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弟你,哦你是——,我日的!”
我刚要抬腿,他已经从我的身旁开始往门口蹭。
“我去!”,我猛地拉开木门,紧跟着他冲了出去,可他像鬼使神差似的,疯了一样在往公园正门逃窜。
“站那!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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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所有餐厅里的人趴在窗户上看热闹时,一声巨响,压过我表明身份的声音,彻底打破这夜幕刚刚降临的宁静湖边。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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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眼花了吗?面前这个女孩子,竟然会如此的美丽且冷艳……可她刚拿着左轮手枪对准天空开了一枪!
这是敌是友?我撇开风衣假装摸着后背,然而懂得都懂,什么都没有。
我和前面那位卖粉末的同时站住了脚步,这时,她将枪口压下来,用她那深邃的眸狠狠地盯着我面前的这黄毛小子。
月光照在她本身就像陶瓷娃娃一般的脸上,使得我已经无法形容她的美丽,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或瞧着她的穿着,她完美无瑕的脸庞,以及感受她那冷艳所带来的冰冷且无形的压迫感,而让我彻底惊掉下巴的,是她整头的白发,不知是不是故意染的颜色,但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我摸着后背发呆时,她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缓缓地从敞怀的大衣兜里掏出三样东西。
这第一样,上面用唐国的几个大字赫然写着:警察证。
她把这些证件像搓扑克牌一样用手倒着搓开,这第二样,则是我们国家的持枪证件。
而第三样,让本身就无地自容的我,更加无法喘息——那是唐国与我们国家,也就是驻他国外交领事馆外交官证,它是用塑料壳子装着的小卡片,而上面的名字那一栏,写着:“姣嫒·姬”……
“这么多Buff!?孩子你无敌了……”——我本身就心虚的小声嘀咕着。
“莫毅德少尉……老大,晚上好哟。”
她是不是听见了……
这还玩个蛋嗯啊!更心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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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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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土枪的击发声,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我跌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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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姣嫒转过头迅速射击,嫌疑犯应声倒地。
“老大!!!”她赶忙跳进冰冷的水中,试图把我从昏暗的湖中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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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从某一处坠落到这里,没有痛觉,但却很神秘。
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接近于无限的夜空,以及飘散在新鲜空气中无尽的静谧。
这是我未曾去过的地方——我身处在一处花园里,或者,我不知道这地方该叫什么,我只能尽量的去形容它:我的周围是每一扇窗户都大致一样,就好像通过电脑软件复制粘贴过一样的楼房,这四栋楼都有同样的高度,它们都是八层,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高度,我甚至无法去找到合适的词来写出它的美丽或者是雄伟高耸。
这些楼层,虽然也有岁月灼烧过的痕迹,但是它们墙上的油漆却与楼房的年龄不符合,这油漆和我家乡的一种木头颜色一样,有些红色,但也偏向一些褐色。
这些楼的样式,不像唐国那板板正正的、也不像我们国家清一色的土木、砖瓦房子那样简陋,而是我压根就叫不出名但看样子就一定是很奢华的样式。
我看不到这些楼外的景色,这让我感觉像是坠入了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恐惧,我开始四处摸索,我发现只有零星几家的窗户里面是亮着灯的,很显然这些不是我们国家的油灯或电灯,因为它们的颜色不统一,且有些可以变色的灯,那是我们国家根本造不出来的科技。
我像这座花园中间走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座花园只有四条路,连接在最中间的一座和楼同样样式的……亭子?
我屏住呼吸,或许是它自动停止了呼吸,我朝着天上努力的看去,漆黑的夜空中,这四面让我害怕的楼让我汗毛直立,动弹不得。
“我们在哪?”我慌忙的不知道问着谁,站在亭子前仰望着星空,其中有一颗圆球,就像我之前所见的月亮一样,哦不,明显比它大了一倍的大小,深深地吸引我的目光。
“地球?”
“是的”——这是谁的声音?这似乎是……我想不起来的声音,却很熟悉,又很陌生,这很像我认识的那个人,只存在在电脑游戏里的那位阿金的声音,但却没有了夹杂的老妇人的声音。
“我们在地球上吗?”,我努力的眯着眼睛,我打算看清楚那颗星球到底长什么样子,直到我看到,我的国家所在的位置……
我开始努力的向亭子中央看去,那一道被皎洁的月光所照耀,倒影在地上的影子,我可以确认的是那是一位女子,她身姿曼妙,动作优雅,可我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见。
我开始拼命地向前跑着,伸出手想要触摸着,可这通往凉亭中央的道路就像永远跑不完一样,我越拼了命的往前跑,那女子的轮廓却越来越模糊……
“不,我们不在!”,这个声音贴在我耳边,可我此时并不想回头,因为我知道,这静谧且凄凉的环境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哪里可以传来别的声音?而且,如果我们不在地球那我们在哪里呢?
我又在哪里呢?!
“啊?!——”
-
“啊?!——”
清晨,一缕阳光穿透白色纱窗帘,暖暖的照在床上,就像母亲温柔的手,爱抚着她养育多时的孩子。
今天叫醒我的不是我的闹钟,也不是早已应该飞往南方却还故意停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鸟群,而是莫名其妙的噩梦以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扑鼻的香气——如果我的鼻子没坏的话,这应该是吃的。
揉了揉眼睛后,我的身体感受着今天第一次接触自然的回馈,今天的气温似乎比往常高出很多,甚至我发现,我把被子踹到了一边。
可这……不是我的床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
往常的这个时候,我早已起床,且每天需要做一大把事情,比如先填饱肚子就是个难题,但今天的我,却比往常更着急,却又更不着急。
我向前扫视着,警惕着,我发现这时已经是七点多。
我推开在身旁的被子,谨慎的探索着这间比我家大得离谱的屋子:
床的旁边,除了床边的小柜子外,还立着差不多和屋子同样高度的衣柜,我小心打开那扇木门,里面装着的,是满满一柜的衣服。
里面短裙、短裤、长裙以及风衣,全部都是女式的,由此可以暂时推断,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位还算年轻的女士。这些衣服的样式对于一位女士来说,真的是很全面,且衣柜的另一扇木门上有一面镜子,这似乎是这位女士出门时,用来整理衣着的。
我望向衣柜旁,摆放着大大小小花盆的窗户,放眼窗外,集市道路上人们匆忙的身影,且四周的所有楼房,这一切繁忙的景色竟全部被我尽收眼底。
正在我为眼前这景色而感叹时,恍惚的听见,从另一间屋子里隐约传来一阵阵拍打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噼里啪啦。
我起身,看了看我身上的裤子,好在还在,似乎是昨晚经历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再往前挪步时我感觉阵阵头痛。
那间房间墙边,放置着一张欧式的原木桌子,深褐色的。
可我越看越觉得……我是不是在刚才的梦里梦见过?那欧式的花纹样貌并不是很纯正但……我却感觉那样的熟悉。
再往前瞧着,那张桌子已经能清楚的看见表面的划痕,它好像年代已经非常久远。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电脑、手机、日记本,杯子里泡着咖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有一双稚嫩的手,白皙且细长。那双手的十根细嫩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下抬起、变换着,分工准又快,右手时不时挪到鼠标上按两下。
再仔细瞧一下——我愿称之为世界禁忌般的美貌脸庞,面对着电脑屏幕。雪白的眉毛和长发,发际线盖到眉毛上,而尾部直接垂到椅子下面。一双颜色不一致的眼睛,深红和深蓝,乍一看确实会吓一跳但它们竟如此的美丽……那双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不动地方,给人非常鬼魅的感觉。她化着淡粉色的妆容,眼睛就像是从哪部漫画书里复刻出来的一样,可爱又迷人。整体看,那是一张像娃娃一样的脸,五官我称她为这个世界上最精致的也不足为过。
她穿着比较薄的衣服——白色透着点粉色的睡衣,以及和睡衣很搭配的睡裤。可我再看了看,原来那粉嫩且白皙的,应该是她的皮肤!
看到这,我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甚至要掉出我的眼球: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突然从她身边晃动着搭在椅子上,这是一条长度与她身高差不多的尾巴,纯白色的,似乎它是可以动的……
而我再仔细的看着她的脑袋,她的脑袋上,竟然立起一对儿与尾巴同样颜色的耳朵,三角状的好似林间的野狐狸,耳尖翻着装饰一样的绒球,她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将耳机戴在了那对儿耳朵里,时不时还扶起即将掉落的耳机。
就在我惊惶且眼神飘忽不定时,她将电脑合起来,雪白的长发和尾巴也随她的起身开始飘动,她的走路姿势,如果刨除她身上与常人不一样的特征的话,那会让人看得直流鼻血,让人非常想立刻霸占她,可是……
我转头看向另一边,那间似乎是洗手间的屋子门是开启的,洗手间里,挂着半面镜子,那里躺着的浅绿色浴缸占满了半个房间,另外一边立着滚筒的洗衣机,但好像很久没有用过。
我赶紧爬起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的猫进洗手间里,慢慢地将门合上。
我不敢开灯,更不敢相信我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那位是我昨晚看到的姣嫒没错,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的迷人!可枪响一声过后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还是说她的枪走火?可我翻过来掉过去没有在身上找到一处伤口!
“扯淡!”,我的心跳直线加速,我眼睁睁的看见她的身影外加那条尾巴和那对儿正在动着的尾巴朝这里走来——那扇门上嵌入的是模糊的万华镜玻璃,虽然看不清楚细节但是也能看到大概的影子。
门手在动,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可被我锁着的门还是暴露了我的行踪。
“怎么了?你醒了吗?德?——老大你在里面吗?”,她有些疑惑的问着,可我却一点也不敢制造任何声响。
原因很简单……
我他奶奶的现在怀疑我归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