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龟组组长 龟田奉一 已处刑”
“下一受审者 凯撒PMC将军 卡西乌斯”
明子在她的账号上发布了新内容,估计是她在逃亡前于大桥上发的,所以这次定位没有意义。
显然明子还要继续杀人。她的事件正持续引发关注,明子貌似在“正义执行”,她的行为得到了部分学生的赞扬,而且她的风评也在从“杀人魔”往正义使者的方向扭转。
与此同时,瓦尔基里的抓捕再次失败也引发了大量学生讨论,不但阻挠“正义执行”不说,还屡次出洋相,这样的展开让联邦学生会和联合搜查本部大失脸面。尤其是花耶,她对明子喧宾夺主的行为咬牙切齿。
Sensei一方面要为打击黑恶势力和新闻发布会的事操心,一边又要带领学生妥善处理明子的事,这两件事让Sensei近来很疲惫。
为此,联合搜查本部再次召开会议,这次的会议是关于抓捕明子的。
“大家,有人知道这个凯撒PMC的卡西乌斯是谁吗?”Sensei问道。
“阿拜多斯的学生应该很清楚吧……”亚子说道,说着,她推了一下在旁边愣神的星野,“小鸟游星野,问你话呢!”
“啊咧?”星野又要打瞌睡,被突然被叫到,她有些吃惊。
虽然是Sensei和花耶的命令,但星野对于抓捕明子的事一直不太上心。不仅是出于二人的交情,也是无能为力。她当然想把明子从杀人与被杀的尴尬境地中带出,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才能让一切在两方都不得罪的情况下收场。
再者说了,明子自那次以后没有再危害Sensei的安全,而她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仇人,星野实在没有干预的想法。不仅如此,看见凯撒等黑恶势力吃瘪,星野还有点想要拍手叫好的意思。要是换成白子,搞不好还有去帮忙的冲动。
“他就是那个让大叔我签卖身契的家伙啦~真是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活着……”星野用懒洋洋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
“好啊,原来是他干的!”Sensei知道此事后很是气恼,“奇怪,那为什么在扫荡黑市的时候没抓住他?”
花耶:“之前他所在地基地遭到云爆弹密集攻击,基地当时化为废墟,我也以为他死了呢……不过据调查,自那之后他确实没有在阿拜多斯黑市出现过。”
Sensei看向花耶:“花耶,你能查到他在哪吗?”
“Sensei,不要用这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我啦,我知道您很生气,但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你放心,他一定在某个医院接受过治疗吧,之后我会派人去查的。”花耶说道。
花耶当然知道卡西乌斯在哪,然而花耶不希望Sensei介入此事,卡西乌斯搞不好有她勾结凯撒的证据,她只想尽快做掉这个知情人。借明子这个罪犯之手除掉卡西乌斯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虽然站在不同立场,这次她倒是希望明子能赢。当然,明子和卡西乌斯能同归于尽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啊,那我们继续,先来说一下上次的抓捕行动吧。”
接着,康娜站起身做出检讨。她对抓捕失败的原因做出总结:警员适应复杂环境的能力差,而且在地铁等狭小且移动的空间内抓捕困难,亚人本身也不好对付等等。
“这次确定不是你的指挥问题吗?”与会的亚子还是不相信瓦尔基里的实力。
“亚子,这次康娜的指挥没有错。首先小部队机动作战的方法确实有效压制住了明子,而且每一支MRU小队的部署都很精当,SWAT的增援也很准时……这是,没想到明子会跳出地铁。”
Sensei帮助康娜解释,她作为公安局的局长,一直以来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而这次真的不是康娜的失误。同时他对明子也唏嘘不已,他想象得到被地铁碾压是什么感觉,据说好几趟列车上都沾有她的肉酱。哪怕有不死之身,他自己也不敢这么做,明子这么拼命,究竟是抱有怎样的觉悟……
“那怎么办?如果瓦尔基里的最强部队都打不赢,我们还能派谁去?”琳问道。
优香:“千年的C&C怎么样,我觉得她们的实力过硬。”
“学园内部的战斗人员吗?不一定能行,但可以一试。”康娜说到,“不过以她们的性格,指挥和配合起来恐怕会很困难。”
琳:“我记得会长之前好像专门设立了一个SRT特种学园吧,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被废校了……不过,花耶,你手上是不是收编了一部分?让她们配合瓦尔基里是不是更好?”
“确实有,下次就把她们派上去吧。”
“我觉得意义不大。”康娜说到,“SWAT和MRU中本来就收编了大量SRT的学生,找更强战斗力效果不明显,不如改变策略。之前我们都是追击和堵截,而明子总是能逃到对她有利的地形中逃脱,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地在合适地点埋伏,真正做到让明子插翅难飞。”
花耶:“有道理,但条件就有点苛刻了。”
“话说,她居然能打倒那么多精干警员,一个小混混身手果真那么好?”优香问道。
康娜:“你倒是提醒我了,明子打架确实有章法,许多警员都说这么交代的,而且她貌似很熟悉SRT的格斗术。”
“她受过SRT的训练,”花耶补充道,“我也很怀疑这一点,于是就进行了一些调查。她在和凯撒PMC打游击期间,曾经到过SRT自治区打工,估计在那时学过一些技巧吧。正因如此,我坚持把SRT派上去,也只有她们才能破明子的招数。”
“原来如此,那就不奇怪了,之前还是有些轻敌……那我也试着整编一下MRU和SWAT吧,把前SRT的学生混编一下。”康娜说道。
“大家不打算换一个思路吗?”日鞠插嘴了。
“什么思路?”众人纷纷问道。
“你们打不赢是因为亚人过于特殊,不过我们对亚人的研究取得了巨大进展哦。”
日鞠再次播放视频,这次是执法记录仪录下的片段,上面记录了警员用高压水枪压制【替身】的画面。虽然肉眼看不到IBM,但是水流的现状可以反映IBM在水流的冲击下,不断后退乃至消散。
一群学生的观察并不仔细,若不是日鞠的提醒,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
“这说明什么?【替身】惧怕水,而且在此之后的逃亡过程中,明子没有再次召唤【替身】,从这里可以推断水对替身有很强的压制效果。”
“这真是个好消息,但是我们还是看不见【替身】的身影,日鞠,你们那边有没有研发出观测【替身】的道具?”花耶问道。
“大姐头正在拿明子的断肢研究,但目前没有成果。不过,用烟雾或其他粉尘来示踪还是可行的。”
康娜:“但这没有解决问题,抓捕明子依旧困难。”
“这种问题,特异现象搜查部没法帮忙。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忠告,你的一些部下似乎都习惯性地对她下死手,这不利于抓捕。”
康娜:“什么意思?”
日鞠继续放视频,在一片混乱的场景中可以看到,远处的明子被MRU刺伤后,跑了一段路,选择动刀自刎。
“视频上,明子在受重伤后选择自我了断,说明亚人在正常情况下无法启动肉体再生,只有彻底死亡后才能满血复活。所以我建议你们采用【放血战术】,即停止使用致命武力,而是尽可能让她的伤口越攒越多,直至丧失行动能力。当然,直接麻醉也可以。这样,才能避免她一次又一次地复活。”
众人点点头,日鞠简直就是她们的智囊。康娜高度评价了日鞠的提议,她声称以后会和花耶研究相应的作战战术,这种“刮痧”打法或“麻痹”打法,她们从未实操过。
交流完意见,大家再次解散。
Sensei没有去联邦学生会总部,而是回到夏莱。夏莱的大楼已经修缮完毕,电子设备全部换新,他不必在临时房间办公了。而为了保护Sensei的安全,瓦尔基里为他增强了安保力量,千年的真理部还为夏莱强化了防御系统。
今天在夏莱做值日学生的是和子,她似乎对帮助Sensei的事很积极,把后面十四天的预约都申请满了(系统的预约上限就是两周)。当然,人家也有理由的:协调夏莱与防卫室的工作。看见申请上的备注,Sensei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所以他就把其他学生的申请都回绝了。
其他预约的学生就有些不满了,看着自己的申请多次被拒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同一个人(匿名)居然能连续陪Sensei工作两周,而且Sensei还同意了,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
考虑到Sensei最近还有事没事就往特异现象搜查部跑,网传Sensei喜欢白毛,不会是真的吧!
优香就是其中一个,记得Sensei刚来基沃托斯时,她还经常到夏莱帮忙的,这才一个月多点,就被冷落了?优香自会议结束后,就偷偷尾随着Sensei,她倒要看看那个匿名的人是谁。阿不,才不是做这种类似偷窥的勾当,她是来找Sensei提出邀约的!
“Sensei,什亭之匣的修复基本上完成了,要不要找些时间到千年检查一下呢?”
优香推开门,向Sensei提问。Sensei看到优香来还是很欣喜的,不过他拒绝了优香的提议。比起旧的什亭之匣,他对新的不感兴趣,而且他近几天确实有很多工作要忙。(再者说游戏开发部的四小只应该在忙着做游戏,去了也没得玩)
“好吧。”优香有些失落,不过也是,她在会议上明显看到Sensei的疲态,也许现在向Sensei提出邀约有些不合时宜。
“Sensei,发布会的稿件整理好了,请您审阅。”
就在优香刚要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和子抱着卷宗从里屋走出来。和子的头发也是白色的,优香看得直发愣:难道这就是那个连续预约两周的学生?等下,难道Sensei喜欢白的是真的?
还没等和子反应过来,优香就先行告辞了。
“那位,好像是千年科学园的会计?怎么突然就走了?”和子有点不解。
“她是来邀请我去千年做客的,说是什亭之匣的修复基本完成,不过我拒绝了……”Sensei接过稿件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写得不错,你的文字功底可以啊。”
“您过奖了,但这篇稿子是花耶室长写的。”
“哦?是吗,真想不到这是花耶的文笔。”
“哈哈,虽然室长很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但是她一直很厉害的。”
“看来我对学生的了解还是不够啊……对了,你是花耶的手下吧,你觉得花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Sensei很喜欢问学生对某个人的看法,这样才能构建起全面的认知,之前在星野和日奈值日时也是这样。不过Sensei的提问算是给和子出了一个大难题,和子看着Sensei期待的眼神,接着瞟了一眼胸前口袋上插的钢笔,略加思索后脱口而出。
“室长是个很复杂的人,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她的抱负很远大,想把基沃托斯治理成一个理想的世界,但为了实现理想,她处事却可以很世故圆滑。她平时想法很单纯,但是遇事却很有心机。她办事很谨慎,但有时却像个赌徒,可以剑走偏锋,甚至能不计方法和代价。”
Sensei笑笑:“哈哈,这不就是说她既仰望星空,又脚踏实地;心有猛虎,却又细嗅蔷薇吗?你夸人的水平不错呢。”
“没有,Sensei,我是真这么认为的……”和子有些害羞。
在防卫室的情报科,花耶听得一清二楚。她有些小激动,“说得好,说得好,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
旁边的松平圭看不下去了:“室长,请你自知,我觉得那是面对Sensei不得不采用的春秋笔法。或者说,Sensei对于学生的见解普遍有点,嗯……善意或独到。”
“真是的,扫什么兴嘛……”
“和子同学应该知道身上的笔有猫腻吧……呵呵,不过真有意思,你们居然自己人都要窃听。”
“什么叫‘你们’?圭同学,你懂的,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花耶室长,我只是你的顾问,严格意义上我们并不是一家人。至少,这种事我们格黑娜不干。”圭点着烟,平淡地说。
“算了,别计较那么多,你刚才也都听到了,什亭之匣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
当下的情况让花耶有些头疼,本以为什亭之匣的损毁会降低Sensei的地位,没想到Sensei在失去圣所塔的控制权的情况下,影响力依然不可小觑。若是什亭之匣被修好,那么之后就更没她花耶什么事了。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还不信,千年的科技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圭还是平静地抽烟。
“松平顾问,你想想办法啊!”
“放心,接受了你的好意,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其实我已经做出部署了,今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圭的烟即将烧完,她把烟头掐灭,丢在了地上。
“你的人可靠吗?”
“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打听到你的计划,能在刑讯室让你拷打三个小时还一句话不说,你觉得可不可靠?”
圭看着恍然大悟的花耶,露出了自信的神色。