顺着艾芙琳的视线看去，墓地此时已经被光芒照亮，实际上，从见到艾芙琳之后，这整个空间，就已经开始有了更亮的光源。
“这些墓碑有什么问题吗？”少女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墓碑“海洋”，她知道这就是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情——埋葬逝去的东西。
不过，少女每天早上都会发现自己上一天所立的墓碑消失不见，她还以为就那么没了呢。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天天挖坑，埋葬，因为除了这些，她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现在这些墓碑忽然间出现，确实让少女有些许高兴，但也没有持续太久。
“殉葬者，这应该就是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代表的身份吧。”艾芙琳的回答很简单，但是对于少女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爱奇曾对少女说过这个词语，它将殉葬者视作一种神圣的职业，至于为什么它会这样认为，爱奇没有说。
“你觉得人死后会是怎样的？”艾芙琳停在最近的一个墓碑面前，温柔地抚摸，仿佛是在真正抚摸着一个人一样。
很快，那墓碑竟然化作点点光芒纷飞在整个墓地之上，少女望着眼前的画面，若有所思，这光芒围绕在艾芙琳身旁，最后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望着那片刚刚矗立着墓碑的小片空地，少女心中莫名一紧，她明白，随着墓碑一起消散的，还有那埋藏地底的人或者物。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沉思，这是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那我埋葬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少女心中思考着，她觉得这种问题没必要去询问艾芙琳。
“那些都是你让爱奇带过来的吗？那些尸体，还有……奇怪的东西。”
艾芙琳点点头，“很好奇？想知道这些都是从哪里出现的？”
似乎是觉得少女现在这样的态度，如果不多说几句话这个对话就会进行不下去，艾芙琳问了几个问题，实际上，这也是艾芙琳想让少女询问的问题。
少女没有让艾芙琳失望，她靠近一座墓碑，因为这墓碑是她昨天刚刚弄好的一块，所以她记得很清楚这下面埋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把剑。”艾芙琳抢先一步说道，“有人曾让我为这把剑的主人完成殉葬，但她不知道的是，但很可惜，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剑的主人。”
“所以……这把剑是来替代主人的吗？”
“你可以这么说，但两者的性质却又不同，实际上，从我将其送到这片墓地的时候，它就已经不是作为纯粹的剑而存在了，你可以理解为，主人的灵魂存在于剑之中。”
“所以说，殉葬者的职责是牵引灵魂来到墓地吗？”少女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她其实不太相信灵魂一说，因为在那个梦境世界中，相信灵魂的存在还不如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灵魂并不存在，因此我们的职责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那你刚刚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艾芙琳说“我们”，少女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对于艾芙琳前后矛盾的说法，她倒是很惊奇。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都是将艾芙琳的话当做是正确的那一方去看待的。
“每一位殉葬者的职责都略有不同，你我同样如此，对于我刚刚所说的话，之后你可能就会理解，当然是你自己在探索中领悟的，因此，现在我要是和你说了，那就算是越界了。”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话很少，至少在拉奇回来之前她们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最重要的还是少女没有问任何的问题，艾芙琳也是没有说任何话。
少女似乎很听艾芙琳的话，她觉得现在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期间她观察到艾芙琳看向墓碑时的神情并没有那么轻松，甚至于，十分复杂……
就像是艾芙琳所说的获得那把剑的故事，可能每一个墓碑都是她那悠长生命中的一个难忘的故事吧。少女这样想着。
拉奇曾经和她说过，爱奇至少已经度过了一个纪元的时光。
镇空兽在它漫长的生命中一旦拥有主人，而这种情况只会在它们诞生的时候产生。
这种强大的生物只会服侍这一名主人，无论它们是怀揣着何种想法，有可能就像是人在出生后总会寻找可以依赖的人一样，总之，它们忠于自己的主人。
但是对于主人的死亡并不会有过多的惋惜，纵使它们心中的忠诚令它们不会再去服侍其他任何人。
它们的忠诚限制了它们的自由也说不定。
拉奇离开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爱奇。
“准备好了，就可以离开了。”艾芙琳是对少女说的。
“离开？去哪？”少女望着艾芙琳的双眼，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就是艾芙琳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拉奇会和你一起离开。”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想一直留在这里吗？”艾芙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另一个问题？
“不想。”少女不禁回答出来，说到这，少女就没有再询问。
人就是这样，在一个地方——一个意义不明的地方待久了，一有离开的机会，就不会放过，总是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里。
艾芙琳微微一笑，给拉奇使了个眼色，随后少女就再次跨在拉奇身上。
要怎么离开，从哪里离开，能到哪里去？这种种问题艾芙琳都没有说，少女不知怎的，转瞬之间就晕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