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
凌秋和凌音对视一眼，随后将视线放回在面前的服务生上，对方那斯文且干净的脸上似乎隐隐约约该画上一道汗滴，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似乎又诉说着他心中那一丝丝无语。
“我们见过吧？”
凌秋眨巴眨巴眼睛，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可爱的爱情魔兽在朝着长得还算清秀的小哥抛媚眼。
可在小哥本人心中又是怎么想呢？
“...真巧啊，唉。”山锋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在这里兼职就不会遇到熟人呢。”
“果然...山锋，你为什么在这里打工呀？”
“为了钱√。”山锋竖起大拇指，嘴角那自信的笑容像是此时在代言什么品牌一般，将众人逗笑了，“哎呀，大学生嘛，总会有缺钱的时候。”
“可是现在才开学没多久吧？”凌音补了一嘴，山锋则是尴尬地挠挠头，像是被戳中了痛楚般只能笑笑，“好了，不逗你了，这家店都有什么推荐吗？”
山锋四处观望，确认没人盯着以后，俯下腰身，像是讲悄悄话。
“今天的鸡很靓，鱼也很新鲜，但是青菜不是很行。”
凌音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这场景无论几次都很好笑，本土文化是这样的。
“那虾怎么样啊？”凌音也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这像是谍战片的滑稽感让四人都笑容满面。
“还可以，这家的虾饺一直都挺好吃。”
“好，”凌音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严肃和认真，“咳咳，我们要一份白切鸡，两笼虾饺，上一条清蒸鱼，青菜的话...随便来个菜心吧。”
“收到。”
山锋带着点单往后台走后，剩下的三人不约而同笑出声。
“那算什么啊，这么严肃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自己也好想笑...”
“凌音，像是像是那个喜剧演员哈哈哈——嗷。”
凌秋被轻轻给了一拳。
“哥哥不许笑我。”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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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山锋又回到了那个安静的，礼貌的他，在需要交流的时候，他就是如此。
但是当无需沟通的时候，他便会变成那个，一点青春气息都没有的家伙。
会在这里遇到凌秋，属实是意外情况，他今天可没想到要见到凌秋。
「我可是真的需要打工挣钱的那个啊。」山锋叹了口气，眼皮子的疲倦已经让他有些恍惚，反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倒是早就麻了，没有什么感受，当然，前提是凌秋没有出现的话。
不得不说，那张脸真伟大。
山锋闭上眼，眼前出现了凌秋那张无瑕的脸，那灿烂而美丽的笑容。
「至少确实能让人心中开心些，不是吗。」
山锋实在是没办法对着那张脸讨厌起来，哪怕那家伙本身和他确实有过一段小故事，可那张脸实在是太伟大了。
矛盾文学。
“所以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大概是运气吧？”
角落的一张双人桌，那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就非常特别的女孩。
那标志性的异色瞳，简直让人忘不了。而她那翘着二郎腿抛硬币的姿势，更是将她的存在感拉到极致。
“看来我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说不定能遇到我是你的幸运呢？”
“闭嘴，吃点什么？”
“推荐一下？”
“开水白饭，包好吃到掉牙。”
“啧，真不可爱这人，我要和你老板投诉咯？”
“一个人建议单人套餐c，收您三十谢谢。”
“给我笑一个？”
“收您五十谢谢。”
“？为什么？”
“微笑也要加钱的。”
话虽如此，他动作倒是麻利，顷刻之间，就将单子写好，三不化作两步走回后厨就又回来了。
星言挑眉，像是在称赞他，毕竟山锋手上带着一盒纸巾。
“我昨天遇到一个姓程的大哥，恰好今天也看到他了。”
“...所以呢？”
“不是你让我参与进来的吗？”星言抿了一口茶水，“正好，我也挺感兴趣的。不过，如果我现在就把他的位置告诉那位李女士，你的小算盘是不是就打不着？”
“你不会这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
“我了解你。”
星言眯了眯眼，笑了笑，随后又摇摇头，将剩下的喝完，又填了一杯，甩甩手示意他赶紧去忙。
没错，那种恶趣味一样的独特审美观，虽然两人并不全然相同，可本质上终究是同一种破碎的可怜人。
她当然能理解一部分山锋的想法，尤其是这么多年来，她确实也看到过几次完整的，在山锋一手操盘下的各种人际事件。
“但是，将一切交给运气，也没有坏到这种程度吧？”
从兜里摸出来零零散散大概五十元现金，星言已经汗流浃背了，这一餐就没了三十，剩下的就是她的全部身家。
“看来一切交给运气也没这么好。”
她闭上眼，嘴角留着一丝苦笑。
她将钱，压在了价值观碰撞大戏的入场券上，至于额外的钱足以雇佣几个演员...那也是一场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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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一伙人本想着若是山锋是长期在这里兼职，就想着以后多来，毕竟在内部有熟人，确实是一件妙事。
可惜山锋本人似乎并不是长期工，哪怕是兼职，在这里也只是临时顶替一下原来的缺口，他似乎接了非常多的短期工和小时工，只有这样他才能利用好各种时间随时投入工作。
倒不如说，很多都是他在金额和各种因素的权重上衡量的结果。
“也许我们今后会在很多想不到的地方相见呢。”
山锋灿烂地笑着，将结完账的一行人送至店门。就在众人准备离去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凌秋。
这三位天生就该被众人视线簇拥的美人也回应了笑容，在路人的视角来看，这位小哥已经是无上幸运了。
“凌秋，你有没有在周围遇到一个弹吉他唱歌的人？”
“...有，山锋你认识他？”
“我的吉他技术有经过他指点的，他很厉害，虽然只是直觉，我认为你们两个应该会很有共同话题。”
凌秋虽有很多想要问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山锋会从一个流浪汉身上学技术，又或者说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相识的，但此时他似乎更在意山锋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记得他每天都会走那边那条路回去，不过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山锋比划着，凌秋的路痴属性只有在探险这件事上不会显现，他瞬间就明白了山锋的意思。
“好的，明白了，那下次见咯。”
“嗯，再见。”
和众人稍微聊了这么一会，山锋也要回店里继续忙活了，此时正好星言也用晚餐走出来，嘴里叼着根牙签，在某一瞬间像极了那种港片里的该溜子。
“不欢送一下我吗？小倒霉蛋？”
“遇到你已经很倒霉了，赶紧走。”
“啧，真无聊的家伙。”星言掏出一个硬币，抛到半空，那是向着山锋来的，他张开手抓住硬币后，星言补充道，“看看今天幸运女神会不会眷顾你呢？我猜是反面。”
“那我猜是正面。”山锋打开手，硬币是正面。
“你看，今天的你比我更加幸运一些。”星言那意味深长的话有些谜语，但也不难解读，她的视线追上了逐渐远去的凌秋一行人，“说不定这一步，会让你如愿噢？”
“你要从中作梗的话，就不好说了吧。”
“至于这个，那就得看上天的指引了。”
山锋会心一笑，他将手里的硬币抛回给星言。
星言也回应了一个笑容，有些时候，臭味相投的人不需要过多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