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暗影

作者:3447063570 更新时间:2024/9/8 7:51:46 字数:4827

回到家没几天异常聪明的“靡靡之音兽”就和家人相处的非常愉快了,妈妈尤其喜欢它,不时会给它特意弄些它爱吃的水果和点心,这天云边雁刚从图书馆回来一推门,“靡靡之音兽”正驾驶着她黄色的布偶恐龙正在屋顶上得意的盘旋呢,举目只见它左手紧握龙角、右手不知拿了块什么,嘴里咕哝咕哝吃的也很开心。“没人吗?”“我不是人吗?”话说间“靡靡之音兽呼哧一下就从屋顶正中央冲向了她的面前,悬停在那儿飘飘漾漾犹如一朵浮云似的。“妈妈去超市了,临走还给我蒸了桂花糕、炸了小鱼,太好吃了,你也吃点儿吧。”“靡靡之音兽”说着抹了一把越发弄得满脸油乎乎的,却仍嘿嘿傻笑地看着她。“小心别被人看见了,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如果叫别有用心的人偷窥到了,我们可是有嘴都说不清啊。”云边雁煞有介事的嘱咐着“靡靡之音兽”。“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第三千六百八一遍了,耳朵都听出锈了,快来吃吧,放你屋里了,哈哈……”叫嚷着“靡靡之音兽”一转龙角便划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嗖地一下就撞开了云边雁卧室的门了。

坐在窗台上,亢奋的阳光在云间、大地上跳舞,她们却大吃大嚼的不亦乐乎。“你能喝汽水吗?”云边雁擦了擦手上的油问起“靡靡之音兽”。“能,我什么都能吃,也能喝,汽水我就最爱喝了,快拿来。”冰箱里刚取出来的冰镇可乐可真是这夏日浓情中最爽利的增味剂了,两人咕咕咚一通猛灌,再仰起头来感觉整个人都在冒泡,太畅快了。“欸,你在金碧那儿比在这儿过的更舒心吧?”云边雁放下可乐又捻起了一条小炸鱼问起“靡靡之音兽”道。“那哪儿会啊?整日里我都是憋屈在她那瘦小的身体里,而且她为了保持身材根本就不敢吃喝,你说我得有多难受啊。”“是吗?这一层我倒是没想到过,再吃再吃啊,吃完了这些,我还买了超级多的零食呢,薯片、饼干,各式各样的。”“云边雁你可真好,要不是你,怕是和光一辈子都会把我囚禁在那个小瓶子里了,而且你还为我争取了这么一个自由自在的身体,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呢?嘿嘿……”“靡靡之音兽”趴在黑色大理石的窗台上儿狼吐虎咽地又吃下了一块桂花糕,摸着浑圆的小肚子真像个穿着皮毛的袖珍小人儿。“谢什么谢?要说谢,不是你打败了那怪物,我们还不都得完蛋,欸,说起那怪物,他为什么要追杀你呢?”边说云边雁就开始抖落起书包里塞的满满的她从路上买来的各种样美味的零食了。“说来话长,这个故事要追溯那可得追溯到千万年前去了。”“靡靡之音兽”蓦然间口气中却透露出了苍凉的岁月感来了。“有那么久吗?”“当然了,花欲放没给你讲她的故事吗?”“讲了,她是讲给蓝花川的,蓝花川再想说给我的时候,我懒得听。”“蓝花川是谁啊?”“我小姑,快别说她们了,讲讲你自己吧,我对那个怪物仍是记忆犹新,仿佛他不死心时时仍怒吼在我面前呢,你说你这么娇小可爱的,他那么魁梧如山的一个家伙为什么会那么恨你呢?”“不是他恨我,而是他的主子恨我,说来话长,载云国你知道吗?黝黑的地下几千米处。”“噢,听花欲放说过,却不知道原来它竟是个地下王国啊。”“我们那儿上古的传说中载云国最古老的一位王某一天就把地底所有的生物都从永夜中叫醒了。”“他是怎么叫醒的,那得有多少生灵啊?”说到这儿,“靡靡之音兽”忽然就变成了一个似乎异常老朽的人一般,身体紧靠在窗框上,眼睛望向了九霄云外,仿佛那里正飘浮着它曾经逝去的那无穷无尽的岁月一般……

“听传说是这样的,说是啊,当他从那棉絮一样的泥土中爬出来的时候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一片便蠕动着他庞大的身躯想要找到一些能够看清楚周遭环境的光源,但摸索了也不知多少时候了除了周遭偶尔掠过的一些明灭的荧光之外,一切他什么都寻觅不到,但也因他的起伏却也惊动了他身边的一些生灵了,因此他们便结伴而行,想方设法的要突出这无边的黑暗中,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在地底练就了非凡的夜视功能了,也因地底封闭的空间里浓厚而灵动的某些气体的游弋滋生出了他们身体的异能,凭着这些,他们同时坚定了一个信念,也许他们还能有更加不可能的发现,因此大家决定分头行动,向着四面八方如洪潮一般涌去。”

听到“靡靡之音兽”如此说,云边雁不由地也坐上了窗台它的近前似有深思地评论道:“太像了,太像了,这和我们流传至今的一些神话简直惊人的相似,似乎大家都是为着黑暗的束缚暴发了小宇宙然后寻觅到了光明一样。”

“什么叫‘暴发了小宇宙’?”“靡靡之音兽抱过一盒薯片很感兴趣的问道。

“就是危难时刻身体受到了异常的压制然后召唤出了非比寻常巨大的魔力,最后就一举成功了。”

“噢,可是载云国那位古老的王却没暴发出小宇宙,他只是凭着自己两条坚贞不屈的双腿硬生生地从地底走上了地面。”

“那是何等样伟岸之人啊,这还不叫暴发了小宇宙,叫什么?且不说被黑暗无穷无尽的把控就已经叫人无时无刻的忧郁了,还有那漫漫无尽的长路,他的心那一定坚如磐石。”云边雁抱着头凝望着“靡靡之音兽”认真地对它说道,过往风筛下的树影一脸迷蒙的微笑审视着它们。“欸,他来到地面之后又遇见了谁?”

“相逢的人倒是很多,可据传说,人类的社会根本就不是他能和谐相处的,而且他那时也还不会说话,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哑巴了,为了生存他也只能做些苦力,有一天他就来到了无垠的大海边对着夕阳澎湃的天际潸然泪下,突然他就很想家了,想那些地底与他相濡以沫的人;想那无边无际永远也熬不到头的夜了。然后一个猛子他就扑进了海里了,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可他却在那幽深的海底救回了一条被囚禁的青龙了,青龙感念他的恩德,于是便同他一起又回到了地底,就是循着他曾经离开的那条他双手挖掘出来的隧道,载云国的人称之为玉渊,那是我们与地上唯一的通道,可是谁也说不清它在哪儿。”

“然后呢?”

“然后青龙就使出了无量大法将自己变成了一颗恍如月亮一般大小的夜明珠,每日里飞出玉渊吸收磅礴的日月光辉,晚间再来照射地底我们这些生灵。”

“一直到现在吗?”

“那怎么可能呢,不久之后载云国那位上古的王就离世了,地底的臣民们感激他的不世之功与无量之德便仍然推举他的子嗣作为自己的王,然后直到现在就是焕玉王了,他就是花欲放的父亲深明王的胞兄。”

“噢,原来花欲放的来头这么大啊,怪不得有流沙人也在追杀她呢。”蓦然听到花欲放的身世云边雁立即挺直了身体一副异常神秘的表情告诉“靡靡之音兽”道。

“如果是这样,那谣传可能也就是真的了。”

“什么谣传?”

“说是啊,深明王、焕玉王还有我们玉瑶界的华清君他们兄弟三人曾经为了王位那可说是闹的头破血流的,直到最后老王故去最终选定了自己的小儿子深明君,焕玉王当时听闻那是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这人生性狡诈、深藏不露,转天立即就对新登基的深明王顶礼膜拜了,而华清君却是个实心的人,随即就负气出走了,穿过载云国他便凭借曾经在他们的老师曾道昌那里学来的无边法力又吸取了幽暗的灵气无垠创立了玉瑶界,我们这些生灵也有了暂时可以依靠的庇护了。深明王倒是对我们并不忌讳,可是焕玉王彼时便对我们看不顺眼了,他手下的那些爪牙领了他的敕令更是对我们大肆残杀。如果待在玉瑶界里还好说,只要一出去的话,没有不或伤甚至致死的。”此时“靡靡之音兽”的脸上尽是凄凉、悲惨的回忆,可见它也是目睹了无穷无尽的血腥风雨啊。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在玉瑶界里呢?”

“我被人骗了,他说地上的世界如何如何之美好,人们终日都是怡然自得的,再说光明和黑暗也是交替的,不像这地底终日光明灿烂的夺目。”

“你们地底怎么会光明灿烂呢?”云边雁简直觉得这就匪夷所思。

“因为青龙随着上古载云国那位开疆拓土王的逝世也凄凉了后世这些地底臣民的猥琐与残暴,某一天便将自己那绵延不尽随着时间越来越硕大的身躯化作了地底天空中的九个月亮了,那九个月亮终日悬于曾经他描绘的晴空中,地底是不可能再与黑暗结缘了。”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后悔当时是应该听听花欲放的故事的,不然我也想去你们那载云国看看喽。”云边雁的声音是如此的向往,可是却换来了“靡靡之音兽”的唏嘘不已:“就算是你当时听了她的故事,怕是她自己现在都难以涉足自己的家园了。”

“为什么?”

“焕玉王买通了深明王的贴身侍卫将他暗杀在玉渊里了。”

“啊!”云边雁惊叫一声两人片刻未语,这时云边雁所想的是怪不得蓝花川当时是那么想要自己能够理解花欲放,可自己却只看到了她的恶,算了吧,现在再想这些也没多大意义了,再一抬头却撞见了“靡靡之音兽”那两只咕噜噜转在自己周身似有寻觅的眼睛了,不禁她便问道:“怎么了,我很奇怪吗?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应该对你说?”

“你就不该有这种模棱两可的想法,当然是任何事都要对我讲了,咱们现在可不比寻常了。”一听云边雁如此坚定的口气,“靡靡之音兽”也像是打定了最后的主意接着便对她说道:“花欲放我并不相识,只是曾经听说过她,可是现在再见到她时,我觉得的和我曾经听到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她似乎,似乎是两个人。”

“什么意思?”

“怎么对你讲呢?这样说吧,像我寄居在金碧的身体里,而她的身体也有另外的人借住。”

“怎么可能呢?”云边雁一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很是费解。

“也许你是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啊,我是为了在人世间有一席之地而已,而她却明明是,明明是……”“靡靡之音兽”说不下去了。云边雁能够领会它的意思,可是还是不尽相信。“这样吧,如果有机会我会使出一些招数让你看清楚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的。”“靡靡之音兽”最后肯定地重申了一遍。

这样的机会云边雁其实并未刻意寻找,它就来了,一个星期后蓝花川突然打来电话说花欲放要请她们去滨江餐厅吃饭。“为什么啊?小姑她赚到钱了吗?用得着这么奢侈吗?”云边雁还在写作业,天气也愈加的闷热了,一抬头“靡靡之音兽”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窗台上还在睡它那长长的午觉呢。“她哪儿消费过我们这样的项目啊,陪她乐呵乐呵难道你就那么痛苦吗?”“我有病啊,有人请我还痛苦,立即马上过来接我。”“得令。”

谁知云边雁还没换好衣服,也才刚把“靡靡之音兽”叫醒,天空中竟然滚来了狞笑着疯狂呐喊的漫天黑云了。“不好,要下雨。也不知道她们还来不来?”蓦然云边雁那颗已经蠢蠢欲动的心就有些没落了。

“谁要来啊?”“花欲放她要请我们看江景吃晚饭。”趴在窗台上朝下看云边雁一脸的惆怅,此时雨滴已经纷纷然打在了玻璃上了,把外面的一切都模糊在了它们冰冷的目光中了。

“下来啊。”蓝花川的声音依然活力四射。

“我还想你们不来了呢,太好了,我马上下来,快点啊‘靡靡之音’兽。”

“噢。”

三个分别打着两把伞,云边雁的肩头卧着“靡靡之音兽”,她一路上都在唧唧歪歪地埋怨着:“为什么不打车啊,都被雨拍湿了。”“真没情调,这浓情的夏日里淋一场清爽的阵雨多有情调啊。”蓝花川挽着花欲放两人就像情投意合的姐妹。“切,就你一身的小资情调,咱老百姓啊……”云边雁正要唱,突然“靡靡之音兽”就伏在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快看!”她立马定睛一看,前面只有半步之遥的花欲放那投射在街灯反射在雨地上的光中的影子里确实攀附着一个鬼魅而模糊的身影,不由地她的心一紧,闭了嘴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脑子里却紧锣密鼓地开始思考了。

饭吃到一半,云边雁突然就抹着自己的嘴、握着电话叫了起来:“啊,太好了,马上到。”

“怎么又马上到啊,饭吃饱了吗?谁又叫你啊?”她小姑很是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埋怨道。

“同学,同学,请看大片,你们去不去?”

“不去。”

“不去,我走了。”

“走吧,你,拿两块蛋糕路上吃。”

“噢。”提溜着点心云边雁头也不回地就又冲进了夜色里了,再回头光影中蓝花川依然和花欲放有说有笑的。

“你要去哪儿啊?”

“找和光,这会儿刚好打个时间差,花欲放还吃饭呢。”

“靡靡之音兽”一听便由衷地点了点头,两人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通明巷了。

坐在和光的家里,他一脸肃穆地听完了两人的陈述,却也没有十分的惊诧之感,只是更加皱紧了眉头,云边雁想他肯定也是脑海如风暴般汹涌了。

“你们先回去吧,要不要我送啊,我得再想想,等我消息。”和光突然就站起了身。

“不用送,你好好想吧,我们来去如风。”抱着“靡靡之音兽”云边雁抬脚便离开了和光的家了,暮色中和光看着她背影眼眸中尽是幽暗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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