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凌秋发现会发生什么？”
第二天一早，凌音醒来时，正好对上了杨铭的视线，也许是因为一晚上的温存，杨铭此时也不再像是昨晚那般羞涩了。
“早啊...哈啊...”凌音道了声早，随后像是猫一样多蹭了一下，“发现了就发现了，咱们都是女孩子，哥哥发现了也不会多想啊，还是说...杨铭觉得让哥哥怀疑我们两个的关系会更好？”
“你在说什么啊。”杨铭轻哼一声，将凌音推开了些许。“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吧。”
凌音只是嘿嘿一笑。
“对啊，咱俩什么都没有，清者自清，不是么。”
凌音俏皮地给了个wink后，伸了个懒腰，也不赖床，很干脆地下床了。
人嘛，床上一套，床下一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是凌音在床上时还能有温顺如奶猫又或是坏坏小恶魔的一面，下床后，她却又变回了那个像是月亮一样静谧的贤内助妹妹。
就像是床下温柔完美飒气阳光的大姐姐，也能变成受气包那样。
果然，凌秋的房间依旧没有打开。
“今天也是一样，我还是要去练习一下。”
“明白了，我会看好凌秋的。”
凌音留下一桌简单却又相当有食欲的早餐，将围裙取下，随手扎了个头发就要出门了。
平时她大概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问题，但既然不会被哥哥看到，她也就相当随意了。
搜目送凌音出门后，杨铭也没闲着，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太阳并不算特别晒，外面也不会很热，杨铭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换好鞋子边出门，围绕着附近街道开始了日常的慢跑。
大清晨的，加之假期，街上可以说是没什么声音，杨铭的脚步声很干脆清晰，在有规律的循环中，成为白噪音的一部分。
但很快，脚步声多了一个，并且在短暂的时间后，重合在了一起。
“我可不会说「真巧」的。”
“我知道，虽然一般来说，赛前的接触还是要尽量避免，可我还是想来见一见你。”
“怎么？我可是真的毫无保留了。”
“我明白。”
两人并排跑着，也许是由于这种程度的慢跑确实在她们眼里就只是小儿科，保持一个相当的频率后，两人不受任何阻碍地聊着天。
对方沉默了一会，接着又开口。
“虽然说，一直以来，我也承蒙关照，但再怎么说，一般不会到这种程度。”
“对你来说，这是天大的幸运，不是吗？”
“呵呵...确有此事，但我还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你只是想输给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杨铭嘴角多了一分笑容，自信与些许狂妄夹杂其中。
“谁说我要输给你了，我自以为是地做这些事情，可是为了告诉你，我会赢的。”
“那不就像是在羞辱我么...”
对方冷哼一声，不过随后却又释然，那些杨铭展示给她的技巧也好，习惯也好，那些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事情也好，那一切并非是看到了就能如何的。
就像是人家泰森这么多的比赛记录就放在那里，数据就放在那里，哪怕将他研究透了，知道其优劣所在，有没有亲自上场挑战的胆量，有没有过硬的实力去应对，那也是两码事。
“如果你能就此找到，让我陷入绝境，让我彻底失败的方法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你毋庸置疑的实力。”
“哼，漂亮话真多，所以我在意的事情呢？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向凌秋证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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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杨铭回家时，凌秋已经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早，杨铭，去晨练了吗？”
“嗯，是啊，路上遇到熟人了，多聊了两句。”感受到屋子里的气温，她也不敢太随意脱下外套，只是抽了两张纸，简单地擦掉些许汗珠，便也去厨房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凌音很细心。因为杨铭已经知道凌秋的摄入相当刁钻又平衡，所以一般会尽量保证食材本身的鲜味，尽量少加调味料，以达均衡营养且清淡的口味，但那对于杨铭这种经常是高摄入高消耗的类型来说，清淡的食物果然还是从各方面有些欠缺。
所以杨铭这一份早餐，盐与调味重了些许，正好到了她喜欢的程度。
“凌音...果然会是个好妻子。”
“对吧，我也是这么说...”
凌秋点了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悠闲地用完早餐，凌秋马上便找出药品，乖乖的吃药。
“今天倒是很听话，很有病人的自觉呢。”
“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凌秋的眼里多了一丝光亮，和假期第一天杨铭见到他时判若两人。“并非所有时刻都有做好准备再前行的余裕，至少我不愿意给自己太多逃避的空间。”
“是么...真棒。”
像是夸奖小孩子一般，杨铭摸了摸凌秋的头，留下一个阳光的笑容，随后便将碗筷收拾好拿去洗了。
虽然有洗碗机，但就这么一些碗筷，在杨铭的认知里还是直接洗比较简单粗暴。
“凌秋，你能为我演奏一下吗？”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杨铭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见凌秋已经不知不觉坐到了琴凳上，她也就顺势提起。
“当然，你想要听些什么呢？”
凌秋已经坐下，一上手便是一段颇为惊人的华彩。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凌秋想演奏的，我都喜欢听。”
“真抬举我。”
他笑了笑，也没有过多推脱，手慢慢在键盘上演奏起来。只能说不愧是凌秋，被称之为天才的存在，无论是力量的控制也好，还是隐藏于其中的某种本质上的特质也好，都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就连她一个外行也能听出来，他那浑然天成的强烈个人风格，无论他的实际技术相较大师而言还有何种瑕疵，都无法否认这沉浸感是如此强烈。
能够使人情感共鸣的演奏技巧，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旋律之间，一种名为「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杨铭耳中的旋律也逐渐变得熟悉。
没错，正是最近凌音在练习，前几天松天演奏，由凌秋之手流出的，来自某人的原创旋律。
如果说，回到最开始凌秋对这首歌的诠释，像是一种闭上双眼迎接死亡，将所有不甘封存在那早就破烂不堪的身体里的无力绝望，那么，现在就更像是一种在反复质疑——质疑这一切是否有意义？
明知未来不属于自己，那么，向前踏步的这个举动，真的有意义吗？
那份复杂，将凌秋的苦涩与纠结装在其中，以一种无法求解的方式，慢慢往外抒发。
那些不和谐的声音，大致是凌秋在心结面前，一次又一次「无谓」的尝试。
一曲终了，她确信，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有必要，也必须去到明天的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