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今天就到这里吧。”
松天缓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的眼里多了一丝无奈。
“我还能继续。”
凌音暗暗紧了一下拳头，一旁的林花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期待着松天的后续。
窗外已然是夜晚，今天是假期的第五天，表演就在后天了。
“这不是你能不能继续的问题，”松天注意到凌音那微微颤抖，显得已经有些无力的手指，“你的状态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增负担，把明天的效率拉低罢了。现在的你，需要的是休息。”
“...我不想拖后腿...”
“无论如何，今天我不会再教更多了，你可以请教一下林花学姐。”
“喂喂...把事情丢回给我吗。”
“去你的，这不就是学姐你给我找的事情吗，一直以来袖手旁观的也是你吧。”
“呵呵...”
林花手一摆，让松天休息去了，自己则来到凌音面前，将她的手捧起来，细细打量。
“他说的不错，有些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凌音，你需要休息。”
今天也许是因为不需要照顾凌秋，凌音从一大早六点多便坐在这里，饮食也只是随便应付，现在算来，她这一坐就是将近十四个小时了，这个量已经是绝对的超负荷了。
“我明白了，那能请林花学姐你给我讲解一下乐理知识吗，这首歌相关的。”
“...好吧，拿你没办法，我只大概讲一遍，如果不明白的话，你就得花点时间了。”
“不要紧的。”
另一边，松天接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活动一下僵化的关节，雨宁走到他的面前，递出开封了的薯片。
“幸苦了，松天老师。”
“...别调侃我了，我可算不上什么老师。”
“可你教得很好啊？”
“凌音是个和她哥哥一样可怕的家伙。”松天笑了一下，从中拿出一片塞进嘴，“我人倒是不累，可这心是真累。”
“怎么，她也是个天才？”
“不好说。”松天的话语慢了下来，眼里多了一分恍惚，“对于键盘这种和乐理强相关的乐器，一般来说，理解才是难的。但她的学习能力堪称过分，仅仅这么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掌握了一个乐手所需的基本知识，她那完全不标准的动作也在这几天矫正了不少...”
“那不就是吗？”
“还是有些差距的吧。”
因为进入过那个状态，所以松天才隐约能够明白一些天才的感受——在这些天才的眼里，演奏乐器是不需要思考的，只要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他们就能像是与音律建立「通感」一般，将乐器使用得像是自己的手脚，将音乐化作他们的语言，那是一个恐怖的境界。
但是凌音不同于这些天才，她的进步速度恐怖得不像是人，与天才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和凌秋林花那样自然而然使用着那些规律——
她像是一台拥有超高算力的精密机器一般，脑内多核处理着一切信息，无论是手脚的配合，还是和弦乐句的选择。
没错，音乐的本质对她来说，并非是一种感性，而是一种理性，而她也更加遵从理性。
从创作的角度来说，凌音大概也只是庸才的水平，但如果是在复刻这一领域，她无疑是一个天才。
看着松天那复杂的表情，雨宁也知道是自己没办法插手的领域，便将手中的零食放下，去林花那凑热闹了。
「按照这个进度的话...如果只是达到我前阵子的水平...大概只需要再来一个多星期...」
松天有些崩溃，他之前沾沾自喜的水平，居然就这样被一个从零开始的新手赶了上来，若非他现在已经有了要突破瓶颈的势头，凌音的到来，无疑是给马上就要狗带的他补上精准又无情的一刀。
“妈的，真可怕，所谓的天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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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学习过程终于结束，下楼后，才发现杨铭已经等候多时了。
“凌音，今天怎么样？”
“不知道，我觉得学了很多东西，但是不知道够不够。”
“没关系，一定赶得上的，先吃点什么吧？”
“好巧，你也没吃，那就近选家店解决一下吧。”
“嗯。”
来到店内坐下，放下东西的凌音终于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充实了，当她把注意力抽离，回到面前时，她才注意到杨铭今天似乎也特别疲倦。
“杨铭，你今天去运动了？”
“嗯，前几天只是保持一下状态，真正备战的话，是这两天开始的，在干一些傻事，但是有必要。”
“是说明天的半决赛吗？”
“嗯，会是一场恶战，虽然也算是我一手造成的呢。”
“...几点？我明天会尽快完成这边的事情的。”
“晚上八点，不着急。”
“好，我一定会去给你加油的。”
杨铭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尽管这一次的比赛，在她的任性下，大概是凶多吉少，可这也正是她想要做给凌秋看的事情。
“我会将胜利带回来的。”
看着那自信的笑容，凌音有些恍惚，这笑容给人的感觉，与过去的某个同样要人操心的哥哥重叠起来，她轻哼一声，随后也笑了出声。
“你会的，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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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回来，只看见门口有些凌乱的鞋子，开着的客厅灯，以及凌秋房间紧闭的门。
“看来哥哥的今天已经结束了呢，从时间上来看还真是稀奇。”
现在时间还只是在十点左右，以凌秋最近的作息来说，还是不对劲的。
凌音摆好门口的鞋子，随后也打了个哈欠，今天一天确实消耗了太多精力。
和杨铭交替洗完澡后，她习惯性地将家务做完，这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将近半了，她坐在凌秋的琴前，将声音调得很小，随后，便回忆着今天的种种，开始弹奏起来。
杨铭听到了些许动静后，便也拉了张椅子在一旁，细细品味。
“真厉害...凌音，不敢相信你这才学了几天。”
“是哥哥的功劳，小时候，哥哥经常有弹琴，经常给我做一些简单的伴奏，我也不知不觉学了很多，后来因为学习上的事情，我没有余力再学琴了，所以荒废了许久。”
“但还是很厉害噢。”
“...哼哼，谢谢你啦。”
能得到杨铭的大方的夸奖，凌音也感受到莫大的成就感，虽然这只是凌秋随手就能弹出来的东西，她还需要全神贯注才能勉强完成就是了。
话说回来，现在凌秋睡着了，这个家里就只剩下两个人醒着。
现在是深夜。
杨铭和凌音都刚洗完澡吹完头发，两人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融合在一起。
她那毫不作防，大大咧咧露出来的部分，凌音看了，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杨铭愣了一下，对上凌音那有些异样的视线后，她不由得娇躯一颤。
“...你现在在想什么...！”
“没什么噢？”凌音眼疾手快，瞬间抓住杨铭的手，并由此展开攻势，“就是，杨铭呀，我的手指，现在变得非常灵活噢？”
“不行...”
看着那一瞬间红透的脸，凌音有些失神，这居然是那个万雌王？现在就只是一个少女罢了。
她本来只是想要捉弄一下的，但既然都已经看到这样的表情了，其态度也已经表面。
这如果不更进一步，恐怕...有些禽兽不如了吧？
“肘，跟我进屋。”
“唔！”
幸好凌音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将她当成抱枕，狠狠地揉捏，狠狠地吸。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杨铭稍微安心了一些，让被子笼罩在两人身上，任由凌音在自己的身体上随意游走。
只要不越界的话，那就都好说。
杨铭羞红着脸，手搭在凌音的腰上。
「就当是给我按摩了。」
等凌音尽兴完，像只猫蜷缩在她怀里时，杨铭才轻轻叹了口气，与这份体温一同温存，慢慢进入梦乡。
要说有什么担忧的，估计就是——
希望在两人起床前，凌秋不要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