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句话被我录下来，绝对会工作不保...”
“只是感兴趣这三个字，应该还不构成违规吧？”栗萌单手撑脸，轻轻上手捏着凌秋的脸蛋，嘴角也因为这触感而上升。
从方才的话语中，凌秋已经猜到，面前这个看上去不靠谱的女人似乎已经了解了部分自己的故事，因此也就顺势摘下口罩，大方地将头发扎高。
终究还是九月中旬的天，晚上还是有夏天未尽的余热，将头发扎起来确实能够更清爽一些。
“那么，栗萌对我的哪里感兴趣呢？”
不得不说，凌秋摘下口罩，一边扎头发一边问这种问题，真的很像即将开战前的调情话语，一时间搞得栗萌那叫一个心痒痒。
“这个嘛...不重要。”栗萌抿了一口啤酒，眼里泛出微微醉意，“你和凌音的关系很好，好得不可思议，我有点想要知道原因。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不，在那之后，一切如常，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不成器的哥哥受了创伤，失去了自理的能力，做妹妹的无微不至，大概就是这样。”他像是自嘲，笑了一下，月光下，配合那张脸，此番表情挂上的哀伤叫人看了不禁失神，心里也不禁一紧。“作为结果，我好像也将她的青春弄得一团糟，多想凌音也能时不时放下我，去享受她的生活。”
“你觉得，自己拖累了她的自由？”
“当然。”
“呵...小子，有时候啊，你看问题还是不要用同一个角度看太久。”栗萌眼里的温柔此时到达了极致，可那之中有相当一部分，并不属于面前这个堪称绝美的少年。“我不否认你的观点，当然也不能全然苟同，只是，站在一个曾经也照顾过妹妹相当长时间的，长辈的视角来说...这种事情没有什么亏欠与否，只是人的选择罢了。”
“......我不懂。”
“没关系，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但在那天之前，你需要明确一点，那就是，在众多选择之中，她选择了你。”
凌秋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努力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过往和妹妹一起的瞬间一幕幕闪现在他的脑海。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然后就是，不要以为说了些谜语，就可以装作高深，趁机下手。把你的手从我的腰上收走。”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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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音~好想你~”
“哥哥...哎，算了。”
凌秋一见到凌音，就张开双手，软趴趴地跑过去，凌音难为情地将他抱入怀中摸摸头，又在这顷刻间的互动间忘却了那份难为情。
她恨不得哥哥每天都这样对她撒娇。
“那我们走啦？”
“嗯，路上小心。”
“好，再见。”
目送两兄妹远去的背影，栗萌伸了个懒腰，那有些羡慕的眼神不知道出于什么情绪。
“他们关系真好...改天我也和家里的妹妹互动一下吧。”话锋一转，栗萌可没有忘了这一番操作的目的，“怎么样，柯冬先生，和那个女孩聊过以后，是不是有了些新的收获？”
“......是啊，”柯冬的表情有些呆滞，他仍在回味凌音的话语，凌音的感情，凌音的质问，凌音的锐评，都让他沉思良久，“至少暂时，我有了想要搞清楚的问题。”
“那还真是不错的收获，柯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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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你居然让别的女孩子在自己的腿上躺了这么久。”
“...那我也总不能把人家晾在一边呀。”
“错误的，哥哥，你不懂~”
回到家后，凌音与凌秋的角色就马上互换，凌秋在外边撒的娇全部从妹妹那边反馈了回来。
“我也要。”
“饶了我吧，我的腿再来个一次肯定会坏死吧，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呢。”
“我可不管，要么哥哥今晚来陪我睡觉。”
“...好好。”
几天前凌秋好不容易下定不能随意和妹妹同床共枕的决心马上就破碎了，他哪顶得住妹妹的撒娇？
他现在已经能清楚地将凌音认定为女性，这才是最折磨的事情，他还只是个青春期刚刚萌发的大男生。
“哥哥，你在看什么？”
看着凌秋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凌音倒也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在找佛经。”
某人妄想通过念诵佛经听多几遍大悲咒以平静那蠢蠢欲动心情的拙劣，在凌音眼中真的是可笑又可爱。
果不其然，某只娇小的生物整晚上只剩下色就是色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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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之前。
林花伸了个懒腰，但被身后背着的吉他限制住手脚，导致这个懒腰并没有发挥完全它的作用。
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点了，但她还只是刚刚下班，这时候当然要找家烧烤店来点夜宵犒劳一下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个点，居然还有不该在酒吧的人出现了。
“哟，栗萌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泡？而且还是一个人。”
“叫老师，你还是大四吧？买酒稍微买多了一些，我的患者似乎找到了该做的事情提前走了，为了不浪费，我就只好带来看望一下你咯。”
“诶，说的好像真的一样，走吧，老地方。”
酒吧外附近不远就有一家生意算是不错的烧烤店，像是林花这种经常来夜场打工的，就很容易成为这家店的常客。
自然，老板的手艺也是重要的一环。
“今晚发生了什么吧？”林花打趣道，一直以来，栗萌的安排都是不会落空的，这一点，从林花过去与栗萌打交道的日子中就早有体会，此时这些多出来的酒，显然在栗萌的意料之外。
对于林花这种有经济能力的学生，栗萌可不会假心假意真买点什么东西犒劳。人家做人讲的就是真实。
“是啊，真是了不起的缘分。”栗萌喝了一杯，啤酒的苦微微让她皱了皱眉头，“那对兄妹也很超出我预料。”
“关于什么的？”
“各种都有啦，综合来说，比你要强一些。”
“什么啦，一定要拉踩吗，臭酒鬼。”
“给我好好叫老师，真是的，没大没小，人家凌音可就对我客气得很。”
“那是和你不熟，懂吧。像栗萌姐这样的，就是该像咱一样和你相处才是正常。”
“啧，算了。”
反正她也不讨厌。
“你现在，情况如何？”栗萌指的当然不是林花的工作。
“我啊，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看来，也还是能慢慢起步的嘛。”林花也接过一杯酒，一口闷下去，微微泛红的脸不像是被酒精刺激的，“但是很难，果然还是很难。”
“吼吼，对于你这样的天才来说，也还是很难吗？”
“别天才天才的了，我现在倒也没有那个底气接下这个名号了。”林花笑了笑，颇有些许讽刺的味道，“弹吉他弹得好，终究只是一个乐手。只是能将他人的乐句复制下来，是不够的。”
“我觉得能复制下来，已经是很不错的地步了。”
“栗萌姐，你应该也清楚的才是。”她又喝下一杯，那样豪迈，“音乐这种东西，是好是坏，可不由我们说了算。技术再好，创作出有如古典或是爵士那些经典名曲，人气也难以企及现如今枯燥的流行乐。明明流行乐只是一个风格，不该遭到我这样的歧视，可那些张嘴就来，反复套模板灌水的音乐，实在是让我听到了就想吐啊。”
“真像是你会说的话。”栗萌抓起老板送来餐盘里的串串，看上去没心没肺，毕竟这事情是林花这种音乐人需要操心的，不在她的工作范畴之内。“可是那种歌，很符合大众的音乐审美吧？4536251，或是一个卡农低音下行用到底，一般来说，也就够了。”
“所以说这才是麻烦的事情啊。”林花叹了口气，音乐环境真的能影响很多，至少在当今的时代，想要脱离大众的流量做音乐，那可是基本没办法走红的。“我不想有一天也向这个市场妥协，我不想只能偷偷摸摸在这些模板上动点手脚藏点私货。”
“林花，你有那种志向确实是好事，可你果然还是需要明确一件事，有些现象的存在，是有其合理性的。”
“唉，世界的尽头是456和动次打次，贝斯根音和分解和弦，倒也有些道理，现在我开始有些羡慕人声那样自由的乐器了。看来过阵子我得搞把无品的琴来玩玩。”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林花都只能叹气。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她的乐队想要火起来，确实还是要从流行乐入手，积攒一定人气以后，再进行新的尝试。
可这段路，可不知有多远。
“放心吧，林花，你会出头的。”
“受你承蒙，真是那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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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记得吃饭，我猜你又什么都没吃。”
桌上放着这样的纸条和残留着温度的饭菜，客厅也留了灯光，春烬的房间一直以来都是熄着灯的，在不在家只能通过玄关的鞋子来判断。
房间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此时估计正是她灵感蓬勃的时刻。
“春烬，你忙吗？”
柯冬敲响了她的房门，这个举动也打断了那连续不断的打字声。
“怎么了？”
房间门没有打开。
“开灯吧，对眼睛好点，然后就是，早点休息。”
“....知道了，你也记得吃饭。”
“嗯，我现在就吃。”
柯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默默吃着春烬做的几道家常菜，说实话并没有多么好吃，只是维持在一个不难吃的微妙区间。
毕竟从太久之前，就一直在吃外边的饭啊，两个人都是。
「就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这么少...我在干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