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是多么清脆的声音。
凌秋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反作用力造成的红肿慢慢浮现。
他的眼却犹如利刃，势要刺穿所有的人渣。
“轻浮，下贱，令人作呕，死有余辜！”
————————
那是在不久之前的一段时间。
“你好，是新入学的同学吗？”
音乐室门口，一个看上去阳光又有点小帅气的男生靠墙站在门口，虽说是那种放在小说里面或是漫画里面会特别有型，但是放在现实那绝对看起来就像半条蠢狗的动作，但似乎在他身上并不会有这种硬着凹的目的性，至少看上去还算是自然。
凌音也并非第一次看到这场面，丰富的人际交往经验让她多少猜得到对方的意图。
至少本意上来说，是为了招新。
没错，就是那种像是传销一样，突然间看到你就围上来，一脸笑容笑呵呵地突然开始给你介绍东西，如果你不明确地拒绝，就很容易来不及拒绝就不小心扫了二维码进群的那种招新。
虽说这种做法是否正确是个没有答案的争议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将那些花了十八年，终于从一个绝对的牢笼走到另一个相对自由的牢笼的，懵懂的没有丰富社交经验的新生们，招揽到了自己的部下，也因此获得了「业绩」，并且有了从中获取运营经费的机会。
无耻吗？也许吧，但是有必要吗？
这你就得问一下那比某些人命还要长的流程了，至于给不给你？
这你可就得问一些你不该问到的人了。
总而言之，面前这位看上去阳光的大男孩，确实就在思考着这种事情，以他在这个社团的参与程度来说，他是很有可能参与下一届会长的竞选的。
换言之，他想通过尽可能多的「额外」招人，帮助现在正处于困境的音乐社，摆脱难关。
至于私欲？怎么可能没有。
他，松天，就是一个纯粹为了撩妹而生的臭男人。
无论是招新也好，竞选会长也罢，真的当上会长也罢无论是什么事情，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勾搭妹子。
没错，不为了最终目的，就像个渣男一样，进攻，进攻，将每一个可以进攻的女士，全部纳入他的攻击范围——
他和其他渣男不同的是，他从来不躲躲藏藏，他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对每一个女生下手！
这种正大光明的渣男，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安全，从某些抽象的角度来说，有现实意义的安全。
因为他有一个对外宣称，且一直贯彻始终的原则——
一切越界的行为，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
以他的战绩来说，如果他食言，一人一口口水就够他喝饱了。
但凌音可不知道这些，这个衣冠禽兽再怎么说看着也人模狗样的。
“是，我对音乐社团还是有点兴趣，请问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当然可以，里面请。”
凌音进到室内后，松天眼睛闪了闪，他对凌音这个目标十分满意。
那是许久没有见到过的，有趣的女人。
他经验丰富，所以自然而然能感觉到，当今的女人——那是相当的，某种程度上的，大部分的，无聊。
信息到处飞，各种莫名其妙被资本养成的价值观，导致了只要他有心，用几种不同的套路模式，很快就能摸透一个女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应该这么说，他能让相当一部分女人，将他给予的当成是自己所需要的，
这就是渣男能够成功的资本。
而面前这个女人不同。
凌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很独特，那并非是一个被当今舆论牵着鼻子走，人云亦云的人能够具备的。
无论是堪称自然的自信，绝不妄自菲薄低人一头的的态度，还是举手投足间的修养，或是丝毫不做作，却又有些扮美小心思的妆容打扮，明亮的眼睛，精致而不廉价网红的五官——
以及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
那不是体香，他还没变态到能隔着这么远闻到体香。
那像是一片花丛中经过，驻留，再走出时带有的余香。
不是沐浴露！不是洗发水！不是什么随便能买到的香水。
那是多么独特的香味，松天差点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他可以现在就在心里，毫无障碍地疯狂书写发病小作文，一次千字简直就是信手拈来，就像那便秘的人把泻药当饭吃以后的剧烈反应，堪称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疑是银河落九天。
描述的有点不堪入目，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无论如何，他现在的心里都已经被吸引了。
倒也不是说心动或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只是单纯的，把凌音列为优先级很高的「目标」罢了。
“我可以唱唱歌吗？”
“好，麦克风在那里，音响的话拿蓝牙连一下就好了，名字的话，那个特别长的英文就是。”
“嗯，谢谢。”
凌音按照说明操作后，拿出软件，找了首年代相对久远的，但放到如今也能算是经典的歌。
这首歌的高音不简单，不只是要到高处去，而且特别轻，虽然不多，但那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正是成就打动人的演唱的先决条件。
而那些作为情绪铺垫的主歌段落，凌音的表现也堪称惊艳，哪怕是没有用专业的唱法，也以自己的个人特色演唱和音色优势，将主歌的情绪完美地抒发了出来，在那些极致安静的片段里，她的声音又是那样恬静，让人听了就不由得失神，沉浸在那被构造出来的，宁静的夜色之中。
接着，她又凭着自己的记忆，找了几首过去常听的歌。
几曲结束，凌音没有理会被晾在一边，已 经有些目瞪口呆的松天，她断掉蓝牙以后，又看向了一旁的乐器。
视线停留在钢琴上。
「真想再听哥哥再弹弹...不过也已经过了太多年了呢。」
凌秋现在对于乐器不知道还有几分熟悉呢？当时的他年龄也不大，但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门路，技术不算成熟的他磕磕绊绊，却也还有几分自信。
自信...在如今的凌秋身上可看不到自信二字。
一旁的松天有其他的想法，此时不装何时装？微微一笑，顷刻...咳咳，总之，非常自然地，坐在钢琴前，随手就来。
一段流畅的...梦中的婚礼，说是练琴的金曲也不为过了，家长听不懂学音乐的孩子弹的什么，无论有多厉害，只要他们没听过的，就统一当做不会弹，乱弹。
“怎么样？还满意吗？”
“嗯，弹得很好。”凌音轻轻鼓掌，但似乎只是出于礼貌。她又没有要求他弹，倒不如说，他弹出来的和凌秋弹出来的完全是两码事。
并非是专业与否的区别，也并非是技术的区别。
...出于私心，想让哥哥也来玩。
凌音若有所思，转身便要离开。
“诶同学同学，要不加个联系方式，如果你对社团感兴趣的话。”
“啊？哦好..嗯？”
加到了。
但是不是群
是...私人绿泡泡。
“没事，我现在拉你进群。”
算了也没差了。
凌音不在意这些，反手设置一个仅聊天，来者何人她大概也清楚了，这会如果不赶紧干脆点离开估计会很麻烦。进到群以后，她也没再多说，迈开脚就要走。
“诶同学，我要怎么称呼你？”
“凌音。”
“凌音，别急着走嘛。”
“我有事。”
“没事，可以再玩会嘛~”
“我要离开了。”
凌音将手伸向门，见状正要拉开门大步流星，松天当然是不能让她如愿以偿，一下子没忍住，抓住了她的手。
也是这瞬间，门被打开了。
————————
「呜哇...看爽了。」凌秋伸了个懒腰，春烬写的书和她制造出来的白噪音确实很容易让人沉浸下来。
但是，凌音呢？虽然好像知道她出去了，但这是不是出去得太久了。
“氦！”
“哇啊！！”
肩膀被突然拍了一下，那声惊呼更是让凌秋吓得胆破了，他急忙一个连滚带爬附带抱头蹲防。
抬头，那是面带笑意，穿着简陋的春烬小姐。哪怕我的是如此，那种文艺的气息还是没有完全消散，：1002点可能这就是环境给人带来的气质吧。
“哟~”
“平胸变态...有病！”
“什么平胸变态？！是不是少了字？好好说话，让别人听到误会了怎么办！”
“反正都是变态了，也没关系了吧？”
“说什么呢懦弱小南娘！”
“......那什么...你知道咱妹妹去哪里了吗。”
“陪你找找？我正好闲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
“啧，这个时候你应该感恩戴德。”
凌秋可能是真的有些想找到妹妹，没有再和春烬嘴硬到底。
之前也有提到过，凌秋对声音也非常敏感，所以在刚出门的瞬间，哪怕是经过层层隔音，他还是听到了一样一样的歌声。
那是凌音的声音，他这个哥哥无论如何都能认出来。
“找到了。”
来到音乐社门口，凌秋迟迟不肯进门，他听着里面的动静，时不时看一眼。
「这男人长得还不错...凌音看起来对他没兴趣，那就好，至少别随便来一个男孩子就把她拐跑了。」
“不进去吗？”
“这也是...社交的一部分。”
妹妹也要有私人空间嘛。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好像有点过了。
他的眼神犹如刀锋——
“春烬，你有逆鳞吗？”
“..揍他！”
凌秋拉开门，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巴掌甩出了残影。
那种力量感，那种速度，那种干净利落的感觉，绝对不是该出现在那孱弱的身体上的形容词。
pia！
“轻浮，下贱，令人作呕，死有余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