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四下查看了一下周遭,估计可能都尽十点了吧,可乘凉的人还在络绎不绝地进出着小区,尽量躲入浓密的树阴下、路灯的背影里云边雁才跟做贼似的终于一路顺畅地没有遇见任何熟悉的面孔伫立在了自己家的楼下了,仰望着二十三楼那个熟悉的窗口“靡靡之音兽”应该还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吧,也许它睡了或者仍然还在享用着美味的夜宵呢。再试试双翅突然云边雁蓦然便自问道:“如果不能隐身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飞上自家窗台得有多危险啊。”可谁知下一秒再抬手她竟然看不见自己的手了只能感应到它们的存在。“噢,是隐身了吗?太好了!那就飞吧。”喃喃自语着云边雁刷地一下张开双翼就飞近了那熟悉的灯光了。
“嘿,‘靡靡之音兽’、‘靡靡之音兽’……”正卧在窗台上仍不住朝外张望的“靡靡之音兽”蓦然便惊喜地一下就拉开了纱窗、空气中胡乱地摸着急切地问道:“云边雁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啊?”
“我来也!”叫嚷着云边雁忽地一下就飞入了房中,然后又暗自私语道:“快,显身吧,梦幻之女现身!”刷地一下“靡靡之音兽”就扑向了蓦然显现在自己面前的云边雁怀中了同时亢奋地叫嚷着:“没想到你这趟出去的不长竟长了本事了,还会隐身了,还有什么技巧都显示出来给我看看,这几天可苦坏我了,又要当好自己还要装作你的模样,累死了!”“知道你辛苦,这不我就急赶慢赶地回来了吗?”云边雁一到家才真切地感觉到腹内的饥渴了,马上一屁股坐下后对“靡靡之音兽”说道:“虽然你很辛苦,可是我也不轻松啊,就再劳驾你一下帮我去厨房里弄点吃喝来,回来的时间尽赶路了都没吃饱。”“靡靡之音兽”一听立即从她怀里跳出来笑嘻嘻地噌地一下就纵入了墙边拉开门的一瞬间神秘地转身又问道:“事情解决了吗?”“解决了,解决了,快、快多拿点儿啊,我可要把这几天的胃口都补回来。”“得令!”说笑着“靡靡之音兽”就蹿进了厨房里,客厅里似乎来了很多客人可这不耽误它拿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忽而它便背上堆满了披萨、炸鸡、冰激凌、可乐匍匐着便返回了卧室里了。“吃吧,不够我再去拿,快说说你们都查到什么新鲜线索了。”云边雁盘子里扯过油光红亮的大鸡腿狠狠地一口就咬掉了半个,满嘴流油还呜哇呜哇地回答着:“地,地精灵。”“如果果真是地精灵的话那可就难办了。”不由地“靡靡之音兽”就坐下了云边雁的面前略有沉思地说道。“怎么,怎么个难办啊?你,你怎么不吃啊,这,这么多呢,你,你宵夜了吗?”“还没,光顾着等你了这几天都把宵夜的事儿给忘了。”说着“靡靡之音兽”也胃口大开地左右手各抓了一块鸡翅慌忙着往嘴里塞道。“噢,你知道吗?我在山洞里还遭遇了异常凄惨的事儿呢。”“什么事儿?”“靡靡之音兽”吃完了鸡翅也去扯另一只鸡腿来往嘴里送着问道。“秀眼狐狸、幺凤它们都先后遭遇不测了,后来啊,还是和光带我一起去找了他的朋友墨焰帮它们复活的。”一听云边雁如此说“靡靡之音兽”立马来了兴致连忙又追问道:“那他一定很厉害吧?又是怎么复活的呢?再说你从来也没对我说过有什么灵兽啊?你是怎么认识它们的?”“靡靡之音兽”连珠炮似的可是并不妨碍云边雁继续大吃大嚼着向它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这几天的奇遇,等她全部都说完了,“靡靡之音兽”也跟着长舒了一口又灌下了一瓶可乐畅快地说道:“太惊险了,还是我在家里待着更舒服,虽然等你都快熬干了我的精神了。”“切,你还不知道呢,回来的路上我们又遇见流沙人了,这回可不比上次了,整个一个集团军啊。”彻底吃饱了,云边雁现在正一勺勺地挖着香甜的冰激凌慢慢品着说呢。“有那么多吗?你吹吧?”“怎么没有,如果不是和光身凭力挽狂澜的勇力瞬间扭转了乾坤,估计我们现在早已阴阳两隔了。”把勺子叼在嘴上云边雁用手指了指自己和“靡靡之音兽”道。“可见焕玉王有多么忌恨深明王了,既然人已经离世了干嘛还要对他身后的那些人斩尽杀绝呢?太惨忍了。”“靡靡之音兽”恨恨地评价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也都不是吃素的,与那天追杀你的那个怪物可有一比啊。”“好了,别说他们了,说他们我就一肚子气,要不让我看看复活在你身体里的那些灵兽吧,长这么大我还真没见识过这么神奇的事呢。”不由地“靡靡之音兽”就往云边雁的身前又凑了凑很是迫切地对她说道。
“这有何难?瞧好儿吧!”说着云边雁就放下了冰激凌站起身来朗声对着空气叫道:“烟桃、翠翘、青玉、豆蔻快出来吧,我们到家了!”忽而随着她的声息,她的四周便萦回起了一只可爱的狐狸、一只健硕的麋鹿、一条游弋着的蛇还有一只翻飞着美丽的凤凰了,只见它们在明亮的的灯光下全都闪着霓虹般夺目的光彩就像是透明的钻石一般。“哇,你们可都太漂亮了,快,快都自己说说,你们谁叫烟桃啊?”“靡靡之音兽”见状兴奋地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桌面、满目惊艳地问道。这时白鳞蛇忽地一下就蹿近了它面前先是好奇地围着它转了个遍而后又细声细语地先问道:“你,你是猫啊还是猴子呢,我就是烟桃。”“靡靡之音兽”眼疾手快一把就把它已经甩去身后长长的身体给揪了回来满脸坏笑地问道:“那你生前一定是位很可人的小姑娘吧,要不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么可撩人的名字呢?”“不是它,它才不会给自己起名字呢,我们的名字都是花欲放起的。”只见秀眼狐狸一下就扑近了“靡靡之音兽”的面前伸出自己的爪子之后又比了比它的很是意外地说道:“你好像不是猫也不是猴子,但为什么长了一双人手呢?”“这可是借了和光的法力之浩荡,要不我还长不出这么灵巧好用的爪子呢,虽然你称它们为手。”说着“靡靡之音兽”又一一认识了幺凤和麋鹿,就这么令人兴奋到发狂的一夜倏忽就接近尾声了,再醒来太阳已经又刚刚从海中沐浴而来正蓬勃着自己新一天盎然的激情了,不到七点满屋都炙热的如同火炉中一般了。
“咦,你,你怎么起的还这么早啊?”“靡靡之音兽”窗台上坐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眯缝着双眼紧盯着眼前依然又忙碌起来的云边雁问道。
“早起鸟儿有虫吃,像你这只懒猫只能吃剩饭,快去吃吧,厨房里我买了豆浆和油条。”
“噢,太好了,多久都没人给我买豆浆、油条了。”美食的诱惑力一把就将“靡靡之音兽”给牵引到了厨房里了,端来了自己的早餐它还在细细地打量着云边雁。“看什么看?我很奇怪吗?”椅子上趴着找单词的云边雁狠狠地翻了它一眼问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它们四个现在、此时会在哪儿呢?”“和光说无处不在,但都异常自在,并且不会远离我。”“那我们说话它们能听到吗?或者我们做什么它们都能参与吗?”“不能,只有我亲切的召唤它们才会与我产生心灵共鸣呢。”“说真的,云边雁我听着可太神奇了,真的,我是一点都听不懂。”“靡靡之音兽”一口把剩下的豆浆全都喝了下去又抹了抹嘴咬了一口油条诚实的说道。“我也不懂,但我也不想懂,只要它们还存在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管那么多干什么啊。”“对,你说的太对了,想不通的事儿就让它交给上帝吧。”
放了碗回来,“靡靡之音兽”又盯着手舞足蹈起来的云边雁好奇地问道:“你这又是上演的那一出儿啊?怎么还练上了,再说你这是练的什么啊?”“不懂了吧,我也不懂,有泰拳、格斗,还有武术,看这个网站我刚审请了账号,只要看谁的招式稳、狠、快,我就跟他学。”说着云边雁一边又开始嘴里喃喃自语道:“横向跳步,一、二、三……交叉跳步……”两只手胸前紧握着拳手、双脚就如同弹簧床上一般左右前后蹦的很是欢跃了,一看“靡靡之音兽”又要补觉了,她马上抹了一把额头淋漓的汗水对它喊道:“不行,不能睡啊,这不老师开始演练对打了吗,你,你过来……”“我,我抗议。”“抗议无效。”“啊!”
一个激情、汗水四溢的早晨又匆匆过去了,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蓝花川突然打来了电话只听得她声音里满满溢出来的都是兴奋和憧憬,不由地云边雁又撇着嘴对她叫嚷道:“说重点,快,本小姐要用膳了。”“噢,耽误大小姐了,下午来给奴婢捧个场可否啊?”“什么场,你又摆什么龙门阵了?”“我啊我,又出新书了,下午天桥书店读者见面会,来吧,云边雁,我还约了花欲放呢,保准给你个大大的惊喜。”“惊喜?你啊,不倒腾出来个惊吓就不错了,我可不奢望你的惊喜。”说着云边雁鼻子里还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快吃饭,吃了饭我去接你,啦啦……”一听蓝花川又唱上了云边雁随手便把电话挂了。“你去吗?”“哪儿啊?”陪云边雁练了一上午直拳、摆拳、侧闪、滑步、跳步的“靡靡之音兽”累的哼哼唧唧瘫软在地上无力地问道。“天桥书店,蓝花川的新书读者见面会。”“哇!”腾地一下“靡靡之音兽”又忘乎所以地惊叫着跳了起来。“切,你就装吧,明天再要偷懒哪儿也不带你去啊。”“不了,不了,明天接着练、接着练。”说着两人就说说笑笑饭厅里吃饭去了。
等坐上了蓝花川租来的车云边雁她们一畅谈才知道,蓝花川是为了将新书的销售更加推向一个高潮,以备自己野外游踪这个系列的漫画能向更广大的人群推介。
“我这完全不是为了钱啊,事先声明,而是觉得自己苦心设计的这又一套的漫画能够带给读者更深层次的心理享受,所以真的希望越来越多的人来看我这系列的漫画。”开着车蓝花川对身后的云边雁和花欲放说道。她这么说云边雁完全相信,她蓝花川是何许人啊,那是理想永远高于物质基础的梦想家啊,如果她要做梦你还清醒着她会觉得她的美好少了一半享受的价值了。尽管蓝花川依然在侃侃而谈她的憧憬和期望值,但也不妨碍云边雁已经和花欲放聊上了:“你的生意有人看吗?”“和光,我偶然有事儿的时候都是他看店。”“噢,诶,蓝花川你为什么非要让花欲放从你的全息投影里走出来啊,现在的AI不是炫酷的很吗?有这么必要吗?”云边雁又很不解地回头问起了蓝花川道。“当然有必要了,AI再酷,它酷的过人吗?说到底它再完美也是假的,给人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那都是有限的,我想了很久了,也见识过花欲放变幻的本事,因此我就想啊,如果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大美女我让她从AI设计的画面中轻盈的走出来那得多生动啊,那不好过AI创造的那些僵硬、模式化的人吗?”“这能行吗?”“怎么不行啊,花欲放都答应我了。”“切,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读者见面会准时在天桥书店新装修的欧式化明亮、绚烂的一楼大厅里开始了,虽说它只是一家私人开设的书店却很讲究氛围,浓浓的书香在你进入它的第一眼就深深浸入了你的感动。
数十排整齐、刚刚摆放好的椅子上每一位读者看起来都异常的激动,蓝花川依然今天还是一身优雅又不失古韵的纯白色旗袍,当她对准话筒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被她深厚的修养和广博的知识所折服。当她说到一半有不少读者都已经站起来就自己对新书中感兴趣的地方向她提问过了,这时她趁着现场愈加浓烈的气氛继续说道:“现在让我们通过投影并借助AI强大的功能再现我书中的某些片断吧。”话音刚落当投影机打到大屏幕上时蓦然花欲放便身着飘逸的蕾丝连衣裙从那片片花飞的江南雨幕中轻轻走来了,大家立即全都激动地屏住了呼吸。云边雁就坐在读者席的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她看花欲放看的最清楚,突然花欲放就停驻在了原地满目的惊慌失措,怎么回事?云边雁立即放下了“靡靡之音兽”在椅子上,腾地一下就走近了花欲放,原来一个妖艳、酒红色头发的女子正轻蔑地对着她笑呢:“花欲放啊,没想到你贵为公主,其实内里原来是个强盗小偷啊。”云边雁正要冲上去拦在她和花欲放的身前时,突然花欲放就自己转身了,也许是压抑了又压抑她对那女子说道:“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哈……好一个不知道,你偷了我们啮骨刹的艳摇花还在这儿装清白,快交出来不然……”“不然,你要怎么样?”云边雁腾地一下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握紧了拳手对她叫嚣道:“快滚!不然我让你好看!”“黄毛丫头你还太嫩了点吧,再说太爱多管闲事儿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啊,这是我和花欲放的事儿,还有我警告你花欲放,如果现在不交出来,如果凌云来了可有你好看的。”说完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这位读者可能是太激动了,都冲上台了。”蓦然清醒的云边雁已经被蓝花川硬生生地给推下台了,还又挤眉弄眼地教训起了她,云边雁也很是忿忿不平的模样,会后还好有花欲放为她们解了围。
“我先走了。”说着云边雁就抱起了“靡靡之音兽”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
“诶,小家子气啊,你搅乱了我会场的秩序,我还没怎么着呢,看把你气的,晚上我可请吃饭啊。”蓝花川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包一边收拾着桌面朝云边雁说道。
“到时电话联系,不能落下我啊。”其实云边雁此时只想火速赶去通明巷口花欲放的店里找到和光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路上她问“靡靡之音兽”:“为什么所有的人似乎都没看见那个威胁花欲放的女人呢?”“我也没有啊,只有你,可能是你身体上现在加持了四只灵兽了吧,感觉就比平常人灵敏了。”“这是你的推断,我也就当是这回事儿吧,可为什么我们理论的时候难道你还没看见她吗?”“当然没有了,要不读者见面会哪有那么好结束的,还不得闹成一锅粥啊。”“说的也是。”最后还是和光把这个疑问给她解开的。
刚推门和光正弯着腰水槽里刷杯子呢,没容他问话云边雁便噼里啪啦地一顿倾泻,越说和光越挺直了身子,最后眉头也皱紧了轻叹道:“完了,不是地精灵,如果是艳摇花还触动了啮骨刹,那花欲放可捅了大篓子了。”“什么意思?”云边雁抱紧了“靡靡之音兽”两个人都异常紧张地听着他继续说道:“艳摇花可是地底无垠幽灵鬼魅都想要抢夺的至宝啊。”不由地云边雁的心腾地一下就揪紧了,接着她又小声地说道:“那个女人说如果花欲放今天不还给她,凌云可能要花欲放好看了。”“凌云!”不用问,和光的表情就告诉他们了,这是个异常厉害的主儿啊。
将云边雁她们送到门口和光淡淡地又说道:“放心吧,不只是啮骨刹,地底那些幽冥们都会制造幻境,将自己想要的和大众无限地隔绝,谁都不会目睹你亲眼所见的。”
“噢,我走了。想到什么再说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